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走之後,裴弦之才讓福廣帶著蘇嬤嬤進來。
“老奴參見皇上。”
“知道朕叫你來幹什麼嗎?”
裴弦之並未讓人起來,因為她是母后身邊的老人,裴弦之平日也格外寬容。
“老奴不知,請皇上明示。”
蘇嬤嬤還真不知道,皇上怎麼突然又來了,讓皇后離開又叫她來。
“現在兇手還沒有找到,誰都有可能是,你是母后身邊的老人,信任的人,怎可讓皇后獨自照看母后,你對皇后好似沒有防備,這是大忌,你在宮裡待了這麼久,不會不知道吧?”
裴弦之一臉嚴肅的看著蘇嬤嬤。
蘇嬤嬤聽了之後也渾身一涼,她確實犯了大錯,怎麼可以把太后交給別人,當即跪下磕頭。
“老奴知錯,求皇上責罰。”
裴弦之並未立即開口,定定地看著蘇嬤嬤,良久才道:
“你是母后信任之人,你不會害母后,現在母后需要人,誰都有可能害她,朕把花嬤嬤帶來了,你們兩個在母后醒來之前相互照看,不要讓她落單,至於責罰,等母后醒來再說,你是母后的人,用不著朕來責罰。”
“是。”
裴弦之起身看向花嬤嬤,“花嬤嬤,辛苦你了。”
“皇上言重了,這是老奴該做的。”花嬤嬤低頭,微微彎腰道。
等人離開後,花嬤嬤看向蘇嬤嬤,“你去軟榻上休息吧,等會兒叫你換我。”
蘇嬤嬤卻搖頭,“哎,睡不著了,你去休息吧,沒想到皇上居然把你給撈來了,這麼久沒伺候人了,怕是得適應一下。”
“想什麼呢,伺候了一輩子的人,怎麼可能生疏,而且我現在被皇上安排到了皇貴妃身邊了,之前照顧她孕期,現在看看孩子,日子比之前倒是有煙火氣。”
蘇嬤嬤睜大眼,“皇上,把你派去給皇貴妃身邊了。”
“你呀,皇貴妃比皇后在皇上眼裡重要多了,皇貴妃也沒你想的那麼簡單,至少我覺得更適合當皇后,這是我們私下的談話啊,既然你睡不著,那我去睡了,等會換你。”
說完,不等蘇嬤嬤說話便去了軟榻上躺著睡覺。
蘇嬤嬤也在心裡發問,皇貴妃真的有那麼好嗎?
裴弦之回到怡和宮,只見裡面還亮著燈,以為曲允棠還在等他,阻止守夜的人出聲,進去就看到床上躺著一大一小,還有軟榻上的乳母,不經搖頭失笑。
淺眠的乳母聽到聲響,醒來看到皇上當即起身,正準備說話就被阻止,然後眼看著皇上把孩子從床上抱了下來小聲說:
“抱著孩子去偏殿睡。”
“是。”
乳母抱著孩子離開,裴弦之便脫了衣服上床,把小姑娘抱進自己懷裡。
~~
三天後太后醒來,從蘇嬤嬤口中得知中毒的事,還有這三天發生的事。
“是老奴糊塗,請太后責罰。”
“起來吧,哀家還需要你照顧,罰什麼罰,哀家還不知道你嗎。”
太后滿眼無奈,只不過是被迷了眼罷了。
“你說皇上懷疑皇后,那查到什麼了嗎?”
太后皺眉,弦兒不是無緣無故這般懷疑的人。
“沒有,而且毒源還沒有找到,您現在還未脫離危險。”蘇嬤嬤道。
“你怎麼也在。”太后這才注意到花嬤嬤的存在。
“皇上讓老奴來的,怕您這邊出什麼意外。”花嬤嬤上前道。
花嬤嬤之前就是太后的人,後面派到裴弦之身邊照顧他。
“皇上不是讓你在宮裡養老嗎,怎麼還把你派了出來。”太后笑了,想想也挺久沒見了。
“老奴還能動,皇上相信老奴,能做就做。”
對於皇上,她是感恩的,更是一生忠心的主子,不過現在又多了個小主子和女主子。
……
“母后。”
裴弦之得知太后醒了,當即放下手裡的事,在路上遇到了曲允棠,所以兩人一同來了壽安殿。
“臣妾見過太后。”曲允棠屈膝行禮。
裴弦之帶著人坐到了一邊才對太后說:“母后,你覺得身體如何,有什麼不舒服的嗎?”
太后笑看著裴弦之搖頭,“好久沒看到你如此關心哀家了,還有點兒不適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對於太后的調侃,裴弦之充耳不聞,他現在可不是什麼小夥子會害羞彆扭什麼的。
“母后還是要多注意點,現在毒源還沒有找到,很有可能再次中毒,您現在的身體受不住的。”
兩天了,還沒有找到毒源,那就不能以常規的毒來看待,衣服,吃食,擺件,薰香等都是下毒的目標。
曲允棠低頭想著事兒,沒有去聽那母子倆聊的什麼。
“在想什麼?”裴弦之湊近輕聲問。
曲允棠回神,“臣妾在想毒源這麼不容易查到,那便稍有些複雜,萬物相生相剋,不一定是一種單獨的毒,而是分開的,一種吃起來沒事,但又吃了另一樣,兩者結合形成的毒,又或者是三種,四種,皇上朝這個方向查一下吧,拖得久了,太后再次中毒的可能性就更大。”
聽此,裴弦之當即讓福廣下去安排,“真聰明。”
曲允棠偷偷的拍了一下裴弦之的腰,要讓他收斂一點。
看向花嬤嬤,“你就暫時照顧太后吧,等事情結束後再回來。”
“好。”
花嬤嬤點頭,就是不知道小主子會不會想她,回去後還要不要她抱了。
太后看到這一幕心中詫異,弦兒這是把花嬤嬤給她了嗎?
懷孕確實需要一個信任嬤嬤,那花嬤嬤就是最好的人選,太后又仔細的打量曲允棠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