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蚩,今天老孃和你沒完,我......”

血羅剎正欲動手,忽的神色一震,連忙抬手,打出一串手訣。

眼前空氣震盪,裂出一道紋路,極為不穩定。

金蚩眼神一縮,這手訣他認得,是催動鬼器所用。

她感應到了什麼?

難道......

金蚩眼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這娘們兒......

不會把鬼器,也給小紅帽了吧?

該死。

她怎麼敢的,她怎麼捨得的?

金蚩想不明白,那麼重要的東西,你怎麼能給小紅帽呢?

金蚩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有了鬼器傍身。

小紅帽說不定——

還真能逃過一劫......

藍蚩......

看命吧。

嗡——

血羅剎手掌一抓,一團紅霧便從裂痕中飄了出來。

‘嘭’一聲響,紅霧炸開,變成了一道模糊人影。

“是藍蚩......”

“他怎麼......”

幾名修煉者看著人影,嚇得臉色大變。

此刻的藍蚩,極為悽慘,躺在地上,似乎被什麼東西鎮壓著,動彈不得。

最慘的是......

他的四肢,被利刃齊根削斷,變成了一根‘鬼彘’。

太可怕了......

就連金蚩,也驚了一下。

鬼見愁實力這麼強嗎?藍蚩有備而去,竟也沒有機會催動鬼器逃走?

“鬼見愁......不可敵......”

身影模糊的藍蚩開口,語速很快,“紅舵主危......黃煞......”

“是鬼見愁的臥底......一定要小心......”

嘭——

藍蚩身形消散。

唰!

血羅剎轉身就走,卻被金蚩攔住,“你要去哪兒?”

“滾開!”

血羅剎心中絕望。

藍蚩都變成這樣了,鬼器也落在了他手裡,小紅帽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你站住。”

金蚩眼神一冷,喝道:“主人的話你也不聽了嗎?”

“血羅剎,你可別忘了,主人說了,你不準踏入渝城半步。”

“小紅帽能不能活著回來,是他的命數。”

“你若真去了......”

“哼!”

“我敢保證,即便小紅帽僥倖還活著,主人也一定會捏死他。”

血羅剎腳步一頓,心中長長嘆氣,若非主人強令。

此行。

自己便悄悄跟著去了。

金蚩見自己勸住了她,連忙道:“藍蚩的話,你也聽到了。”

“根本就不是我洩露的訊息,是黃煞......黃煞是誰來著?”

“白蚩大人的心腹。”戴著青色面具的鬼門使者說了一句。

“對!”

“他才叛徒......”

金蚩快速道:“此事與我無關......”

咳咳咳——

咳嗽聲又響起,白蚩拖著滿身塵土飛了回來。

一進門就聽到‘黃煞’。

他連忙上前,問道:“黃煞怎麼了?可是渝城有了訊息......”

“滾!”

金蚩和血羅剎怒極,同時一腳踹了過去。

“啊......”

白蚩的慘叫聲,在夜空中迴盪,這一次他飛得更遠了。

“不是......”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白蚩欲哭無淚。

鬼門什麼時候這麼霸道了,竟是連話都不讓我說了嗎?

我也是鬼門使者,好不好?

三番五次打我,真當我白衣使者厲白衣沒脾氣嗎?

白蚩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在地上打了好幾個滾,這才拍拍身上的塵土,朝著大殿跑去。

“血羅剎,你也別急......藍蚩既然沒死,還能傳回訊息,說不定事情還有轉機......”

臉戴綠面的鬼門使者,話還沒說完,金蚩渾身便是一震。

“大人,怎麼了?”

金蚩默默道:“藍蚩......死了......”

沉默。

大殿內所有鬼門使者,都沉默了,心中有些哀傷。

藍蚩一去。

死在鬼見愁手上的鬼門使者,已經兩個了。

什麼時候,會輪到自己呢?

眾鬼默默無言。

白蚩這時候也回來了,他學聰明瞭,見氣氛不對,低著頭回到隊伍中。

低著頭裝鴕鳥。

“這次總沒我的事兒了吧......”白蚩心中想著。

卻發現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自己。

還......

還隱隱帶著殺氣。

白蚩一臉懵逼,我又幹什麼了我?

“哥幾個,什麼情況?”

白蚩小心翼翼問。

“白痴!”

金蚩氣得大罵一句,他讓人洩露小紅帽去渝城的訊息是真。

可白蚩身為鬼門使者,身邊竟藏著一名鬼見愁臥底。

簡直嚇死人。

金蚩心中驚出一身冷汗,還好沒讓黃煞來這裡。

否則——

黃煞真帶著鬼見愁殺過來,鬼門不得團滅啊?

“這地方也不安全,誰知道白蚩那個白痴有沒有給黃煞說過......”

金蚩心中打定主意,今夜之後,便把‘會議室’設在其他地方。

“啊?”

白蚩懵懂抬起頭,看向金蚩,“大人,您叫我幹嘛?”

“你......”

金蚩終於繃不住了,指著白蚩的鼻子大吼。

“我說你是白痴,痴傻的痴,不是白蚩的蚩......哎喲,我他媽忍不住了!”

啪!

金蚩一巴掌甩在白蚩臉上,大罵道:“你那個心腹,黃煞......”

“他是鬼見愁的臥底,聽懂了沒有?”

“小紅帽和藍蚩,全被他給害了,全被鬼見愁給砍了。”

“藍蚩被鬼見愁砍成了人彘......”

“現在你聽明白了嗎?”

“白痴!”

罵到最後,金蚩幾乎快要跳腳了。

“你有沒有帶黃煞來過這裡?快說......”

白蚩如遭雷擊,渾渾噩噩呆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

“沒有,我沒有帶他來過......”白蚩喃喃。

金蚩這才鬆了口氣,但凡白蚩敢說不知道。

金蚩馬上就會跑路。

那可是鬼見愁。

任誰聽了,都害怕啊。

只有鬼門使者才明白,鬼見愁有多恐怖。

藍蚩、黑蚩,手持主人賜下之鬼器,連逃命的機會都沒有。

想想——

金蚩就覺得心裡發慌。

這傢伙恐怕只有鬼王大人降世。

才能和他碰一碰。

“黃煞......怎麼可能是臥底呢?”白蚩都懵了,腦子嗡嗡的。

黃煞......

是鬼見愁的臥底?

怎麼會呢......

他說話那麼好聽,又那麼懂自己,怎麼能是臥底呢?

這不科學。

白蚩腦海中回憶起黃煞笑容,忽然驚覺,這傢伙的笑容裡,總是帶著陰險和狡猾。

是了......

白蚩忽然想起一些細節......

貴城分舵......小山村分舵......

所有人都死了,只有這傢伙在鬼見愁手底下......

‘僥倖’活了下來。

是巧合嗎?

鬼見愁那麼兇殘,憑什麼他每次都能活?

別人都成肉餅。

不——

現在轉頭一想想,這一切都是黃煞和鬼見愁的苦肉計。

目的。

就是為了接近鬼門,打入鬼門,得到鬼門情報。

然後......

好讓鬼見愁殺個乾淨。

好啊。

這傢伙藏得可真深啊,竟連自己也騙過去了。

人間修煉者陰險狡詐,鬼見愁最甚,簡直陰險到沒邊了。

白蚩咬牙切齒,背上更是浮了一層毛毛汗。

這段時間,黃煞與自己,幾乎是形影不離。

若黃煞動了心思,引鬼見愁過來,自己必死無疑。

白蚩這才後知後覺。

原來——

這些日子,自己一直在鬼門關打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