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見血的刀
北美留學,我在末世獵殺偽人 今人髮指 加書籤 章節報錯
奧利維亞一把抓起這厚厚一疊的素描,心驚膽顫地看著上面狂亂的線條。
弟弟喜歡畫風景畫,他的畫面一向寧靜祥和。
然而,抽屜裡的畫紙上卻充斥著痛苦和血腥。
那個裸體男孩並不是常見的人的模樣,
他的尾椎骨像一條爆裂的水管,
血液從裂口處湧了出來。
她感覺這些線條在跳動變換,
撕扯著敏感脆弱的神經,
在她的腦海中形成恐怖的畫面,
甚至能聽到紙裡男孩的哭喊和求饒。
她翻動紙張,
下面還有無數張無法理解的內容。
佈滿眼球的走廊,
石像鬼雕像,
坐在椅子上的羊角紳士,
粘血的鎖鏈,
......
奧利維亞兩腳一軟,坐在床沿。
弟弟連藥都沒放在床頭櫃裡,
卻把這些詭異的畫藏在離床最近的地方。
難道這些畫比藥還重要?
她盯著這些鬼一樣的形狀,
越看越迷糊。
就在這時,
門外傳來艾莉婕的聲音。
“奧利維亞?你在裡面?”
奧利維亞慌忙把畫放回抽屜,一邊應道:
“艾莉?我沒找到......”
“不用找了,藥在奧利弗身上,我們趕緊回去吧。”
奧利維亞走出弟弟房間,看見艾莉婕正喘著粗氣,髮絲粘在汗涔涔的脖子上。
溪源山莊很大,找人並不容易。
“我在籃球場找到了奧利弗,他在和馬修在一起,”她一把抓起奧利維亞的手,“他已經過去了,我們也得趕快。”
說完,艾莉婕就拉著她跑了起來。
兩個女孩跑過空蕩蕩的走廊,樓下剛才還人聲鼎沸的主廳這時一片狼藉,只剩宴會桌上的蠟燭還在微微搖曳。
她們回到家人中間,卻發現瑪麗不見了蹤影。
“媽媽呢?”
奧利維亞驚訝地環視左右。
奧利弗坐在長椅上,注視著地板上的血跡。
聽見質問,他抬頭瞥了一眼姐姐:
“她沒有吃藥,只是說需要休息。爸爸扶她回臥室了。”
他看起來很焦慮,手裡緊緊攥著藥瓶。
“奧利,你為什麼還坐在這裡?”奧利維亞語氣生冷。
奧利弗不理解她的意思,沒好氣地回答:“怎麼,我不能坐一會兒?”
“你應該跟著媽媽!”奧利維亞氣憤地指責,“如果她又發作,到時候又找不到你人!”
“我跟著她就能讓她好起來嗎?再說我不是坐在這裡嗎,怎麼會找不到人?”奧利弗的聲調逐漸升高。
“你真蠢,”奧利維亞指著弟弟手裡的藥瓶,“找你回來就是覺得你的藥對她可能有用,就算你人不跟著母親,至少也該把藥給她!”
“怎麼可能!她從來沒有像我一樣發病過,為什麼你會覺得她需要吃我的藥!?難道你也瘋了嗎?”奧利弗漲紅了臉,大聲辯解。
聽到這話,奧利維亞渾身顫抖著,走到弟弟面前。
接下來,她用最平靜的語氣說:
“如果你能爭氣一些,她就不會病倒。你的病不僅是她的病,也是我們家族的病。如果沒有你,她會活得很快樂,現在你明白了嗎?”
聽完字字誅心的話,奧利弗用驚恐的眼睛看著奧利維亞。
她雖然是自己的親姐姐,但也是所有兄弟姐妹中最恨自己的。
這種恨,甚至比毫無血緣關係的仇人更甚。
他甚至能感覺到,奧利維亞早就想對自己說這些話了,只是藉著這個機會才終於說了出來。
在杜蘭家最年長的三姐弟裡,
母親最喜歡艾莉婕,但她畢竟是大伯的女兒,所以沒有按照自己的高要求嚴格約束。
自己從小多病,後來又查出了精神病,母親不敢過多要求。
只有奧利維亞,
母親把所有對完美的執著全都灌輸給了她,
對家族的執念,
對上流社會的執念......
有那麼一瞬間,奧利弗覺得眼前的奧利維亞很可憐。
但在短暫的同情過後,憋屈和憤怒逐漸佔領了他的全部情緒。
他想,
出生在這個家庭不是我的選擇,
我也沒有選擇不做你弟弟的自由,
我已經儘量做到最好,
從來不敢大聲說話,
從來不會要這要那,
但我最親的人卻把我視為仇人。
把慾望強加在我身上,
折磨我,
羞辱我。
我受夠了。
我受夠了。
我受夠了!
他用血紅的眼睛,直視奧利維亞。
“奧利維亞,你從來都不是我的姐姐。你只是一頭扭曲的,追求物慾的怪物,你和你的那些花花公子男友一樣骯髒。你知道為什麼大家都不和你玩嗎?因為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一頭心理變態的怪物。”
兩姐弟的決裂發生得太快,周圍的人甚至還沒反應過來,奧利弗就已經說出了這番話。
短短几句,
這對姐弟用最鋒利的語言插入彼此的心臟,
聽得大家心驚肉跳。
奧利弗還想說些什麼,但被艾莉婕捂住嘴巴,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奧利維亞手懸在空中,她本來想扇奧利弗一耳光,被艾莉婕擋住。
艾莉婕用幾乎哀求的目光看著兩姐弟,似乎在說“求求你們不要再說了”。
這時的房間裡除了艾莉婕以外,還有利亞姆和多樂斯。
利亞姆是三個晚輩的遠房堂叔,多樂斯則是奧利維亞姐弟的小姨。
看見後輩們陷入爭吵,利亞姆建議大家先冷靜下來,多樂斯也趁機用車軲轆話打圓場:
“孩子們,我們都是一家人,不能因為一點小事就傷害彼此的感情。現在外面亂成了一鍋粥,我們必須相互依靠。”
“沒錯,剛才電視上已經播放了州政府的戒嚴令,我們得感激上帝和家族的庇佑,不然大家都得在荒山野嶺雪地裡過冬。”利亞姆邊說邊在胸口畫了一個十字。
“利亞姆,你說州政府頒佈了戒嚴令?”
艾莉婕很在意他說的話,因為查理還在外面。
她剛才和德魯在車庫談話,結果話說一半德魯就接到了同事打來的電話,然後就匆匆結束了問詢。
當時德魯只告訴她“待在山莊哪兒也不要去,保護好自己”,但沒有提到戒嚴的事。
“是啊,戒嚴說來就來。”利亞姆無奈地攤了攤手,然後建議道,“現在大家都在左廳,我們也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