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圍石破天和李六甲的這五個人,身份可不簡單,他們竟然都是藥師堂內門的弟子與供奉長老。

要知道,藥師堂內門可是有四脈之分,分別是堂下虎、紅拂女、崑崙奴以及祖師堂嫡傳。

而那個氣勢洶洶、咄咄逼人的青年,名叫馬踏風,正是堂下虎一脈的弟子。他與李六甲處於同一境界,都是練氣士第八境的高手。不僅如此,馬踏風最為突出的能力便是他那驚人的速度,可以毫不誇張地說,他的速度在整個藥師堂內都能排入前三甲之列。

再看那個禿頭壯漢,他名叫黃金卷,隸屬於崑崙奴一脈。他嘴巴下面的鬍子一卷一卷的,就如同刀槍劍戟一般,看上去鋒利無比,彷彿能將人扎得頭破血流。而且,這黃金卷力大無窮,是這五個人中唯一的武夫。如今的他,已然是武夫八境的強者。不過,值得一提的是,在他年輕的時候,曾是李金槍的手下敗將。

這位少婦名叫萬紅燈,她來自紅拂女一脈,其境界達到了修士的第九境界。從嚴格意義上講,她可以算是劉三孃的師妹。

而那位牧童,則名為沐牛馬,他可是祖師堂的嫡傳弟子,同時也是藥師堂堂主的四弟子,也就是所謂的關門弟子。值得一提的是,沐牛馬的實力相當強大,他的一隻腳已經踏入了修士的第十境界。此次下山,他的目的就是透過歷練來突破修士九境,從而成功躋身第十境。

最後要介紹的是那位老者,他名叫歸海雲濤,是內門新晉升的長老。原本內門有四把長老椅子,但在萬獸山與三才洞天一役之後,這四把椅子早已空空如也。由於藥師堂的內外門在這場戰鬥中遭受了重創,為了充實內外門的戰力,藥師堂四脈的話事人經過深思熟慮後,做出了一個重要決定——花費重金並藉助山上的香火情,聘請一些供奉來擔任長老一職。而歸海雲濤,便是他們從外部聘請而來的供奉。

那麼藥師堂這五人究竟為何會來到青瓷鎮呢?又為何會如此篤定地認為石破天和李六甲就是那所謂的妖孽壞人呢?

這一切的起因,還得從七天前說起。當時,藥師堂的看門大爺如往常一樣,在藥師堂內門山門口巡邏。突然間,他發現了一個渾身鮮血淋漓、身受重傷的人倒在地上。這個人的狀況十分悽慘,身上的肋骨幾乎全部被打斷,而且陽氣和精氣也已經所剩無幾,彷彿是被人攝取了大半。

然而,令人驚奇的是,儘管傷勢如此嚴重,這個人竟然還能活著趕到藥師堂的山門前。這不僅得益於他自身深厚的功力,更重要的是,他心中有一個強大的信念支撐著他。而這個人,正是馬踏雲。

在臨死之前,馬踏雲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艱難地說出了四個字:“青瓷鎮,石…”

在一個名為青瓷鎮的地方,發生了一起離奇的案件。根據已知線索,這個地名很可能就是事件的發生地。而“石”字,則被懷疑是殺人兇手的姓氏。

那麼,馬踏云為何會來到這個青瓷鎮呢?原來,他接到了一項任務,需要與外門的幾位弟子一同出門歷練。在這些外門弟子中,有一個名叫蘇定方的人。

…… ……

…… ……

老者眯起眼睛,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緩聲道:“哦?原來是你們是藥師堂的弟子啊,失敬失敬。小老兒乃是內門請來的供奉歸海雲濤,今日有幸得見兩位小兄弟。不知二位高姓大名,在外門擔任何種職務呢?”

石破天見狀,趕忙抱拳施禮,輕聲說道:“拜見師伯,晚輩石破天,這位是我的師兄李六甲。我們師兄弟二人雖為趙長老不記名弟子,但在外門並無具體職務,只是隨趙長老學習武藝罷了。”

然而,就在石破天自我介紹完畢之際,一旁的青年馬踏風突然像被點燃的火藥桶一般,猛地跳了起來,怒髮衝冠,雙目圓睜,指著石破天怒吼道:“好你個殺人兇手,事到如今,你竟然還敢狡辯!快快束手就擒,受死吧!”

原來,這馬踏風與石破天之間有著深仇大恨。不久前,他的同胞兄弟馬踏雲慘死,而他認定石破天就是兇手。此刻見到石破天,馬踏風報仇心切,哪裡還能按捺得住,當即毫不猶豫地出手,想要將石破天置於死地。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馬踏風身形如電,一閃之間便從原地消失得無影無蹤。眾人還來不及反應,眨眼之間,他就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石破天面前,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馬踏風面沉似水,毫無表情,對著石破天的眉心就是一指。這一指快如閃電,石破天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甚至連躲避的念頭都來不及升起。

石破天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壓力撲面而來,彷彿整個世界都在向他擠壓過來。他的雙腳像是被釘住了一般,完全無法挪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馬踏風的手指離自己越來越近。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李六甲突然大喝一聲,使出一招霸王舉鼎,只見他雙手如鐵鉗一般緊緊抓住馬踏風的手腕,猛地將他舉了起來,然後狠狠地扔了出去。

馬踏風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得措手不及,身子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才勉強穩住身形。

石破天這才回過神來,額頭上冷汗涔涔,心有餘悸地看著馬踏風,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對自己下如此毒手。

李六甲冷冷地看著馬踏風,寒聲說道:“好陰毒狠辣的手段!我看你術法和指法,莫不是天魔攝魂術和黑殺神劍指法?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四姓十族的河北馬氏一族的子弟吧。”

石破天聽到李六甲的話後,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他一邊拍著自己的胸脯,一邊滿不在乎地說道:“有什麼厲害的?就算他突然使出陰險的招數,搞偷襲暗算那一套,我也絕對不會受到一點傷害啊!”

李六甲看著石破天如此自信,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著說:“你可別太自信了,如果不是我剛才及時出手阻攔,恐怕你現在早就已經命喪黃泉,變成一具冷冰冰的屍體了。”

石破天被李六甲當面揭穿,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他連忙解釋道:“哎呀,剛才確實是我太大意了,沒有及時躲開他的攻擊。不過呢,如果真的是正面交鋒,真刀真槍地幹起來,我可不見得會輸給那個傢伙哦!”

就在這時,紅拂女一脈的萬紅燈突然插嘴道:“住手,先都住手吧,馬兄弟!”她的聲音清脆而響亮,彷彿一道閃電劃破了緊張的氣氛。

馬踏風聽到萬紅燈的呼喊,轉頭怒目而視,滿臉怒氣地對她喊道:“燈姐姐,你為什麼要阻止我?難道你看不出來這個傢伙根本就是個狂妄自大的蠢貨嗎?”

萬紅燈一臉凝重地說道:“此事的確存在諸多疑點,我們切不可魯莽行事。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貿然動手恐怕會誤傷同門,甚至觸犯門規。”

馬踏風聞言,頓時怒不可遏,他瞪大雙眼,對著萬紅燈高聲喊道:“你說什麼?同門?我難道聽錯了不成?剛才你可是親眼目睹了那廝身上的蟲子,那股邪魅之氣簡直令人作嘔!而且此人在青瓷鎮行跡如此詭異,鬼鬼祟祟的,怎麼可能會是好人?”

馬踏風越說越激動,聲音也越發高亢。

就在這時,一旁的黃金卷不緊不慢地摸了摸自己耳朵上的金環,插嘴道:“不僅如此,他還姓石呢!這三點加在一起,這個小白臉絕對不是什麼善類。”

石破天聽到別人說他是小白臉時,心中竟然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彷彿這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榮譽。然而,當他瞥見黃金卷那如黑炭般陰沉的臉色時,這種興奮瞬間被澆滅了。畢竟,與黃金卷相比,任何人都顯得蒼白無力,宛如小白臉一般。

但這並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真正讓石破天憤怒的是,僅僅因為他姓石,就被人認為該死。這實在是太荒謬了!他瞪大了眼睛,聲音高亢地反駁道:“我就是姓石,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姓的是石破驚天的石!難道天底下所有姓石的人都該死嗎?”

黃金卷見狀,怒不可遏地大喝一聲:“少在這裡胡言亂語!今天,你們絕對別想逃脫!”

石破天和馬踏風眼見對方如此囂張,都不約而同地準備動手。馬踏風更是咬牙切齒,心中對石破天的恨意愈發濃烈,恨不得立刻將他碎屍萬段,以慰藉自己弟弟的在天之靈。

石破天從未遭受過如此冤屈,他無法接受僅僅因為姓氏就被人歧視和誣陷成兇手。這種狗屁不通的邏輯,讓他怒髮衝冠,決心要為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萬紅燈的聲音如同驚雷一般在眾人耳畔炸響,她的話語中透露出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威嚴。原本激烈爭鬥的場面瞬間變得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只見萬紅燈站在原地,背後的雙刀閃爍著寒光,那股冰冷的殺氣如同一股無形的重壓,籠罩了方圓百丈的範圍。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受到了這股強大的壓迫感,就連石破天這樣的高手也不禁有些喘不過氣來。

萬紅燈面沉似水,她的目光緊緊地盯著李六甲,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剛才你是不是使用的霸王拳?”萬紅燈的聲音平靜而又犀利,彷彿能夠穿透人的靈魂。

李六甲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承認了自己剛才使用的正是霸王拳。

萬紅燈的笑容並未因此而消失,反而更加燦爛了一些。她緊接著又問出了第二個問題:“你是不是姓李?”

然而,還沒等李六甲回答,一旁的石破天突然怒不可遏地大叫起來:“臭婆娘,難道你連姓李的人也要殺?你們到底是什麼邪魔歪道假扮的,根本不是我們正派藥師堂之人!”

石破天的怒吼在寂靜的場地上回蕩,他的眼中充滿了憤怒和不解。顯然,他對萬紅燈的行為感到十分詫異和憤慨。

萬紅燈對石破天的胡攪蠻纏和汙言穢語完全視若無睹,他的目光始終落在李六甲身上,眼神堅定,似乎在等待一個重要的答案。

終於,萬紅燈再次開口,聲音雖然不大,但卻充滿了威嚴:“是不是?”

李六甲沒有絲毫猶豫,他再次堅定地點了點頭。

萬紅燈見狀,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她長長地撥出一口氣,然後緩緩說道:“那就是誤會,他們真的是藥師堂外門弟子。”

一旁的馬踏風顯然對事情的來龍去脈並不清楚,他滿臉狐疑地看著萬紅燈,追問道:“為何?”

萬紅燈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解釋道:“因為我知道外門有一位姓李的少年人,而且他會使用霸王拳。”

聽到這裡,黃金卷也插話道:“你怎麼得知這些?”

萬紅燈微微一笑,回答道:“不要忘了,我是屬於哪一脈,而且我與此人的哥哥是好朋友。”

紅拂女一脈所掌管的藥師堂,向來以其強大的情報網路而聞名。無論是江湖上的大小事情,還是各門派的內部動態,都逃不過她們的耳目。因此,對於石破天和李六甲這兩個人的身份,紅拂女一脈自然也是瞭如指掌。

然而,正是因為對這兩個人的瞭解太過深入,而卻讓馬踏風感到猶豫不決。石破天和李六甲的身份模糊不清,讓人難以判斷他們究竟是敵是友。是該對他們動手,還是放他們一馬?這個決定實在是太難做出了。

馬踏風站在原地,眉頭緊皺,心中不斷權衡著各種可能性。他知道,這個決定不僅關係到他自己的安危,還可能影響到整個藥師堂的聲譽。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一旁的黃金卷摸了摸自己的光頭,似乎也在思考這個問題,但顯然他的腦袋也給不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與馬踏風和黃金卷不同,牧童沐牛馬對這一切顯得毫不在意。他來此的目的只是為了歷練破境,對於其他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不過,他對石破天的印象倒是不錯,倒不是因為石破天老實憨厚、心地善良,而是覺得這個人挺有意思的。

而內門供奉歸海雲濤則是個拿錢辦事的人,他眯起雙眼,看著眼前的局面,心中暗自思忖:“這些難題還是留給你們年輕人去頭疼吧,我只要完成我的任務就好。”

就在這時,石破天和李六甲突然互相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目光交匯,似乎在瞬間傳遞了某種資訊。難道說,他們與這些人之間的誤會已經解除了?這讓原本緊張的氣氛稍稍緩和了一些,也讓石破天和李六甲二人看到了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