第166章 陰魂不散的寧王

水滴聲在石室中規律地迴響。

許懷夕靠在冰冷的石壁上，藉著鐵鏈的間隙檢查後背的箭傷。

箭頭上的毒不算致命，但足以讓她渾身乏力。

“醒了？”

鐵門吱呀一聲開啟，寧王披著墨色大氅緩步而入。

他手中把玩著一枚青玉扳指，正是許懷夕隨身佩戴的那枚。

“本王很好奇，”他用扳指輕敲石壁，“你是怎麼找到半生蓮的？”

許懷夕冷笑：“你把我困在這裡，就為問這個？”

寧王突然掐住她的下巴：“不，我是要你親眼看著，你的身份、你的家人，都會變成我的棋子。”

他甩開手，對門外吩咐：“帶上來。”

兩個侍衛拖進來一個血肉模糊的人。

正是另外一個給許懷夕帶路的南召寨少女！

“阿靈？！”許懷夕掙扎著想要起身。

“多虧這小姑娘報信，我才能截住你。”

寧王踩住小姑娘的手指，“她以為是在幫許姑娘，卻不知...”

小姑娘艱難地抬頭，在看到許懷夕的瞬間瞳孔驟縮：“你個大壞蛋...”

將軍府內，假許懷夕正陪著林茹整理賬冊。

“母親，北疆那批戰馬的款項對不上。”

她指著賬本某處，眉頭微蹙的樣子與真人毫無二致。

林茹揉了揉眉心：“你二哥前日來信說，太子帶著雲昭去北疆查這事了。”

“許懷夕”指尖一頓：“雲昭也去了？”

“說是要歷練她經商的本事。”林茹嘆氣，“那丫頭從小就會算賬，還是跟著你和你二叔學的。”

女子掩唇輕笑，眼底卻閃過一絲陰鷙。

寧王說得沒錯，許家果然把那個養女當寶貝！

……

漠北的風沙迷得人睜不開眼。許雲昭裹緊狐裘，看著太子與邊關將領在沙盤前推演。

“殿下，馬匹失蹤的地方就在這片綠洲。”

她指著地圖，“商隊說每次都是半夜丟馬，地上卻連蹄印都沒有。”

太子挑眉：“雲兒有什麼高見？”

許雲昭掏出個小本子：“我查過，每次丟馬前三天，都有個賣香料的老漢在營地附近轉悠。”

帳外突然傳來騷動。侍衛押進來個五花大綁的老者，正是許雲昭說的那個賣香料的！

“殿下！”老者驚恐地跪地，“小的只是...”

太子一劍挑開他的衣襟——內襯上繡著寧王府的暗紋！

……

雷公山腳，黑水寨少年阿閻紅著臉跟在“許懷夕”身後。

“許姑娘，大祭司最近總往禁地跑...”

“是嗎？”

“許懷夕”突然轉身，指尖輕撫過少年的臉頰，“那你幫我看看，他到底在找什麼？”

阿閻渾身僵硬地點頭，沒注意到女子袖中滑落的藥粉正隨風飄向他的口鼻。

與此同時，地牢中的許懷夕正用髮簪撬著鎖鏈。

“寧王要用我的身份做什麼...”

她咬著牙，聽到遠處傳來沉悶的鐘聲。

……

林茹半夜驚醒，發現院中有黑影閃動。

她悄悄跟上去，竟看見“女兒”在祠堂前焚香。

“明姐兒？”

女子轉身的瞬間，林茹看清了她手中拿著的——是許家暗衛的名冊！

“你不是我女兒！”林茹拔劍就刺。

假許懷夕輕盈避開，笑容詭異：“現在發現，太晚了。”

她吹響骨哨，數十名黑衣人從屋頂躍下。

許二叔帶人趕到時，只見林茹滿身是血地護著祠堂大門：“快...快通知大哥...有人冒充...”

北疆營帳內，許雲昭突然從噩夢中驚醒。

“怎麼了？”太子點亮燭火。

她按住狂跳的心口：“我夢見四姐姐渾身是血...”

同一時刻，地牢中的許懷夕終於撬開鎖鏈。

她踉蹌著推開暗門，卻被眼前的景象震住。

地下密室裡，整整齊齊站著兩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女子！

“主上說，總有一個能騙過許家。”

最後排的少女機械般說道，眼中沒有半點神采。

許懷夕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寧王不僅要取代她，還要毀掉整個許家！

林茹的鮮血染紅了祠堂前的青石板。

許二叔抱著奄奄一息的大嫂，雙手不住地顫抖。

“快...快通知呈山...”林茹氣若游絲地抓住小叔子的衣襟，“那不是...我們的明姐兒...明姐…有危險…救…”

許二叔紅著眼眶怒吼：“傳令！封鎖全城！把那個冒牌貨給我抓回來！”

然而假許懷夕早已不知所蹤。

府中侍衛在搜查“小姐”閨房時，從床底下翻出一個暗格。

裡面整整齊齊碼放著十幾套人皮面具，全是許家軍的重要人物的模樣和府中的下人模樣。

“報！”一名暗衛慌張跑來，“三公子在醉仙樓遭人暗算，昏迷不醒！”

許二叔一拳砸在廊柱上：“寧王！老子與你不共戴天！”

……

漠北的風雪中，許雲昭裹緊狐裘，仔細檢查著剛截獲的密信。

“殿下，您看這個。”她指著信上一處暗記，“這是寧王府的印記，但筆跡...”

太子接過信紙，眉頭緊鎖：“是明昭的筆跡？”

“不，是模仿的。”

許雲昭咬著下唇，“但有個細節錯了——四姐姐寫月字時最後一筆總是上揚，這個卻是平的。”

帳外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一名斥候滾鞍下馬：“報！三十里外發現可疑商隊，押送的都是...都是...”

“是什麼？”太子厲聲問道。

斥候抬頭，臉色慘白：“都是死人！”

……

太子屏住呼吸，躲在暗處觀察著那些死人。

那些死人竟然動起來了。

他們行動整齊劃一，像提線木偶般在密室裡來回走動。

“蠱人...”

太子想起雷公寨的人曾經說過，黑苗有種秘術能把活人煉成傀儡。

突然，一個傀儡猛地轉頭看向他的方向。

太子心頭一緊——這些傀儡能共享感知！

“發現入侵者。”

二十個聲音同時響起，在密閉空間裡形成詭異的回聲。

太子暗衛當機立斷，趕緊擋在太子身前，一波暗器齊發。

最前面的三個傀儡應聲倒地，但剩下的已經撲了過來。

太子的人馬和這些蠱人戰在一處，太子也提劍與侍衛並肩作戰。

這些蠱人斷手斷腳還能再戰，完全砍不死。

侍衛和暗衛都有些精疲力盡。

“砍頭！”

太子發現蠱人的弱點之後，大喊一句，眾人繼續擊殺。

足足混戰了兩個個多時辰才解決這二十個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