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似夢似真

李長生蹲下身，雙手凍得通紅，開始搗鼓起打火石。

他將尋來的幹松針和樹皮堆好，這些松針和樹皮是引火的絕佳材料。

打火石碰撞的瞬間，迸出一片耀眼火花。

沒搗鼓幾下，松針和樹皮的毛絮間便冒出了火星子。

他趕緊輕輕捧起火星，放在嘴邊，開始吹氣。

沒一會功夫，

李長生感覺到手上已經熱乎乎的，煙霧也隨之起來了。

他眼疾手快，將火苗放到提前用石塊圍好的坑裡，

隨即，松針燒著的“噼裡啪啦”聲，在寂靜的荒山響起。

他搓了搓凍僵的手，把瓦罐搭在石頭上，往火裡添了些乾柴。

寒風吹來，往褲管裡灌去，李長生不禁打了個寒顫，

望向四周，實在難以想象父親和哥哥是如何熬過這寒冷冬天的。

不多時，瓦罐架在火上，裡面的米湯逐漸有了動靜。

李長生拿起蓋子，用木勺攪拌著，防止粘鍋。

天色漸暗，冬季的荒山一片死寂。

李長生怕豺狼出沒，趕緊找來一根結實棍子防身。

瓦罐裡傳來“咕嚕咕嚕”聲，氣孔中散出米粥的香氣。

他面露欣喜，舀起一勺米湯，吹了吹送入口中。

米湯滑過喉嚨，暖意瞬間傳遍全身，他滿足地眯起眼，這口熱乎的米湯讓他在荒山中感受到了一絲慰藉。

趁著粥沒完全熟透，李長生往石坑丟了些乾柴，木柴瞬間燒得更旺，火星四濺。

他看了看柴堆，又瞧了瞧撿來的三足鼎，目前，這鼎在他眼裡也就只能用來裝水。

天色徹底黑了，李長生用粗糙的桑麻衣服擦手，面板被擦得微微刺痛。

他整理好東西，坐在火堆旁，一邊烤火，一邊喝著粥。

吃完後，他伸手刮下瓦罐壁上的米粒吃掉，洗淨瓦罐蓋好。

看著漸弱的火堆，他滿心擔憂，冬夜漫長，柴火恐怕撐不到天亮。

他起身，拿起一根粗大柴火添進火堆，火勢猛地一旺，這才躺回茅草棚。

一天的疲憊襲來，他很快睡著了。

在夢中，李長生來到一處荒涼院子，像是久無人煙，雜草叢生。

寒風吹過，“嘎吱”一聲，木屋窗戶被吹開。

他走近些，喊道：“有人嗎？”

無人回應，寂靜得讓人害怕。

但他反應過來這是夢，便壯著膽走向屋子。

推開門，屋內靠窗有張四方桌，桌上放著一套老舊陶瓷茶具，牆上掛著一幅山水畫。

他環顧一圈，沒發現特別之處，便走出屋子。

院子裡有一口井、一口缸和一塊荒廢的地。

這時，他看到一個三足鼎，和他白天撿到的模樣一樣，只是大了許多，足有一尺高。

更神奇的是，鼎中冒出三顆嫩綠的芽，在這荒涼院子裡格外醒目。

李長生走向鼎，伸手摸了摸其中一片綠芽，那片綠芽竟直接落在他掌心。

緊接著，鼎內發出“轟”的震盪聲，

他瞬間被那股能量震懾，面露驚恐。

院內寒風驟起，他凍得抱緊雙臂，縮成一團。

猛然間，李長生驚醒，寒意撲面而來，他蜷縮在茅草床上，微微顫抖。

黑暗中，他隱約看到火堆火苗快要熄滅。

起身，準備添柴，這時，手裡傳來冰涼觸感。

摩挲著手中的冰涼觸感的東西，藉著微弱火星子光暈，雖然看不清，但手能感覺到，像是一片葉子。

他驚愕地呆立原地，不敢相信，從夢中三足鼎掉落的綠葉，竟出現在現實手中！

下一瞬間，李長生的眼睛猛地看向睡前放鼎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