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鴻這才想起來江晚那天說的錢會花在他們身上什麼意思。

她拿走的那兩百萬,竟是這樣花出去的!

“那什麼,謝謝江老闆了,祝您今日憾崩個頭,慶賀你......”

江奕鴻怒吼一聲:“滾,統統給老子滾!”

“好嘞,馬上。”

江小姐早就給他們打過預防針,說江先生脾氣不好,讓他們多擔待擔待。

嗐,不到半天的時間,動動嘴就賺了40萬。

說什麼擔待不擔待的,就算讓他吃屎他們也願意笑著嚐嚐鹹淡。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離開。

“原來小姐姐真沒騙我們哈哈哈,原來有錢人真的喜歡聽這歌!”

“賺錢賺傻了吧!小姐姐不是這麼說的,她說這歌只有江家人喜歡聽,千萬不能在其他人面前唱!”

“哦哦哦,小姐姐帶我賺了錢,我信小姐姐的!”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們說這話的聲音沒有刻意小聲,江奕鴻和秦霜聽得一清二楚。

“逆女!”

“這個逆女!”

“她是不是想要氣死我!”

江奕鴻捂著胸口幾乎要要站不穩,秦霜扶著他,手在後背給他順氣。

“老公,這首歌有什麼問題嗎?”

江奕鴻狠狠踢了一腳大門,拂袖而去。

秦霜被那“哐”的一聲巨響嚇一跳,臉色白了白。

這麼多年,江奕鴻還是第一次這麼狠甩她臉色,可見真的氣到極點了。

江奕鴻滿肚子的火沒處撒,回到書房就抄起桌面不值錢的東西使勁摔。

江晚!

以後沒錢有得你哭的時候!

到時候就算你跪著求老子,老子也不會再給你一分錢!

江晚發現今天外賣平臺上奶茶店的評論區出現了十幾個差評。

文案寫得還有模有樣,跟真的一樣。

跟平臺客服投訴了惡意差評,卻被打了回來。

江晚默唸了幾句大悲咒平復情緒,嘆了口氣,賺點房租真不容易啊。

“難得啊江小妹,你還有心情不好的時候。”

“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得罪咱家小祖宗了,說來聽聽姐姐給你報仇?”

螢幕上的林安琪並沒有看鏡頭。

她最近追大女主短劇上癮,跟江晚說話的時候,眼睛還是盯著筆記本螢幕的。

對江晚說出來的話像是在唸臺詞。

江晚表示已經收到一萬點傷害。

“林大美,你說話走點心啊,我難得心情不爽,你不來陪陪我?”

“呀,我看看,”林安琪的臉湊近螢幕,“你這是在車上?準備去哪?”

江晚對著螢幕整理了下自己的髮型,微笑著眨眨眼。

“藍蝶今晚有拍賣會,去買點東西開心一下。”

“藍蝶酒吧?那是你能去的地方嗎?!”

林安琪嚇一跳,也顧不上看劇了,猛地站起來,衝進房間換衣服。

她將手機調成擴音模式,聲音調到最大。

“江小妹,先別進去啊,在門口等著,我這就過來。”

林安琪從衣帽間裡拿出緊身長裙、包包、耳飾、項鍊。

“到哪了呢,報一下位置?說好的啊,在門口等我,不準一個人進去......”

江晚笑得很開心:“知道啦知道啦,在門口等你,絕對不會一個人進去。”

林安琪一邊換衣服一邊說:“對了還有個事忘了跟你說,海城陸家的人在找你,你近期要小心點。”

江晚看了眼前頭的司機沒說話。

車子已經到藍蝶門口,江晚下車找了個沒人的角落。

“我不是已經死了嗎,還找我幹嘛?”

林安琪快速抹了個淡妝,抓起包包出門衝向電梯。

“你慢點啊,彆著急,我等你到了再進去,絕對不惹事。”覺察到有幾個身影在往這走,江晚不動聲色地換了個地方站。

林安琪冷笑:“你最好是真的在門口等我。”

江晚舉著手指發誓:“我保證不惹事。”

林安琪看影片背景確實是沒什麼人的角落,稍稍放心了些。

“說回陸家,我跟你講,這個陸家真不能小覷,要不是你假死,這會兒你早已經被他們找上了。”

江晚身體一頓,繼而有一下沒一下踢著面前的柱子。

“這不是沒找著嗎?”

“是沒找著,可是你假死的事,他們好像有自己的想法。”

“我先說了啊,我可沒留下什麼尾巴,是陸家小少爺接受不了你死了的事,非要繼續查,人家可能把你當成生活下去的盼頭了。”

江晚:“聽起來不是什麼好事。”

死都死了,還被人惦記。

惦記就記在心裡算了唄,還查她個死人做什麼。

“順便告訴你,陸家小少爺最近也在吉州哦。”林安琪意味深長地嘿嘿兩聲,“我看過他的照片,那張臉,簡直禍國殃城,出道即巔峰的程度,你要不要考慮跟他交個朋友?”

“人設我都幫你想好了,小時候被保姆調換身份流落鄉下的真千金,身份曝光之後豪門父母卻視你為汙點,如今淪落為奶茶店打工妹為碎銀幾兩奔波忙碌,資料真實經得起查。”

林安琪眉毛彎著,笑得意味不明,眼中滿是期待。

“你這是想把我往火坑裡推啊,”江晚搖頭,“我只對壞男人有興趣。”

真壞那種,她揍起來沒有心理壓力的那種。

況且,按林安琪的說法,這陸家是有兩把刷子的,加上陸家的社會地位在那裡。

說好的要低調做人,陸家人還是少接觸為妙。

馬路斜對面。

停著一臺黑色豪車,在夜幕中平添了幾絲神秘的色彩。

車內的年輕男子穿著深藍色絲質襯衫,身高腿長,氣質尊貴,容貌俊美。

他的五官深邃而立體,眼神陰鬱而低沉,身形消瘦羸弱,嘴唇沒什麼血色。

他姿態隨意地背靠著座椅,視線落在前方,瞳孔無溫。

聞笙拿著手機貼在耳邊,時不時看一眼旁邊的男人。

“這兩人為什麼會在同一架飛機上?”

“宿敵?確認了?”

“所以說,那個玄音神醫,真、真死了?”

“......”

聞笙已經沒有什麼需要繼續問的問題。

畢竟,這也不是第一次問了,每次得到的答案都大差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