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盡的視線直視著眼前的道路，全然像是沒聽到刑燭的質問一樣平靜。
直到他發現刑燭好半天沒說話，視線才朝著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就剛好對上了她的視線。
褚盡頓了一下，淡淡的說，“日期很長，買回去慢慢用也可以。”
“有多長，有五年嗎？”
“你不用擔心這個，”褚盡擰眉說，“它們應該挺不過五天。”
刑燭把東西朝著袋子裡面摔了進去，呵呵了一聲。
褚盡一句話都沒多說，好像篤定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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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五天內，刑燭認清楚了褚盡的一個新特質。
他這個人一般不會說那種沒什麼把握的話，很多話只要說出來了，就是一定能做到的。
比如這五天，她真切的體會到了這一現實。
在那些玩意兒徹底用完之後，刑燭在第六天選擇了不跟褚盡一起去超市，她把自己關在了工作間裡，說她要努力工作養活自己了。
褚盡皺了皺眉，但是沒說些什麼。
刑燭現在已經把他的心思摸得透徹了，只要她說自己要去上班學習什麼的，他一定就不會打擾。
而她也不是單純的敷衍他，也是真的在做一些自己需要做的事情。
她名下現在還有幾間空閒的門面，她選中了其中一間，準備弄成工作室的實體，已經開始選擇設計和聯絡設計師了。
工作室招聘的資訊也已經拜託褚儘讓人弄好了排版，發在了她自己的微博上。招聘的人數不多，加起來也就十幾個，其中一個設計總監的位置被安夏內定了。沒多久，安夏的小姐妹們也都紛紛投簡歷來了。
刑燭一一過篩了一遍，和安夏說，“你的姐妹來歷一個個都不簡單，都是修煉了好多年的，質量不錯。”
“那可不，如果不是你，這老闆估計都被她們篡了。”
安夏這人身上是有點冷幽默在裡面的。
後續，刑燭做完了她今天給自己安排的任務，出了房門。
桌子上的夜宵已經準備好了，這幾天都是這樣的。刑燭中途說過一次她想要自己來做一次，褚盡說上次她做的飯他沒吃有點內疚，先讓他做幾天爽一下再說。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男人。
她吃著夜宵，聽著客廳那邊的動靜。
褚盡好像是在看什麼電影，她走過去，熟稔的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你看的是什麼，畫質有點古早。”
“1991年的了，和現在的肯定不能比。”
刑燭若有所思的噢了一聲，沒再說話，安靜的看電影。
在看到一個畫面的時候，她忽而像是想起了什麼。電視裡的畫面和記憶裡的重疊，她驟然回頭看向褚盡，“這不是你之前給我發的嗎，《雪鹿》？”
褚盡嗯了一聲，長臂把她扣在了懷裡，“很多年沒看了，忽然想再看一遍。”
褚盡很多年沒看了，但是她幾個月之前剛剛看了一遍。那個時候她不懂褚盡為什麼喜歡看這樣的，還覺得他挺有童心。
現在再看一遍，很多劇情都蘊含著深刻的，現實對映。
看到最後，刑燭不由得問了褚盡一句，“你這個雪鹿的頭像，是你八年前就在用了嗎？”
“不是，是後面閒下來偶然看到了這個片子，當時覺得有點感觸，就給換成頭像了。”
刑燭盯著已經結束播放的電視機好久，才嘀咕了一聲，“那你是不是之前一直把自己代入成了這個雪鹿的角色。”
褚盡嗯了一聲。
刑燭聽他的聲音聽的心底發癢，仰起頭看向他，撒嬌似的說道，“那你現在可以換掉了，你不是雪鹿，雪鹿也不會是你。”
褚盡笑了一聲，從一側把手機拿了起來，點開微信的介面。
他似笑非笑的眸子垂著看著她，“換成什麼？”
刑燭想了想，“你這樣問我，那是不是就只能換成我了。”
在褚盡還沒說什麼的時候，刑燭已經把自己覺得蠻好看的他拍給褚盡發過來了。身材、長相、氛圍感都拉滿了的一張照片。
褚盡看了一眼點評了一句，“衣服有點太漏了，當頭像是不是不夠莊重。”
刑燭視線直勾勾的看著他，“你說什麼呢。”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看看我的私人微信裡面都是什麼好友。”
刑燭探頭過去看了一眼，什麼江城黎總京城顧總什麼浩宇科技什麼什麼各種看起來都很牛的一堆人把她眼睛都能看花。
她看了看自己給褚盡發的那張凹凸有致的照片，好像是有點不太端莊，人家的頭像都是那種穿著西裝的自拍，多有範兒。
刑燭撇了撇唇角，低頭又在自己相簿找了找。
褚盡忽然喊了她一聲，“刑燭，抬頭。”
刑燭下意識的抬頭，‘咔嚓’一聲，褚盡把手機放了下來，“頭扭回去吧。”
刑燭一臉霧水的看著他，看他後面又在手機上撥弄來撥弄去，才意識到他是用剛剛偷拍自己的照片做了頭像。
她就早上出門買東西化了個淡妝，後半天都在工作，現在估計蓬頭垢面，他用這種照片當頭像難道就有形象了？
刑燭點開微信看了一眼他現在的頭像。
其實拍的還挺好看，她的臉一臉懵懵的出現在他的鏡頭裡，有種隨和的自然感。
雖然看起來不夠白，但是也挺可愛的。
褚盡的視線從她自我欣賞的臉上收回，視線定格在手機上。
那個群，因為他頭像的變換而爆炸了。
他點頭沒點開，因為還有各種各樣的人因為他頭像的變化而發來了一些祝賀的訊息。雖然都知道褚總已婚，但是這還是第一次炫妻，現在不誇，以後再有這種套近乎的機會就難了。
刑燭後面去洗碗了，洗完之後就看褚盡一直拿著手機在那邊敲敲打打，她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發現褚盡正在回一個誇他頭像仙女下凡的老總，回覆的內容是：【謝謝，我也不錯。】
？
這麼直白的自戀真的好嗎？
那個老總好像愣了一下，回了一個微笑的表情。
刑燭嗤了一聲，收回了視線。
褚盡看了她一眼，二話不說把手機放了下來。
刑燭後退了兩步，“……你別過來，我還有工作，你別打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