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黑衣白衣無分別
當暴力蘿莉成為ABO星際嚮導 RiSM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慕歡低頭把玩著左手的黑紅手繩,這條手繩編的醜醜的,邊緣磨損,用的是簡單的蛇結。
雪盡編頭髮的手藝不好,連著編繩子的手藝也糟糕,但她的審美一直很專一,黑配紅,就和那噁心人的海盜旗子一樣。
記憶裡,慕從容和雪盡他們兩個從來沒有停止過秀恩愛,每天不是在打炮的路上,就是在清點海盜的黃金庫存,順帶玩弄一下他們生出來的兒子。
和逗小貓小狗一樣,慕歡常常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親生的,因為那兩人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
一家人的開場白往往是這樣的。
“親愛的,你看這珍珠項鍊配不配我?”
“嗯.......這珍珠要再美一點才能配得上你,我聽說下個星期滄海最大的蒼號商船有一艘會經過南海,裡面肯定有更漂亮的珍珠”
“我要更大的”
“可以”
“更漂亮的”
“當然”
“親愛的........唔”
這兩人已經親上了。慕歡坐在角落裡,翻了個白眼,起身邁開小短腿,抱著皮球離開竹木屋。
或者是這樣的。
“阿歡,你去遠一點的地方待著,有多遠走多遠”
啪,門被關上,他被關在門外,抬起頭看那扇對他來說長得老高的門。
想起小時候,慕歡扶住額頭,唇瓣微微勾起。
那兩人幹什麼都要一起,起個假名還是情侶名,巴沙克國王和塔麗莎公主,真是幼稚又令人無語。
咚!咚!
十幾道身影接連出現後直挺挺地倒下,李洛飛淡定地安撫道,“迷藥吸多了而已”。
旁邊一道身影直挺挺地倒過來,慕歡正在發呆,反應迅速地起身,眸光一掃,要避開的身體止住,立刻抬手接住。
慕歡輕輕揚起嘴角,深灰的髮絲垂落在額前,“我們,還真是有緣啊”。
黎青怔愣地看著他,沒料到一出賽場,就和慕歡碰個正著。
迷香吸多了,手腳發軟,黎青想憑自己的力量站直都做不到。
慕歡輕摟住她的腰,一把抱起,在一些人詫異的目光中,邁開長腿往樹蔭底下走去。
李洛飛抬頭望了眼,低頭繼續看書。
年輕人嘛,這種事情他見得多了,每年都上演一次,同劇不同人。
黎青輕摟住慕歡的腰,陽光照得眼睛睜不開,慕歡將人往裡摟了點,讓黎青背靠樹幹,輕輕放下。
慕歡看著黎青,嘴角一勾,伸出手,黎青瞪大了眼睛,臉頰被對方捏住,揉了揉。
慕歡笑吟吟道,“怎麼辦,小黎姑娘,我好像是有點喜歡你了”。
“你說,你要怎麼辦?”
黎青懵道,“我要怎麼辦?”
慕歡嗯了聲,“對啊,我有點喜歡你,你是不是要對我負責?”
黎青瞪大眼睛道,“我負責?”
慕歡揉了一把她的頭,道,“上道”。
“沒錯,你負責”。
黎青瘋狂否認,“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慕歡翹起嘴唇,“不行吶,我們都那樣接觸過了,你不負責,我會失去清白的”。
此話一出,眾人的耳朵豎起,往樹下投來的八卦目光多了無數道,他們的眼裡寫了四個大字,哪樣接觸?
黎青:“........”這人特麼的在胡說什麼!
黎青的臉頰通紅,怒瞪慕歡。
*
半月的時間一晃而過,胡小眠加班加點,實驗室善良系統提前除錯完成。
透過玻璃窗,沙發上坐著一位穿白色實驗服的女人。
黑髮小卷的頭髮垂落到耳側,女人深黑的眉目卷著戾氣,蛇形刺青從眼角一路蜿蜒至實驗服露出的鎖骨往下。
虛擬屏投影出小李的面容,小李問:“從今天起,你願意做一個好人嗎?”
一百零三號抬起頭,挑釁地朝外面斜勾起嘴角,“不進來問嗎?”
實驗室玻璃外,艾莉諾和小李站在胡小眠旁邊觀看。
胡小眠戴著白手套,手指在精密的操作檯上迅速敲打,古怪的符號組成程式碼飛速轉動,空中出現了一個立體的三維正方形。
無數藍色線條勾勒而成的內部像細長的蛇一樣疾速滑動拼接成正方體的一小塊,猶如難以計數的榫卯以最恰當的角度合攏。
立體正方形的正中央中出現了一個猩紅的小點,道道幻藍線條將紅色小點包裹,隨著胡小眠繼續敲打鍵盤,線條驟然收縮。
話落,大腦像是被柔軟的小錘飛速捶了好幾拳,一百零三號唇瓣哆嗦,捶一次飛速重複一次,“我過分我過分我過分”。
面色無恙,就是有點費嘴皮。
艾莉諾對這樣的懲罰很滿意,吩咐胡小眠測試一百零三號的說謊反應。
用電擊威脅,一百零三號妥協地進行了說謊測試。
小李問,“你喜歡善良系統嗎?”
一百零三號回答,“喜歡”。
一瞬間,一個小錘子像是捶了她的腦袋十幾下,一百零三號瘋狂道,“我在說謊我在說謊我在說謊!”
胡小眠忍不住輕笑出聲,艾莉諾面無表情地看過來,他立刻止住。
接著測試善良值波動。
房內溫和的男聲開始朗誦美好的一天。
“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
餵馬、劈柴,周遊世界
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外面操作檯跳出藍色字型:【當前系主信善值為二十四,與閾值相差一,已進行小錘錘懲罰】
女人額頭青筋繃緊,搭在沙發兩側的雙臂成爪狀狠狠抓住了沙發皮,摩擦成刺耳的響聲。
一百零三號語速飛快道,“我太冷漠我太冷漠我太冷漠!”
【當前信善值二十四點五】
艾莉諾冷冷道,“繼續”。
胡小眠照做。女人瞳孔收縮,喘息著抓緊沙發皮。
該死的廣播男聲還在娓娓道來:
“從明天起,和每一個親人通訊
告訴他們我的幸福
那幸福的閃電告訴我的
我將告訴每一個人
給每一條河每一座山取一個溫暖的名字”
舒緩的聲音落入耳中,女人脖子上的蛇形刺青蠕動,她咬著牙,像是一頭鬥敗的狼緩緩垂下頭。
【信善值上升,當前信善值二十五,達到閾值】
“陌生人,我也為你祝福
願你有一個燦爛的前程
願你有情人終成眷屬
願你在塵世獲得幸福
我只願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一首詩結束,一百零三號喘息了口氣。
顯示屏上的小李微笑著道,“現在跟著廣播念”。
廣播男聲道,“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
餵馬、劈柴,周遊世界
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一百零三號咬著牙,啟唇跟著一字一句念。
“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
“餵馬、劈柴,周遊世界”
“從明天起,關心糧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念著念著,一百零三號的眼睛竟蓄起點點淚花,她太苦了,這種日子還不如死刑。
小李又問,“你幸福嗎?”
一百零三號回答,“我幸福”。
善良值達到二十五後,即使口不對心,也不會進行懲罰,至少表面和平了。
小李繼續問,“你以後會做個好人嗎?”
一百零三號顫抖回答,“我會做個好人”。
實驗室玻璃窗外,艾莉諾靜靜看著,側頭簡單吩咐小李繼續監督兩個月,看之後有沒有副作用,再叫胡小眠繼續修善程式碼。
晚上十一點,神域帝國,雅塔利亞,祭祀偏殿。
圓形的黑色穹頂如星空般對映點點璀璨的光芒,偌大的教殿森然羅列著紋路繁複的石柱,牆上嵌有繽紛的彩色玻璃。
暗色裡滿殿燈火灼灼,擺著兩盤素白的糕點,色相和品質都是神域街上最普通的那種。
傑本明正在輕柔地擦拭靈牌。
腕錶忽然滴地響了聲,傑本明放下靈牌,低頭檢視,是艾莉諾的研究報告。
全部瀏覽完,傑本明沉默著重新拾起靈牌輕柔擦拭,渾濁的眼眸望著靈牌上愛德弗麗四個字。
“老師,今天是您的忌日,知道您喜歡節儉,我給您帶了白糕”
殿內極其安靜,傑本明自言自語道,“信善系統已經快研究好了,您肯定很期待吧,您放心,等學生完善了,馬上就投入全國,讓另外兩國也受到信善系統的制約,這個世界,終究會變成您期待的樣子”。
“幸好繼位教皇的是我,要是白芙菊”,提起這個,傑本明搖了搖頭,“早就停止實驗了,一個收養阿爾法和歐米伽的人,怎麼可能能體會我們身為貝塔的不易,當年的事學生也是逼不得已”。
殿內燭火明滅不定,傑本明左手粗糙的指節搭在櫻白的靈牌上,上面佈滿一道道可怖的傷痕,是被滾燙的開水浸泡過後永遠無法復原的傷口。
傑本明抬起右手,輕輕摸過左手一道道傷痕,“過了這麼多年,現在想起待在馬戲團的日子,還是令人難過“。
人滿為患的觀眾席上,不斷有人朝籠子裡四肢著地的醜陋小男孩扔來臭雞蛋、臭葉子。
“怪物!”
“醜八怪!”
和他同齡的孩子打扮地光鮮亮麗,坐在母親的身旁,好奇地望著籠子裡的醜八怪。
不少人向觀眾席上提著一籃子綠雞蛋小丑購買,興致勃勃地準備砸中籠子裡的人,“給我一個,砸死這個怪物!”
“小心點,別沾到手了”
“呦吼!爆頭!”
腥臭的綠色汁液溢滿怪物男孩捲翹枯燥的頭髮,髮絲太長太髒,蓋住眼睛,他恐懼地抱住自己,一個臭雞蛋砸來,就會反應激烈地跳一下,引發觀眾們的大笑。
怪物馬戲團,聞名三國的表演,專收樣貌奇特醜陋的人作為噱頭。
兩年前,他的親生父母以一萬星幣的價格將他賣給了馬戲團的團長。
一個樣貌醜陋的孩子被迫學會四肢著地,脊背彎曲,關在籠子裡扮演“森狼之子”。
他倉惶而靈敏地躲避,儘量不讓臭雞蛋砸到自己,那樣觀眾席上的人會付更多的錢去買臭雞蛋。
這是兩年內再正常不過的一場表演。
他在所有人面前,展示自己的醜陋、笨拙。
偶爾抬起頭,飛快劃過的視線內,瞧見二樓外欄處站著一個穿白袍子的三十多歲的女人。
她的神色說不清是悲傷還是憐憫。
總之很複雜,傑本明見過一些人,他們也有這樣的眼神,也喜歡穿白袍,在路邊唏噓一番,搖搖頭走了。
傑本明不喜歡這種眼神,也不喜歡這個人,所以他低下頭,不去看她。
後來,這位女人又來了好幾次,每次都會和團長見面,他們爆發激烈的爭論,不歡而散。
瞎了一隻眼睛的女孩偷偷告訴他,女人想要買下他,團長開出了很高的價格。
之後的日子,女人很久都沒來。傑本明逐漸放棄心中的幻想,麻木而日復一日地表演“森狼之子”,團長甚至準備將動物的皮毛粘在他身上,將他變成真正的“狼之子”。
滾燙的開水衝到左手,皮毛貼上面板的前一刻,女人如神降臨般出現了。
她終於妥協,接受了團長的高價。
她將他帶回了教堂。
傑本明第一次知道這個女人的名字,是在被包紮傷口的時候,她說,她叫愛德弗麗,是一名老師,也是一名白衣信徒,是信善者。
她說,她希望他不要恨團長,他們只是暫時被金錢矇蔽了雙眼,善惡女神會指引他們前進的方向。
他們終有一天會清醒過來。
他問,要是到死也清醒不過來怎麼辦?
愛德弗麗苦惱地思索。
他小心給出建議,不如給他們植入一個晶片,能控制人類善惡,幫助他們清醒。
愛德弗麗笑了笑,像是鼓勵他說話,用哄孩子的話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只要是往一個好的結局去,其他的並無所謂。
“如果結果是好的,採取的手段並沒那麼重要,您說對吧?”
傑本明佝僂著腰,蒼老醜陋的面龐有一半隱藏在陰影裡,他渾濁的眼瞳注視著這塊靈牌。
“學生活到現在,終於明白您說的那句話,原來黑衣白衣其實並沒有區別,人人披著顏色不一樣的衣服,但人還是人啊”
“您希望世界美好,就需要更多的好人,所以等信善系統出來後,這個世界一定會都是好人”
“學生等著讓您看神域以後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