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天沒有驚慌失措地逃跑,相反,他徑直衝向了那個已經許久未見的黃金券的帳篷。黃金捲住的帳篷與其他帳篷有所不同,它並沒有設定任何防禦陣法。這其中的原因有兩個:一是黃金卷本身膽大且心粗,對自身的實力有著絕對的自信;二是他相信憑藉自己那副刀槍不入的金身,就算是一動不動地躺著,那些兇猛的豺狼虎豹想要咬上他一口,也得花費好幾個時辰的時間。
然而,當石破天踏入黃金卷的帳篷時,他的內心卻瞬間涼了半截,一股寒意從他的後背湧起。因為他眼前所呈現的景象,實在是太過恐怖和詭異了。
只見黃金卷的四肢和身體的各個部位都已經完全萎縮,彷彿他整個人都被抽乾了水分一般。他的身體變得乾癟癟的,就像是一個被風乾的人幹一樣,毫無生氣。這種狀況,簡直就像是凡夫俗子們常說的那樣,因為過度的房事而導致精盡人亡。
就在這時,萬紅燈和沐牛馬也緊跟著走了進來。當萬紅燈看到黃金卷那慘不忍睹的身體時,他的表情瞬間變得異常痛苦,彷彿遭受了巨大的折磨。她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轉身像一陣風似的狂奔而出,緊接著,外面傳來了一陣令人作嘔的嘔吐聲。
沐牛馬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笑,他緩緩地搖了搖頭,彷彿對眼前的一切都感到無比的詫異和諷刺。
“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沐牛馬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驚訝,說道:“這個在藥師堂裡一向囂張跋扈的黃金卷,竟然會落得如此悽慘的下場,這實在是太出人意料了!”
石破天的臉色陰沉,他緊緊地盯著沐牛馬,冷聲道:“我聽蘇定方說,你和馬踏風可是好朋友,可為什麼他受了這麼重的傷,卻絲毫勾不起你半點的傷心和憐憫呢?”
沐牛馬似乎並不在意石破天的質問,他隨意地拍了拍自己袖子上的灰塵,然後漫不經心地回答道:“哦?你懷疑是我傷了馬踏風,還殺了黃金卷?”
石破天並沒有直接回應沐牛馬的問題,他只是繼續追問:“昨天我在看守蘇定方和李六甲,那你呢?你當時又在做什麼?”
沐牛馬嘴角微揚,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坦然地回答道:“我嘛,當然是在照顧我那心愛的青色水牛啦,你信不信呢?”
石破天沉默了片刻,然後緩緩說道:“我信。”
沐牛馬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但他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他微笑著對石破天道謝,說道:“謝謝你能相信我所說的話。”
然而,石破天卻打斷了他的道謝,冷漠地說道:“我並不是信任你,我只是相信我自己的判斷而已。”
沐牛馬聽到石破天的話後,心中不禁湧起一股好奇,他急切地問道:“什麼判斷?”
石破天嘴角微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緩聲道:“當你踏入馬踏風帳篷的那一刻,我便嗅到了一股濃烈的牛糞氣息。這股味道異常刺鼻,絕非尋常之人所能擁有。依我之見,唯有與水牛共度一宿,且與之親密接觸,方可沾染如此獨特的氣味。”
沐牛馬聞言,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他乾笑兩聲,無奈地解釋道:“實在不好意思,我得跟你說實話,其實我來之前特意洗過一次澡,不然的話,恐怕你都未必能成為第一個到達的人呢。”
石破天見狀,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他戲謔地調侃道:“哦?是嗎?那可真是太遺憾了。不過,我倒是很好奇,你該不會是和你的靈寵共度了一個浪漫的夜晚,彼此親密無間吧?”
沐牛馬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彷彿被人戳中了痛處一般,他的表情顯得有些不自然,似乎做了什麼虧心事被當場揭穿。
沉默片刻後,沐牛馬終於按捺不住,對著石破天沒好氣地說道:“石師弟,你別開這種嚇人的玩笑好不好?我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把牛糞抹到你身上去。”
就在這時,萬紅燈像一陣風似的衝了進來,她的臉色蒼白得如同白紙一般,毫無血色,額頭上甚至還掛著幾滴汗珠,彷彿剛剛經歷了一場可怕的噩夢。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聲音也有些發顫:“別說那些有的沒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呀?”
石破天見狀,連忙迎上前去,安慰道:“燈姐姐,你先彆著急,事情是這樣的……”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萬紅燈粗暴地打斷了:“你別跟我繞圈子,快說!”
石破天無奈地嘆了口氣,心想:這女人還真是個急性子啊!他定了定神,繼續說道:“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著的嗎?你還沒有看出來呀!”
萬紅燈一聽,臉色更加陰沉了,她的手不自覺地伸向了背後的雙刀,似乎隨時都可能拔刀相向。石破天見狀,心中暗叫不好,他趕忙說道:“別拔刀,燈姐姐,我說,我把整件事情都告訴你。”
“昨天夜裡,我們各自回到自己的帳篷休息,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於是,我就起身去了歸海雲濤長老那裡,想找他聊聊天,順便也跟他說了一件事情。”石破天說到這裡,突然停了下來,賣了一個關子。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人詢問他到底要說的是什麼事情。他抬起頭,只見沐牛馬和萬紅燈兩人都像木頭人一樣,呆呆地看著他,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
石破天心裡暗暗叫苦,這兩個人簡直就是一對活寶,完全不懂得如何做一個合格的聽眾。沒辦法,他只好自己打破沉默,繼續說道:“我和歸海雲濤長老說了,我們隊伍中有一個人非常的蹊蹺,希望他能夠多多留意一下。”
萬紅燈終於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脫口而出:“那個人究竟是誰啊?”
石破天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直直地落在沐牛馬身上,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但他卻並未開口說話。
沐牛馬見狀,心中不由得一緊,額頭上甚至冒出了一層細汗,他有些慌亂地解釋道:“你別這麼看著我啊,我絕對不可能是那個可疑之人,我可以對天發誓,要是我有半句假話,就讓我不得好死!”說著,他還真的用手在胸口比劃了一下,彷彿真的要挖出自己的心頭血對天發誓來證明自己的清白。
石破天見狀,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擺了擺手,說道:“沐師兄,你別這麼緊張嘛,我剛才只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啦!我真正懷疑的人並不是你哦,而是我們之前一起從那妖孽手中救下來的那位布衣姑娘。”
沐牛馬聽了這話,先是一愣,隨即便也笑了起來,他搖著頭說道:“你就別逗我了,那姑娘一看就是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子,怎麼可能在我們這些老江湖面前翻起這麼大的風浪呢?”
石破天嘴角微揚,似笑非笑地說道:“你應該說那個布衣姑娘長得真是美若天仙,清新脫俗,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而且她的身材婀娜多姿,凹凸有致,真是讓人賞心悅目啊!”
沐牛馬聞言,臉色瞬間漲得通紅,他急忙擺手道:“你可別亂說啊!我根本就不是那種好色之徒,我對那姑娘可沒有什麼非分之想。實話跟你講,我其實還是個孩子呢,對男女之事一竅不通。”
石破天見狀,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嚴肅,他鄭重地說道:“我說的這些話,你要是不願意相信,那隻能說明你對男女之間的情感世界一無所知。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完全可以去請教一下你身邊的行家,肯定能給你答疑解惑。”
沐牛馬聽了石破天的話,心中有些不悅,他昂首挺胸,一臉傲慢地反駁道:“你這純粹是胡言亂語!也是在自我吹噓,就像撅著屁股上樓一樣,自抬自高。根本沒有人會誇獎你、抬舉你,你居然還敢自封什麼男女情感專家,真是可笑至極!”
“你錯了,我說的可不是我哦。”石破天嘴角含笑,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突然將手指向了萬紅燈,接著說道:“我說的是萬紅燈師姐啦,別看她現在這副氣勢洶洶的模樣,其實她可是個溫柔多情的女子呢,那其中的韻味啊,可不是你這個小屁孩能夠體會得到的喲。”
萬紅燈完全沒有料到石破天會突然這樣誇讚自己,一時間有些措手不及,只見她的臉頰瞬間泛起了一抹紅暈,宛如夕陽西下時天邊的那片片彩霞一般,嬌豔欲滴,美不勝收,真真是魅力無限啊!萬紅燈有些嬌羞地嗔怪道:“石崽子,你別在這裡瞎胡鬧啦,姐姐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好呀。”
石破天卻不以為然,他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說道:“就是有嘛。”
一旁的沐牛馬把這兩人的互動看在眼裡,只覺得渾身都不自在,這一唱一和、裝腔作勢、勾勾搭搭的樣子,實在是讓人彆扭得要命,他甚至感覺自己身體裡的每一個細胞都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開始瘋狂地跳動起來,而且還是毫無規律的那種。
萬紅燈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然而,他的話語卻突然一轉,說道:“石崽子說的雖然有點誇張,但也並非毫無道理。不瞞你們說,我對於男女之間的事情確實頗有見解。”
他稍稍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該如何繼續表達自己的觀點,接著說道:“根據我多年的經驗和分析,再加上我作為女人所特有的第六感,我可以斷定,那個布衣姑娘確實有些邪性。而且,每當我見到她時,尤其是與她的那雙眼睛對視的瞬間,我總會產生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沐牛馬靜靜地聽著萬紅燈的敘述,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當萬紅燈說完後,他突然開口說道:“其實,你所感受到的那種感覺,我是知道的。”
萬紅燈聞言,臉上露出驚訝之色,他顯然沒有想到沐牛馬竟然能如此準確地理解他的感受。他不禁對這個少年刮目相看,連忙問道:“哦?你真的知道?那可否告訴我呢?”
沐牛馬微微一笑,解釋道:“那就是嫉妒二字。當兩個同樣美麗的女人在一起時,她們往往會不自覺地相互比較,想要分出個高下。”
他注意到萬紅燈的臉色有些不悅,似乎對他的解釋並不滿意,於是趕緊補充道:“不過,燈姨,你也不必過於在意。其實,你和那位姑娘相比,只是稍遜一籌而已,這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就在萬紅燈的忍耐快要到達極限,即將動手打孩子屁股的時候,石破天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他臉上掛著諂媚的笑容,柔聲說道:“燈姐姐,您千萬別跟這小孩子一般見識啊。他一個小屁孩能懂什麼呢?在我看來,那位身份可疑、來路不明,而且渾身都透著古怪的布衣姑娘,跟您簡直就是雲泥之別,完全沒有可比性啊!”
一旁的沐牛馬見狀,也跟著起鬨,笑嘻嘻地插嘴道:“可不是嘛,燈姨您就如同肥沃的土壤,而那位布衣姑娘呢,最多也就只能算是天上的一朵小云彩罷了。”
石破天一聽,生怕沐牛馬再說出什麼更過分的話來,趕緊伸手捂住他的嘴巴,呵斥道:“你這小子,別亂說話!”
萬紅燈看著這兩個男人如此幼稚的行為,心中不禁有些無奈。她覺得跟他們倆糾纏下去實在是太無聊了,於是便不再理會他們,而是轉頭看向別處,心裡暗自琢磨著:“還是歸海雲濤長老更靠譜一些啊。”想到這裡,她突然開口問道:“對了,歸海雲濤長老去哪兒了呢?”
石破天面色凝重地說道:“據我所知,他此刻理應與蘇定方、李六甲一同在某處。”
萬紅燈聞言,眉頭微皺,追問道:“這是否是你的特意安排?”
石破天微微頷首,表示肯定。
萬紅燈並未罷休,繼續發問道:“那麼,那個令你心生疑慮的布衣姑娘如今身在何處呢?她是否也前往了那個地方?亦或是……”
話未說完,沐牛馬突然插話道:“應該不至於吧,歸海雲濤即便在廝殺方面略有不足,但他畢竟是十一境的大修士,其境界可是實打實的,絕非靠金錢能夠買來。”
然而,石破天的眉頭卻並未因此舒展,反而愈發緊皺,他心中的不安愈發強烈,沉凝片刻後,緩緩說道:“儘管如此,我仍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為防萬一,我還是決定親自去一趟,這樣才能安心。”
沐牛馬見狀,連忙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便與你一同前去。”
萬紅燈也緊接著附和道:“對,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我們一起去。”
石破天見狀,嘴角微揚,露出一抹笑容,欣然應道:“如此甚好,那就一同前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