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薩爾折騰到天亮,找到了四具保鏢的屍體,但是並沒有找到鬣狗團的蛛絲馬跡。

鬣狗團在公路槍戰的時候已經陣亡15人,僱傭兵傷亡過半,而且損失的還都是精銳,鬣狗團總要有一些後勤人員吧,按照常理,鬣狗團早就該撤出這一單了,為什麼還在發動進攻。

即使鬣狗團得手了,一千萬美金到手,賠償陣亡人員的撫卹金,也剩不了多少錢,為什麼還這麼拼。

李修平他們幾個吃早飯的時候就在討論這個問題,要麼是這個羅斯上校瘋了,非要弄死阿卜杜勒,從僱傭兵的角度出發,這種想法很不可思議。

徐雲提出了一個猜想,有沒有可能鬣狗團和殺手組織搞到一起去了,殺手組織負責提供後勤和情報支援,鬣狗團負責出人,訓練有素的傭兵很輕易就能轉職成刺客。

不過目前這種猜想無從驗證,他們也只是順便討論一下。

今天的行程很危險,從這裡到油田要經過兩個小時的車程,前半段會經過一個城市,後半段是阿卜杜勒自己修建的沙漠公路。

保鏢少了四個,所以費薩爾和李修平只能調整人員配置,這次除了李修平貼身護衛,張叔開車,馮寶徐雲和林飛各自上了一輛車,他們的主要目標是儘可能保住車輛,因為後半段沙漠公路如果遇襲,對方很有可能先打擊車輛,如果車輛都被毀壞,那他們即使活下來,也要在沙漠公路上步行或者等待支援了,這兩個選擇都很危險。

阿卜杜勒自然是乘坐防彈悍馬,其他人也依次上車,這次一共是開了六輛車,阿卜杜勒的座駕排在第三輛。

車隊向著油田的方向進發,前面一個小時非常安全,臨近城市的時候還有警車來迎接,一路護送出城,出城後警車才調頭回去。

車隊繼續前進,馮寶戴著護目鏡頂著風沙觀察四周,她耳朵上戴著日月耳墜,這讓她的視野非常開闊,最先發現異常的也是她,等車隊走到沙漠公路中段的時候,她看到四面八方揚起塵煙。

馮寶知道襲擊即將開始,馬上將這個情報彙報給其他人,費薩爾卻很淡定,阿卜杜勒先生一直被刺殺,讓人幾乎忘了他自己也是一方諸侯,現在已經偏離了王國的核心地區,這些人還敢來,那就是送死了。

費薩爾打了一個電話,通知駐守在油田的合成營,讓他們帶部隊出來救援。

事實上,財大氣粗的阿卜杜勒在神秘的東方大國直接買了一支沙漠塗裝的重灌合成旅的武器裝備,拆成了四個合成營,分別駐紮在四個地方,這裡正好就有一支合成營。

不過合成營過來還要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只能靠他們自己了。

費薩爾本來準備指揮車隊往後撤,但是馮寶發現後方遠處也有塵煙,他們這個位置已經被四面八方包圍。

李修平當機立斷,讓所有人開車往前衝,從正前方突圍,這樣合成營接應的速度還能更快一點。

馮寶也顧不上驚世駭俗,直接從天窗裡飛了出來,這次她沒有用月影弓,而是直接扛出了晶核火箭筒,因為她已經看到向她們開過來的不止有改裝過的皮卡,還有輪式裝甲車。

車隊的速度陡然增加,瞬間飈到了180碼,速度越快,後面車追上的機率越低。

雙方的速度都很快,很快逼近到了交戰距離,對方把皮卡車橫在馬路上,開始用皮卡上的機槍掃射壓制這邊,裝甲車比較慢,還在後面。

馮寶本來想直接一發火箭彈轟過去,但是想到晶核火箭筒的威力,可能會在地上炸一個大坑,自己這邊的車也過不去,乾脆瞄準遠處正在沙漠裡靠近的裝甲車,一炮將裝甲車炸成齏粉。

正前方的三挺機槍瘋狂掃射,很快就將車頭打成篩子,好在這次保鏢學聰明瞭,沒有人員傷亡。

四面八方都已經響起了槍炮聲,後方的敵人也已經突進到了千米之內,兩側也有數量不等的車輛正在向著這邊合圍。

費薩爾也拿出車後備箱的重武器,可惜因為要裝毒刺導彈,他們只帶了三支火箭筒,保鏢們拿出三支火箭筒向著正前方的皮卡車開火。

張叔已經進入了隱身狀態,向著正前方靠近,他不光要想辦法解決敵人,如果車輛被擊毀擋住路的話,他還要將擋路的車輛移開,清理出一條道路。

李修平手上拿著透明塔盾守在阿卜杜勒身邊,這種情況下他不敢走遠,林飛也在附近,隨時準備救治阿卜杜勒,他們已經下車,這種情況下待在車裡並不明智,在路面上視野還更寬廣一些。

徐雲已經下到旁邊的沙漠裡,從側面向著正前方靠近。

張叔隱身接近了正在掃射的皮卡車,車上的人穿得很清涼,就背心短褲人字拖,連防彈衣都沒有,此時手上握著車載機槍,發了瘋似的向車隊開火。

張叔瞅準機會,從背後一刀捅了過去,此人一聲不吭地被擊殺,他又發動突刺,攻向另一輛車的機槍手,魔刃實在太過鋒利,直接將此人身前的機槍連同他本人一起刺穿。

他再次發動飛燕斬,將另外一輛車上的機槍手擊殺。

三殺過後,張叔看了看左右,發現一輛車一輛車地開走太慢了,乾脆直接發動坦克喪屍變身,將三輛皮卡車一一掀翻,清理出來一條道路。

李修平聽了這個訊息,趕緊讓阿卜杜勒和林飛上車,他自己開著防彈悍馬,向著正前方衝刺。

張叔和徐雲一左一右在公路上狂奔,前方還有幾輛沒停穩的皮卡,張叔技能還在冷卻,但是徐雲彈射鉤爪出手,直接將自己勾到了一個槍手身邊,一爪子結果了他,徐雲向著另外一輛車的方向扔了一個荊棘種子,荊棘直接將車胎扎破,但是車上的槍手趁機向著徐雲掃射。

徐雲給自己上了一個活體守護,躲在車斗裡等待鉤爪冷卻。

不過三米多高的張叔很快跑了過來,兩米多長的千刃魔刀直接將皮卡車砍成兩截,被張叔一腳踢到了旁邊的沙漠裡。

咻咻兩根箭從空中落下,將正要逃跑的一個士兵釘死在了地上。

三人聯手很快清除了前方的障礙,李修平開著悍馬車從他們身邊一掠而過,此時耳麥裡傳來李修平的聲音,“我先帶著阿卜杜勒先生去前面和合成營匯合,你們幫那些保鏢抵擋一會兒,別讓他們死太多了,注意儲存自己。”

張叔三人聞言聽令,阿卜杜勒安全後他們就可以放開手腳了。

馮寶先飛到費薩爾身邊,不顧他驚駭的眼神,對他說,“阿卜杜勒先生暫時安全,你們也上車往前衝,這裡交給我們斷後。”

這兩天費薩爾對這幾個神奇的人也有了一些瞭解,再加上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態,欣然允諾,帶著所有的保鏢上了車,從張叔他們開啟的通道中穿了過去,給馮寶他們留下了一輛車。

斷後比他們想象得還要容易,馮寶一發晶核火箭彈炸翻了一輛皮卡,還把四車道的道路炸出一個大坑,她又補了一發火箭彈,將道路徹底摧毀,然後三個人就很快樂地上了車,往前追去。

此時前方堵截的敵軍已經被清理,後方的追兵也過不來,他們暫時安全了。

……

李修平開著車,沒敢猛踩油門,因為他不知道前方還有沒有埋伏,現在車上就他、林飛和阿卜杜勒三個人,真碰到什麼事,怕應付不過來。

不過沒走多遠,耳麥裡就傳來馮寶的聲音,她們已經完成了斷後的任務,正在向著他們追趕。

就在李修平說話的時候,突然有一個爆炸聲從車底傳來,整輛防彈悍馬被炸飛半米才落下,車內的三個人都被嚇暈了過去。

一分鐘後,李修平先醒來,他迷迷糊糊地睜眼,猛然想起自己正在幹什麼,回頭一看,還好,阿卜杜勒和林飛都還在。

不過他們的狀態都不太好,兩個人都在昏迷中,阿卜杜勒鼻子好像撞到了,正在流血。

李修平先掃視了一下四周,發現有幾輛摩托車正從前方開來,能看得出來這夥游擊隊裝備不太行,幾輛摩托車還冒著濃煙。

李修平拍了拍林飛,把他拍醒,讓他照顧好阿卜杜勒,自己則是趕忙下車,準備迎敵。

這一下車李修平感覺遭了,自己的腦子嗡嗡的,左耳好像失去了聽力,一摸正在流血。

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車子正在燃燒。

他掏出維克托向著正前方靠近的摩托車掃了一梭子,雖然準頭不怎麼樣,一個人都沒打中,但是降低了他們的速度。

此時林飛也搖搖晃晃地下來了,吃力地將阿卜杜勒拖出了正在燃燒的車子,他本想把阿卜杜勒拖到遠一點的地方,可惜阿卜杜勒還沒醒,死沉死沉的,他突然一拍大腿,從揹包裡掏出水葫蘆,調到海水那一格,對著著火的地方噴去,效果不錯,很快就滅了明火。

林飛已經給阿卜杜勒上了一個治療術,能看到阿卜杜勒還有呼吸,沒有死,但是還在昏迷中。

他抬頭看向車子另一邊,李修平已經接敵,他頂著金剛不壞揮舞著長槍,幾下就解決掉了敵人。

林飛抬手聖火術滅掉最後一個敵人,此時費薩爾的車隊也已經到了,將阿卜杜勒和李修平接上了車,林飛在原地等待張叔他們。

費薩爾很快看到了一支大部隊,有坦克、步戰車、裝甲運兵車等等,他亮明身份後,幾輛坦克護送著阿卜杜勒的車,向著油田繼續前進,其他裝備則是向著交戰區繼續進發。

……

成功到達油田的阿卜杜勒終於醒了過來,除了有點腦震盪,沒有什麼大礙。

不過今天的行程肯定要取消了,阿卜杜勒必須在病床上觀察。

不過李修平此時對阿卜杜勒已經有了一些瞭解,也許他被襲擊本就是此行最大的目的,他最近一直遇刺,已經上了全球的頭版頭條,全世界的目光都聚集在這個國家,也有更多的人知道,一個致力於改革的王爺,正在被殺手和不明人士圍攻,很多人已經將懷疑的目光看向國王默罕穆德。

不過李修平自己的狀態不太好,爆炸點在左前輪處,他受到的傷害最大,此時走路還是有點歪歪扭扭的,走直線都費勁,他只能和阿卜杜勒躺在同一個病房裡,一起接受治療。

此時他的血量上限只剩下80點,林飛怎麼治都沒用,他知道這是生病的狀態,必須治好才能恢復全部的血量。

後面合成營不費吹灰之力,消滅了所有埋伏的游擊隊,個別開著皮卡跑路的也被炮兵營定位打擊,東方大國出品的炮兵,準就一個字,所以除了費薩爾要求生擒的幾個,其他人無一逃脫。

悍馬車事故的調查報告也出來了,埋在地上爆炸的是一枚步兵地雷,威力並不算大,而且悍馬車底部加裝了金屬裝甲,所以才讓他們倖存了下來,如果是反坦克地雷,他們已經回去排隊用醫療床了。

活口的口供出來了,確實是附近的反政府游擊隊,原來的金主是鄰國的保守派,最近新來了一批武器裝備,那幾輛裝甲車就是新來的裝備,不難想到游擊隊有了新的資金來源。

所以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又是國內保守派乾的好事。

阿卜杜勒自己的媒體也開始發力,從這幾次刺殺開始做文章,將矛頭指向了國內保守派。

所以阿卜杜勒取消了明後天的行程,他準備在這裡養幾天,唯一無法取消的行程是第六天要去法院出庭,有幾起針對阿卜杜勒本人的指控,他必須出庭澄清。

李修平猜想,阿卜杜勒本來的行程是第三日坐火車去隔壁地區,第四日去鄰國,加上今天的油田之行,都是很危險的地方,而且不是必須要阿卜杜勒出席,他知道自己被懸賞,應該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

他之所以這麼做,很有可能就是在等待刺殺,這三天的行程都是在邊境,但是附近都有他本人的武裝力量,所以相對安全,也許他要的只是一次刺殺,一次讓他能夠對保守派開火的刺殺。

從他輕易取消後面幾日的行程就能知道,他的目的已經達到,所以不需要在冒險了,他現在只需要安然度過後面幾天,在出席完法院的指控後,就可以躲起來操控輿論。

此時國內外已經有很多人同情阿卜杜勒的遭遇,也許這幾天國內就會出現大規模的遊行,讓阿卜杜勒的名聲更上一層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