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大小姐衝冠一怒之下,豪點了五菜一湯,再加一人一份的荷香黃金炒飯,其實她和柳纖纖的食量很是一般,一桌足可招待五、六位客人的菜餚,到是近半落入了葉依帆胃裡。

她們吃得又甚是斯文,兩人還時時停筷下來暢談,這一餐飯竟耗去了近一個小時,沒好再勞駕一直侍候在旁的那名女侍,三人直接去了一樓大廳的吧檯前會賬。

“賣糕的……,十一萬二千二百五十星克爾!”當看到帳單尾端一長串阿拉伯數字,葉依帆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呲……,呲……,咱家拼了半條小命,才將將攢下的一點積蓄,僅是一頓飯的工夫,就……就……就花去了小半,要是再被羅大小姐如此折騰個三、兩次,那真是的要清潔溜溜,一夜就將回到解放前。”他一時心血狂飆,五臟六腑一陣痙攣,嘴角直抽搐,吸來絲絲寒氣。

要不是有著系統這個神器在手,依靠靈靈幫助,搬空大半星修閱覽室藏書,若僅是看一上午書的話,那真是虧大發,以葉依帆的錢迷性子,估計得腦溢血當場。

“這還是打八八折扣後的總價了,另外還抹去零頭,計收十一萬整,看來是得了那位晚晴姐姐的叮囑,再是給了羅柳二人特別的優惠……”

“但是不是也有些太多了,那天吳大華在海上明月城,大擺慶功宴,主桌足足有十數道硬菜,也沒比今日這頓高出多少啊!”

“就算裴慶之是一代廚道大家,但終究只是素菜,不至於貴成這般模樣吧?”

葉依帆對價格很是有些懷疑,又從上往下細細看了一看。

“咦……,五道菜餚的價格到是適宜,在一千八百到二千九百星克爾之間,稍貴些的是那道七色爆漿牛丸湯,也才三千六百星克爾。”

“看來是我錯怪人了,對於一位大師級的寺院菜系聖手來說,這個價格甚至可以說有些廉價了……”

“呃……,咳!咳!咳!到現在我居然覺得兩、三千塊的菜式不貴了,還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如此危險念頭要不得啊……,要不得!得改……,得改……”

葉依帆心頭自嘲了一句,接著伸手輕拍了兩記臉面,再往下看,他血壓一時急速膨脹,差點直接心梗爆發,癱倒在地。

“梅郎柏翠三八八二,價格十萬八千八百星克爾!”

“怪不得當時羅大小姐點單時,我會忽打一個寒顫……”

“沒想自己不過偷瞄一眼,結果卻損失如此之慘重,果然是紅顏禍水,千古如是,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只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這一眼就是十萬八千八百塊……”

葉依帆這時才明白,原來最大頭的是那支紅酒,那是羅夢魚一怒之下點的,不由更是悲從中來。

“叫你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沒事瞎亂看,這下虧大發了吧……”

“唉……,就當是買了張護身符吧!”他自我安慰、麻醉著繼續想道,然而依然是心中一陣絞痛,“但這保護費交得真的有點太冤了,今天真是成冤大頭了,一次性收費十萬八千八百,都快趕得上初代星宗了!”

在他為自己的無辜獻身的孔方兄,悲痛難當的時候,那名為晚晴的清麗女子聽了訊息,從二樓上下來,先是在雕花描金粉色象牙木階梯,就遠遠與羅夢魚和柳纖纖打了招呼。

“葉大少,今天裴大家的幾道菜餚可否合你的胃口呢?”下了階梯,走近淺紫色檀香木吧檯前,那位清麗出塵的女子微笑著問道。

但她看葉依帆眼色帶有些異樣,大約是聽最前面那個女侍,說起了花好月圓廳裡的故事吧。

“呵呵……,晚晴姐,那是魚魚姐的玩笑話,我那擔得起這樣的稱呼,以後你直接叫我依帆好了……”見她又提起這岔,葉依帆訕訕一笑,搖手否認,然後轉而誇讚道,“裴大家手藝真是妙不可言,我還從沒吃過如此好吃的素菜呢。”

“呃……,葉先生也太自謙了吧……,呵呵……,要不這樣,姐姐我痴長你幾歲,就枉自尊大,叫你一聲依帆弟弟吧……”那位清麗女子笑容親切地化解這番尷尬,接著轉頭對吧檯主管輕聲吩咐道,“小蟬,給我拿張貴賓卡……”

聽她一說,站在吧檯裡邊的那位主管,手指飛快在電腦前按出一串密碼,一個那貼著牆面淺紫檀木立櫃,高約六、七尺,平齊胸前位置,一個精緻的小抽屜自動彈出。

那女孩很是麻利地從中取了三張卡,分為珊瑚橙、象牙白、琉璃藍三色,逞扇形攤開遞了過來。

那些vip卡上,均陰刻有一隻的黑紋玄鳥,幾乎佔據了大半卡面,在搖曳燈光的映照下,螢螢閃亮,躍躍欲飛;卡面左側浮雕有一個金色梅花篆形“秋”字,大約兩寸見方大小,古意馨然。

若是有對藍明世家有深厚研究者在場,一眼便能認出,那黑紋玄鳥正是天水秋氏的族徽,一個傳承了數千年的世家名門。

秋氏一脈,源於子姓公孫氏,起源於上古,相傳為五方天帝少昊的後代,以祖字為氏,但自來人口稀少,在藍明千家姓裡,排名從來都是九百名開外,到如今後裔仍不足十萬之數,從來都是抱團取暖,所以自從世家百曉生榜建榜以來,都以秋氏的原居地天水郡,做為其家族的登榜所在。

到近代,隨著星際大時代的來臨,隨著帝國疆域的急速膨脹,其中傑出之士秉承祖訓,紛紛奮勇而起,為國效命、建功立業,從而四散奔湧,如今已是如繁星般散佈天下,但依然團結如故。

眼前這位清麗出塵的絕色女子,正是天水秋氏的年輕一代,當前鳳京星王鎮守使秋夜雨的曾孫女,她是在這裡出生成長,算是土生土長的鳳城人了。

秋夜雨坐鎮鳳都已有三十餘年,經歷了四、五任總督,與羅柳兩家關係頗為密切,但一直以來,因為家族缺乏頂級的經營管理類人才,再加上因為是外委鎮守,需要有所避嫌,以至秋家在鳳城的影響力很是有限,使得大多數的鳳城人只知秋夜雨,卻不知鳳城還有一個秋家。

葉依帆就是其中之一,他是有眼不識金鑲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