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趕盡殺絕

屋內，燭火搖曳，昏黃的光線稍稍點亮了這一間屋子。

靈堂前，李大柱與李擒的影子被拉得狹長，映在屋內地面上，透著一股陰森壓抑。

李大柱面容冷峻，眼神中透著一絲決絕，

他已經按照習俗，請了村裡的老婦人給妻子夏秀紅穿上了壽衣。

在李大柱身邊一起守靈的人正是李擒，

他站在一旁，微微低著頭，表情略顯緊張。

李大柱緩緩轉頭，看向身邊的李擒，聲音低沉而冰冷：

“這次，你去鎮子上請幾個身手好的再去荒山一片，若是看到李長生···”

說著，他右手抬起，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那手勢乾脆狠厲。

李擒見狀，身體微微一震，隨即連忙點頭，表示明白。

“那，我的二十兩銀子····”李擒畏畏縮縮地向前挪了一小步，眼神中閃過一絲期待，

隨即伸出手，索要著和李大柱約定好的二十兩銀子。

李大柱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鄙夷和不耐煩，

但他想起即將和自己廝守的徐翠蓮，轉身走向裡屋。

不一會兒，他從內堂走出，只見他手上拿著一錠銀子，正好就是二十兩，在燭光的映照下閃爍著冰冷的光澤。

李擒見到銀兩，雙眼瞬間放光，那原本緊張的表情瞬間被貪婪所取代。

他迫不及待地伸出雙手，接過銀錢，緊緊地攥在手中，彷彿生怕銀子會飛走一般。

接著，李大柱又從衣服裡取出一兩銀給李擒，眼神緊緊地盯著他，說道：

“做乾淨！徹底點！不要仁慈！”

李擒將那一兩銀子也收好，鄭重地點頭答應：“您放心，我一定辦好。”

為了自己和翠蓮的未來，他豁出去了！

如今自己事業也算有了小成，就差一個美麗的妻子，他的人生就圓滿了。

李長生馬上十五歲，而且讀過書，就怕被他惦記，遭到報復。

所以，李大柱才命李擒做乾淨徹底！

李擒和李大柱剛聊完，從李大柱家走出來。

李擒就在門口碰到了前來李大柱家的李友平。

此時的李友平面色疲憊，眼神中滿是焦慮擔憂之色，

事情過去兩天了，他的兩個兒子還未回家。

多半是凶多吉少。

李友平見村裡的二半吊子李擒從村正李大柱家裡走了出來，心中有些詫異，不禁脫口而出：

“李擒！”

李擒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嚇了一跳，連忙回應道：

“啊？友平叔，怎麼了？”

“你平日裡和我家兩個臭小子走的最近，你知道他們去哪了嗎？”李友平急切地問道。

李擒撓了撓頭，思索後回答道：

“他們？前天，他們說去找李長生有事，後面就沒見過了！怎麼了友平叔？”

“李長生？”李友平聞言，頓感不妙。

但此時的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李友平眉頭緊皺，轉身就往家的方向走去。

當天夜裡。

李擒偷偷找到李友平，

而談話的言外之意，皆是透露出他的兒子就是被李長生害死的。

至今連屍體都沒有找到！

李友平回到家就開始茶飯不思，

妻子見他這般模樣，心中擔憂，忍不住問道：

“兒子打探得怎麼樣了？”

李友平心煩意亂，不耐煩地呵斥道：

“你這婦道人家少管！把家裡的田地看好就行！”

說著，他起身，從屋裡床尾的角落裡提著家裡釀的白酒出了門。

李友平有好幾個堂兄弟，

當天晚上，他找到自己幾個兄弟，一起坐在昏暗的燭火下喝酒。

酒過幾巡，李友平紅著眼眶，聲音帶著一絲哽咽說道：

“我兒子可能是被李長生那個畜生害死了。

他雖然只有十幾歲對我兒子造不成什麼威脅，但他壞！”

“哥！我跟你一起去！把那個小兔崽子抓回來問清楚！”

另一個兄弟道：

“那一起去找找吧！怎麼說也是我李家的根！”

李友平聽著兄弟們的話，心中湧起一股暖意，

“我李家的香火不能斷送在我手上！”

他起身，喝了酒，頭有點暈乎乎的。

自己兒子消失的這兩天，

李友平已經找了鎮上賭坊，春樓，甚至是親戚家都去看過，依舊沒有找到自己兩個兒子的下落。

這次，實在是沒辦法，他只得找自家親兄弟幫忙，

人多，一起去荒山上湊湊運氣。

李友平家一脈的幾個兄弟，拿著傢伙事，舉著火把，一起上山。

而李擒來找李友平，為的就是省下找殺手的錢。

慫恿李友平自願去。

然後自己私吞一筆錢。

···

荒山的夜裡，月色黯淡，四周一片漆黑。

幾人舉著火把，那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搖曳。

他們沿著蜿蜒的山路前行，

期間，還備了兩個備用火把。

一個時辰過去了，山間的夜半景色愈發寒冷孤寂。

···

此時，

李長生凝神進入小鼎空間裡，在給青菜澆水。

另外，他趁著晚膳後的時間，將小鼎空間的菜園劃分為一個更大的田地。

邊緣用土圍起來一個小土坡，中間的土地地勢做得比一圈土坡低一些。

再用水缸的水灌溉地裡，

渴了，他就拿起瓢，舀一瓢水一飲而盡，

喝完小鼎的水整個人精神抖擻，繼續幹活。

李長生剛剛種完一行稻穀種子，再去播撒第二份種子時，

卻驚喜地發現最開始播撒的種子已經發了綠芽！

他的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這也太快了！”

只見那麥苗在田地裡綠油油的，生機勃勃，只等著分顆連根採摘下來，種在水田裡！

李長生忙完一切，發現半個時辰前播撒的種子全部長成！

他激動不已，雙手都微微顫抖起來。

將水缸的水全部潑灑在田地裡，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讓旱田變成水田。

水缸的水眼看著見了底，水田的雛形還未完成，土地太吃水了！

李長生看了看小鼎空間院子裡的乾涸的水井。

“看來，還是要把水井灌滿才行！稻穀需要充足的水，才能更快成熟！”

看著空間裡已經等待著移栽的秧苗，

李長生有了第一個小小的目標！

站在小鼎空間的院中，

李長生看到小鼎上方出現的五個圖案中，綠色圖案泛著光暈，已經把圖案填滿了！

綠色圖案中，一棵秧苗形狀散發著綠色光暈。

緊接著，一道綠色光暈注入李長生眉心中間。

就在這時，李長生耳朵忽然能聽到很遠的地方，

枯草地上傳來的腳步聲和說話聲，是一個男人打噴嚏的聲音。

“二哥，你穿少了！”

“沒事，找到他們兄弟兩個要緊！”

那聲音彷彿穿越了層層空間，清晰地傳送到他的耳中，

先是一陣輕微的風聲，然後是腳步聲的迴響，最後是那響亮的噴嚏聲和說話聲。

李長生凝神，緊接著，整個人所處的空間驟變，回到茅草棚裡。

小鼎也隨之變小，被他拴在褲腰帶上！

“有人來了？”

李長生猜測的是李家兩兄弟的父親帶人搜過來了！

聽腳步聲，應該有四個人！

四個壯漢！不好打！

李長生心中一驚，

他立刻對著棉被凝神一想，只見那棉被瞬間消失，進入了小鼎空間的屋內。

接著他又對著瓦罐和一應物品凝神一想，所有鋤頭之類的傢伙事都進入了空間裡。

李長生準備逃，

但轉念一想，自己這樣總逃，不是辦法！

就在這時，腳步聲越來越近。

李長生耳朵動了動，他能清晰地聽到那腳步聲的節奏，感受到危險臨近。

忽然間，其中一個人藉著月色，看到不遠處一個草棚。

“快看，那裡是不是李長生住的地方？”

他大聲喊道，聲音在寂靜的夜空中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