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消防員
北美留學,我在末世獵殺偽人 今人髮指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外人只能透過外觀推測菲爾茨大概四十多歲,可事實上,就連曾經和他最親近的模特也不清楚他究竟活了多久。
忽然有一天,菲爾茨忽然向模特說非常疲憊,想找個沒有人打擾的地方“休息一陣子”。
於是他就消失在了公眾的視野中,再也沒有出現過。
模特透過各種渠道得知菲爾茨住進了卡爾斯滕的秘密研究所,起初她以為情人遭到了綁架,所以找過很多胡弗醫院的研究員,想讓他們把菲爾茨秘密解救出來。
折騰了好幾次無功而返,她才意識到這一切都是菲爾茨自願的。
因為如果菲爾茨真的要走,沒有什麼攔得住他。
在消失之前的幾個月,菲爾茨一直在向模特表示自己已經厭倦了這個世界,但又遲遲死不掉。
在數不清的歲月中,他試過用刀砍、火燒、槍炮、炸藥、劇毒、病毒、水淹、絕食......一切自殺的嘗試都以失敗告終。
菲爾茨堅信某種極端高溫能夠消滅自己,只是還沒有找到正確的溫度。
於是他去過鋼鐵之都匹茲堡,張開雙臂跳進熔爐,各種高爐、轉爐、電爐他都洗了個遍,進去時穿著衣服,出來時一絲不掛,僅此而已。
他甚至站在內華達沙漠的核爆炸原點,在鏈式反應恐怖的高溫中安然無恙,只有身上的衣服和毛髮被全部燒光。
土星五號發射時,他在導流槽下邊沐浴火箭噴出的尾焰。
幾十年過後星艦發射,他又在導流槽下面沐浴了一遍更熱的火焰,沒有什麼區別。
後來他又聽說託卡馬克裝置裡的人造太陽溫度能短暫達到上億攝氏度,於是他又拜訪了一些科研機構搭建的託卡馬克裝置,結果被當成神經病趕了出來。
沒有科研人員的幫助,他根本無法使用這些裝置。
他甚至向模特透露自己曾經去過月球,想登陸太陽卻因為沒有合適的交通工具而作罷,還說月球上沒什麼好玩的,非常無聊。
後來卡爾斯滕的人找到了他,承諾會幫他找到自殺的辦法。
從此以後,他就待在了哈蒙德市,幫助卡爾斯滕建立了“熔爐”研究所。
大概是因為卡爾斯滕知道無法約束菲爾茨,研究所建立後給了他相當的自由度,每週只用兩天回到研究所報到協助研究,其他時間想去哪就去哪兒。
菲爾茨起初加入研究所只是為了尋死,並不在意人類的生死。
直到十六年前的一起發生在萬聖節的火災。
......
那是一家的很普通的夜店,化妝成鬼怪的男男女女們聚集在一起,伴隨著喧鬧的音樂扭動。
菲爾茨當時在樓上一個人喝悶酒,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只覺得樓下的人很吵。
到了晚上九點三十分,舞臺上用來渲染氣氛的焰火引燃了天花板上的泡沫裝飾品。
火苗迅速蔓延,很快就將酒吧裡的易燃裝飾物挨個點燃。
在一片混亂的哭喊和焦糊氣味中,菲爾茨無動於衷。
他坐在火焰裡一杯一杯借酒消愁,直到手裡的酒杯像冰塊一樣融化,屁股下的椅子因為高溫而扭曲變形無法支撐他的體重,他才注意到周圍起了火災。
菲爾茨摔倒在滾燙的地板上,天花板掉落的金屬塊落在地上噼啪作響。
這點場面和壯觀的太陽表面比起來根本是小巫見大巫,他醉醺醺地看著眼裡的火焰,打算就這樣躺下來睡一覺。
可就在這時,一名全副武裝的消防員找到了菲爾茨。
消防員穿著厚厚的防火服,背上的氧氣瓶被烈焰燒的滾燙。
菲爾茨躺在地上,看到了那個面罩下方滿頭大汗,一臉痛苦的消防員,非常驚訝。
他不知道消防員這麼拼命來到火焰深處,到底是為什麼。
難道這樣做就能給他卑微的人生賦予意義,給他那短暫的生命一點值得回憶的片段?
火場過於混亂,消防員的身體和意志都面臨著最極限考驗,一時沒有意識到舒爾茨和常人有別。
見菲爾茨還活著,消防員只是本能地想帶他逃離火海。
“快走啊!”
他朝著躺在地上的菲爾茨大吼。
然而菲爾茨只是恍惚地看著火焰中的消防員,沒有什麼反應。
情急之下,消防員索性拖起他的腿,用全身的力氣把他往外面拽。
就這樣,一個凡人拖著一個燒不死的“超人”,一步一步逃離火場。
他身上的防火服慢慢被燒穿,每走一步,面板都像蠟一樣融化。
不知道過了多久,醉醺醺的菲爾茨終於看到了城市的夜空。
他努力抬頭,又看了看前方。
只見幾名醫護人員將幾乎燒成焦炭的消防員抬上救護車,一個女孩趴在消防員的身邊哭泣。
那一刻,菲爾茨終於清醒了過來。
“為什麼要這樣,這沒有任何意義......”
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敲打著自己的靈魂,大為震撼。
消防員,
究竟是為了什麼而存在?
菲爾茨立刻爬了起來,在亂糟糟的地上隨便扒了幾套別人弄丟的衣服穿上,打車跟在救護車後面。
因為在火場裡面待的太久,消防員全身重度燒傷,到了醫院立刻被送進icu,在鬼門關和死神殊死搏鬥。
隔著icu的透明窗,菲爾茨看著裹滿紗布的消防員躺在床上,全身插滿各種各樣的管子,內心無比愧疚。
他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原以為這個世界上的人類都是一樣的自私,可沒想到卻還有“消防員”這樣奮不顧身的人存在。
“這樣的人類,原來真的存在......”
他忽然意識到,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奇蹟,並不是刀槍不入永生不死的自己,而是這個肉體凡軀的消防員。
菲爾茨顫抖著摸出手機,立刻打電話找到卡爾斯滕研究員,想讓他們協助治療消防員。
可惜當時的研究並沒有往“面板燒傷”這個方面發展,研究所對此無能為力。
午夜十二點鐘,醫院走廊傳來柔和的鐘聲。
鐘聲敲響後沒多久,幾名護士推著消防員的屍體走出icu。
菲爾茨失神落魄地看著那個女孩趴在消防員的病床邊,整個走廊都回蕩著她的哭聲。
他意識到,
自己必須做點什麼來彌補這個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