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呂雲帆臉上那尷尬的神色,楚逸不禁撇了撇嘴,但還是說道:

“不,一碼歸一碼,當年我救下李道友只是順手為之,這木屬性五行之氣如此珍貴,我豈能白得?”

說完,

不待呂雲帆二人說話,楚逸便從懷中掏出兩件中品法器。

一件是防禦性的寶傘,一件則是飛劍。

“再貴重的物品我也拿不出來,這兩件中品法器,還請兩位道友收下。”

別說中品法器了,就是上品法器他也能隨隨便便拿的出來。

但他看呂雲帆不順眼,自然不願給他這樣的好東西。

而且,

他看呂雲帆與李安容的條件,這兩件中品法器已經足以讓他們滿意了。

果然,

看到桌上這兩件閃現著迷濛寶光的法器,呂雲帆的眼睛都直了,咕咚嚥下一口口水。

李安容也被楚逸的闊綽出手嚇了一跳,但還是堅決說道:

“楚道兄,還請將這兩件法寶收起,我們絕不能要!”

聞言,呂雲帆眼中露出濃濃的不捨,眼睛直勾勾看著桌上的法器,口不應心的說道:

“就是,楚道兄,還…還請把法寶收起來。”

楚逸不知道第多少次為李安容感到不值,道:

“兩位道友,此乃我的小小心意,還請不要客氣。”

李安容正要再說,

呂雲帆便輕咳一聲,道:

“安容,你不是還缺一件防禦法器嘛,我看楚道兄既然如此有誠意,我們不如就只收下這件寶傘。”

“呂雲帆!”

聽到丈夫的話,李安容又羞又氣:“你…你怎麼能這樣!”

要知道楚逸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別說一條木屬性五行之氣的訊息,就算是她的命,李安容都能毫不猶豫的還給楚逸。

可現在,自己的丈夫竟然非但沒有把訊息告訴楚逸,還想著跟楚逸索要好處,這讓她心裡無比羞愧。

呂雲帆的臉色也漲紅起來,大聲道:

“安容,我也是覺得你沒有護身法器,想著去秘境之後能保護好你才厚著臉皮跟楚道兄如此說的,你當我真的就想要這勞什子法寶嘛!”

楚逸見狀趕緊開口:

“好了,好了,兩位,不要因為我爭吵——就如呂道友所說,這寶傘便送給李道友了,這飛劍我拿回來,事情就這麼定了!”

說完,

他趕緊對呂雲帆問道:“呂道友,你可以把木屬性五行之氣的資訊告訴我了嗎?”

呂雲帆將寶傘拿起,正要遞給妻子,李安容便偏過頭賭氣說道:

“我不要,你要便自己要!”

呂雲帆尷尬一笑,也不好意思直接將寶傘收入儲物袋,猶豫一下,便放在了自己手邊。

隨即,他這才對楚逸答道:

“楚道兄,據我打探得到的訊息,這木屬性五行之氣乃是在一個名為‘落鳳谷’秘境之中,此秘境在玉屏山以北三萬裡處,裡面長滿了梧桐樹,據說曾經有神鳥鳳凰降落,因此得名落鳳谷。”

呂雲帆便把落鳳谷的資訊告訴了楚逸。

聽完,

楚逸將這些資訊全都記下,抱拳說道:

“多謝呂兄告知。”

只要能再獲得木屬性五行之氣,那他體內的五行道基就能圓滿,接下來便只要積攢靈氣,便可順利晉級金丹了。

“楚道兄,不知你可是準備前往落鳳谷尋找木屬性靈氣?”

呂雲帆開口問道。

“正是。”

楚逸點頭答道。

“那如果道兄不急,不若等兩三日,我等結伴而行,一同前往落鳳谷如何?”

呂雲帆笑著說道:

“那落鳳谷中也有金丹妖獸存在,若是我等一起,也互相有個照應。”

“這……”

楚逸本是不想與他們一起的,畢竟有金丹妖獸自己也不懼。

可轉念一想,這畢竟是呂雲帆剛告知自己的資訊,若是馬上就拒絕,似乎也顯得有些太不近人情。

‘罷了,不如就暫且先答應下來,然後中途再找機會悄悄離開便是。’

想到這裡,楚逸便點頭答應下來。

呂雲帆見狀也是大喜。

雖然對於楚逸的真實實力他不清楚,但楚逸既然能從金丹中期的銀翼霜獅手下逃生,實力也必然不容小覷,最關鍵的是,楚逸有事是真上啊。

能和楚逸作伴,根本不用擔心會受到楚逸的背叛。

又和呂雲帆等人聊了幾句之後,楚逸便前往他們家的客房休息。

而就在他準備閉目修煉的時候,便聽正房之中傳來李安容與呂雲帆的爭吵之聲:

“呂雲帆,你剛才為何要收下楚道兄的寶傘?他當年救下我的性命,難道還不值一個木屬性五行之氣的訊息嗎?”

“我不是說了嗎,我這也是擔憂你的安危,想著你沒有護身法寶,正好楚道友執意要給,便收下了!”

“你少拿我來當藉口,什麼擔憂我的安危,我看只是你自己眼饞法寶而已!”

“住口!李安容,你焉敢如此羞辱我?”

“羞辱你……那你倒是說說,為何在我拿出水雲釀之後,你卻只願拿出一分大的酒杯?還不是捨不得換更大的酒杯?”

“李安容!”

呂雲帆怒吼一聲,臉色漲的通紅,右手揚起,掌心便浮現一團墨綠色的火焰。

李安容也毫不客氣的張手,浮現一柄銀色飛劍。

兩人互相怒視著,毫不相讓。

客房之中,

看著正房裡面的景象,楚逸不禁再次為李安容不值。

但這到底是人家兩口子的事,正所謂床頭吵架床尾和,他一個外人自然不好插手,於是只能當成沒聽到。

一夜無話。

次日,為了避免自己的出現再讓呂雲帆糾結,楚逸乾脆在客房之中繼續修煉,沒有外出。

而眼見楚逸如此懂事,呂雲帆對楚逸的觀感愈發的好,感覺邀請楚逸一起前往落鳳谷實在是再正確不過的選擇。

很快,

兩天時間過去。

楚逸準時從客房出來。

“楚道兄,我們先去接幾位道友,然後便一起前往落鳳谷。”

呂雲帆對楚逸說道。

楚逸自然沒有意見。

目光看向李安容,就見她顯然還在因為呂雲帆的所作所為而生氣,故意不與呂雲帆說話,只有看向楚逸的時候才面露笑容。

而每當看到這一幕,呂雲帆的臉色就陰沉幾分。

隨即,

三人當即一起前往玉屏山的某處山脈,尋找另外幾名修士。

一路無話,沒多久,三人便在一處山峰之上停下。

楚逸神念看去,就見此處山峰比李安容和呂雲帆所在的山峰靈氣要濃郁的多。

而李安容看到這個山峰,神色卻是一變:

“這是‘從黎陽’所在的山峰,你要找的人難道是他?”

“對,正是從兄。”

呂雲帆點點頭,道:“安容,我知道你對從兄有意見,但他真的已經不是當年的從兄了,而且從兄修為高深,我們此行還要多仰仗他出手,你稍候切不可做出失禮的舉動。”

聞言,李安容的臉色變得愈發難看:

“我們非要與那人一起前往落鳳谷嗎?”

“那是自然,落鳳谷之中的妖獸幾乎都是木屬性妖獸,而從兄乃是‘三陽之體’,天生精擅火屬性法術,對於落鳳谷眾妖獸可以說是天克,請他比請別人要有用的多。”

呂雲帆解釋說道。

李安容臉色還是有些難看,再次問道:

“雲帆,必須要請他嗎?”

“安容,我知道你對他不滿意,可我如今只差木屬性五行之氣便可凝聚五行道基,就算為了我的金丹前程,還請夫人權且忍一忍,如何?”

呂雲帆耐心說道。

“這……”

李安容眼中滿是遲疑,最終還是一咬牙,道:“也罷,你去叫他吧!”

知道李安容必然不會親自下去,呂雲帆當即向著楚逸一拱手:

“楚兄,還請麻煩照顧一下安容,我去去就來。”

“呂兄且去就是。”

望著呂雲帆離開的身影,楚逸好奇問道:

“李道友,這位從黎陽何許人也?”

“一個登徒浪蕩子!”

李安容冷哼一聲答道。

楚逸聞言頓時瞭然。

李安容的長相說不上多麼驚豔完美,但也算是清秀俏麗,尤其那雙眼睛天然帶著幾分柔弱,讓人忍不住便心生保護欲,對於一些人來說還是很有誘惑力的。

兩人在空中等了半晌,卻始終不見呂雲帆回來。

楚逸好奇施展神念向下探去,隨即面色就變得怪異起來。

原來,他卻是發現呂雲帆此刻竟然在求著那個從黎陽,讓他答應陪同自己前去落鳳谷。

“呂雲帆這個表現,可絲毫不像是從黎陽朋友的樣子啊。”

楚逸心中暗道。

要知道剛才呂雲帆的表現,讓他一直以為呂雲帆和從黎陽是什麼至交好友,現在看來,呂雲帆不過在往自己臉上貼金罷了。

就在呂雲帆求著從黎陽答應之時,

就見從黎陽忽然說道:

“呂兄,想要我與你同去落鳳谷也可以,先叫令夫人下來,她親自邀請我,我就會去,否則,你還是請回吧。”

聞言,呂雲帆的表情頓時僵硬起來。

憑剛才李安容對從黎陽的厭惡,她怎麼可能親自下來邀請?

但事到如今,他也不願失去這個獲得木屬性五行靈氣的機會,畢竟這可是關乎他能否成就金丹的大事,遲疑半晌,還是咬牙答應下來。

看著呂雲帆這番窩囊的行為,楚逸忍不住一搖頭。

為了自己的前程,竟然讓自己妻子去求一個曾經對她無禮之人,這種事一般人怕是做不出來。

李安容自然不知楚逸已經把下面發生的事情看了個一清二楚,見他搖頭,以為他等的不耐煩,開口寬慰道:

“楚兄莫急,雲帆他們想來很快就上來了。”

話音未落,她就見自家丈夫獨自一人飛了回來。

“從黎陽呢?”

李安容見只有丈夫一人回來,皺眉問道。

“他……”

呂雲帆早就想好了藉口,裝作為難的說道:

“唉,夫人有所不知,從兄因為當初對你無禮,自感無顏與你見面,他拒絕了我的邀約。”

“這豈不是好事?”

李安容神色一喜。

“什麼好事?”

呂雲帆苦澀一笑:“從兄如果不能去落鳳谷,我等還不如干脆不去,就算去了,面對那些強大的木屬性妖獸,乃至金丹妖獸,我們要如何抵抗?那不是白白送死嗎?”

“這……”

李安容一想也是,眼見呂雲帆神情頹喪,柔聲勸道:

“沒事的,雲帆,既然從黎陽不願去,我們大可以再去找其他的火屬性修士幫忙。”

“可價錢呢?”

呂雲帆攤手反問:“找別人的話,要給他們多少錢?我們哪裡還能請的起別人?”

這下子李安容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見狀,

呂雲帆佯作嘆息說道:“罷了,罷了,或許為夫就是與金丹無緣吧,夫人也不必介意,咱們且回吧。”

說著,又對楚逸說道:

“楚兄,讓你看笑話了,這落鳳谷我夫婦二人實在是無法陪你一同前去,請楚兄自便吧。”

說完,他演技爆發,眼眶都變得通紅,神情落寞至極。

看到這一幕,

楚逸忍不住心生感慨,沒想到,呂雲帆的演技竟然這麼好,要不是他早就在神念中發現了事情經過,怕是也會被他給騙了。

李安容看到丈夫這落寞的神情,頓時心生不忍,開口說道:

“雲帆,我們不能走,此次不去落鳳谷,等下次再去,那木屬性五行之氣還不一定在不在了。”

呂雲帆聞言心中一喜,臉上卻還是那副難過的神情:

“可不這樣又能如何?難道還要夫人你親自去邀請從黎陽,我們反過來去安慰他不成?我絕不答應!”

聽到呂雲帆這番話,

楚逸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怎麼也沒想到,呂雲帆還能如此顛倒黑白。

聽到楚逸的笑聲,

呂雲帆二人不禁一愣:

“楚兄為何發笑?”

“沒什麼,我想起一件開心的事而已。”

楚逸淡淡說道。

他實在懶得再跟呂雲帆這種虛偽之人繼續同行,抱拳說道:

“既然那從黎陽不願與呂兄同行,我便獨自前去了——告辭!”

說完,

不等呂雲帆反應,駕馭元磁神光瞬間消失。

“楚道兄!楚道兄!”

眼見楚逸突然離開,李安容不禁駕馭飛劍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