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夠改變嗎?”日向日差低著頭,喃喃重複著兄長的話。

看到他這副失神的模樣,日向日足胸中那因方才大逆不道的話燃起的怒火,也漸漸平息下去。

“籠中鳥的儀式,我可以推遲到今晚,現在你立刻去把寧次帶過來,至於你剛才的話……我就當做沒有聽到。”

說完,日向日足轉身打算離開。

然而腳剛邁出沒幾步,身後便傳來日向日差的聲音:

“兄長大人,其實……寧次已經被我送到了見月大人那裡,他今天不會回來了。”

日向日差其實有想過再拖延一段時間,等到籠中鳥儀式開始之前,在最後一刻自爆。

但是剛剛兄長的話,讓他明白隱瞞下去其實也沒有什麼意義,反正宗家也肯定不敢跑到千手家去要人。

“你說什麼?!”

日向日足猛地轉身,眼中不再是怒火,而是鋪天蓋地的驚駭!

“你……你竟敢利用輔佐大人的聲望,來幫寧次逃避儀式?”

他的聲音因震驚而拔高,帶著些微顫抖。

“你知道這會給日向一族帶來多大的危害嗎!”

想到日向一族可能會迎來那位大人的怒火,日向日足感覺天都要塌了。

他已經能想象到,當見月發現自己被日向日差擺了一道後,將會對日向一族產生何等惡劣的印象。

毀了毀了,他這些年小心翼翼維護的與見月之間的關係,全都毀了。

“那個,兄長大人,你好像誤會了什麼。”

日向日差被日向日足這麼大的反應給嚇了一跳,連忙出聲解釋。

“我從來沒有過要利用見月大人的想法,關於寧次的事情,我全部都告訴了他,願意庇護寧次,是那位大人出於本心的善舉。”

聽到這番解釋,日向日足灰暗的眼神再次亮了起來。

他一個箭步衝上前,雙手死死扣住日向日差的肩膀,急切地追問:

“你的意思是,寧次得到了見月上忍的賞識?除此之外呢,他還有說什麼嗎?有沒有考慮收寧次當弟子?”

“呃……兄長大人,你先冷靜一下。”

日差有些不適地抬起手,試圖緩解肩上的力道。

眼前的兄長,與平日威嚴穩重的形象判若兩人。

他本以為他們兄弟二人會大吵一架,自己說不定還會因此被籠中鳥懲罰。

但現在看來,自己還是有些低估了清水見月這個名字背後的能量。

“咳咳……”

日向日足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鬆開抓住日差肩膀的雙手,略顯尷尬地輕咳兩聲。

“不好意思,我有些失態了,這都要怪你不早點說清楚,我還以為你欺騙了輔佐大人呢。”

“這我哪裡敢啊,而且見月大人也不是那麼容易被騙的。”日向日差面露無奈。

日向日足緩了緩思緒,沉聲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去我房間裡,你把事情的全部經過,都原原本本告訴我。”

“如果事情真的如你所說,那寧次也許能成為我們日向一族在木葉更進一步的資本。”

“是,兄長大人。”日差面色平靜地點頭應下。

至於是否真的會“原原本本”的交代清楚,那包不是的,畢竟他跟見月的私下交易可一點也不乾淨。

————

與此同時,另外一邊千手府邸的庭院中,一場對練即將開始。

見月隨意地站在寧次對面,甚至沒有擺出任何防禦姿態,只是隨意地招了招手:

“來吧,用你平時訓練的狀態就好,不用緊張。”

“是!見月大人。”

寧次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一雙白眼緊緊盯著見月,試圖尋找破綻,幾秒後,他瞅準一個時機,猛地一踏地面。

小小的身影迅速衝向見月,手掌直擊向見月胸前的穴位。

動作迅捷,角度刁鑽,完全不像一個孩子。

啪!

一聲輕響。

寧次的手腕被見月隨意的一個抬手輕輕架住。

這看似輕描淡寫的動作,卻精準地卡在寧次發力的瞬間,讓他後續的柔拳連招直接被阻斷。

‘這……要是換作實戰,我現在已經死了吧,’寧次內心暗自想道。

“掐的時機很準,速度也不錯。”

見月淡淡點評,手臂微動,一股柔和的巧勁將寧次推開半步。

“但缺點是意圖太明顯了,柔拳相比於其他體術,最大的優勢就在於隨勢而變,這才是它適配於點穴的關鍵。”

“你剛才盯著我的膻中穴打,我只要稍微側身或者提前截斷你的發力點,你的攻勢就廢了一半。”

寧次穩住身形,小臉因為剛才的衝擊和見月的話而微微泛紅,眼神卻更加專注:

“抱歉,見月大人,我這次明白了。”

他再次攻上,這次不再執著於柔拳法套路中的單一穴位。

雙掌隨著動作隨時準備變換路徑,將目標放在封鎖見月上半身的多處要穴上。

這麼一來,他的動作立馬流暢了許多,顯然剛剛說的“明白了”不是在糊弄見月,而是真的理解到了要點。

見月身形微動,如同飄葉般在寧次的掌影間穿梭,偶爾出手格擋或輕拍。

每一次接觸都精準地打在寧次招式轉換的節點或力量薄弱處,讓他感覺十分別扭,有力無處使。

“手既然快了,步伐也要跟上。”見月的聲音平穩,在寧次又一次被引導得重心微失時開口。

“要配合你的白眼,預判我的動向,提前佔據有利位置,你的重心太沉,轉換不夠流暢。”

他一邊說著,一邊腳下踏出幾個看似隨意的步伐,卻巧妙地切入了寧次防禦的空檔,手指輕輕點在他的肩井穴附近。

當然,沒有注入查克拉,只是示意一下。

寧次只覺得肩部微微一麻,動作不由得一滯。

他心中凜然,立刻調整步法,白眼全力運轉,努力去鎖定見月的動作軌跡。

兩人在庭院中你來我往。

寧次像是一塊乾涸的海綿,拼命吸收著見月話語和動作中蘊含的經驗。

“見月大人。”

在又一次被見月引導著做了一個漂亮的迴旋卸力後,寧次喘著氣,忍不住開口問道。

“您……您似乎非常瞭解柔拳?”

他心中充滿疑惑,見月大人明明並非日向族人,為什麼也能輕鬆點到他的穴位,甚至能一眼看破他柔拳裡的不足?

見月聞言輕輕一笑,“因為我的感知能力很強,雖然沒比較過,但大機率是比白眼還要強。”

“居然是這樣的嗎?太厲害了!”

寧次下意識張大了嘴巴,聲音裡帶著難掩的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