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墟之地。

千寒的瞳孔映出更深的瘋狂,他指尖纏繞著從清靈宗弟子身上抽離的“殺戮頓悟”金線:

“哈哈哈……就算你時越有通天的本領,你又能救得了幾人!”

此時,天魔種突然裂開一道縫,露出裡面蜷縮的嬰兒狀黑影

——那是以六界惡業為胎盤孕育的新天道!

它吮吸著黃泉骨龍的脊椎,齒縫間不時漏出哭啼聲。

“哈哈哈……沒想到此法真的可行!待新天道被慾念纏身,那麼祂就會有失公允,屆時本君就是新天道的主宰,誰還敢和本君叫囂!”

赤陽瘋狂的大笑著,他彷彿已經看到了時越等人死不瞑目的慘狀……

雲澈抬起頭,凝視著那些正以驚人速度擴散開來的惡念。

他的眉頭緊緊皺起,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突然,他像迅速伸出手,緊緊抓住時越的手腕,急切地說道:

“時越,你沒必要煉製那種藥效極強、數量眾多的清靈丹!這惡念已經覆蓋了整個六界,我們完全可以想辦法去淨化它!”

時越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之色,他顯然對雲澈的話感到有些不解,於是追問道:“淨化它?這怎麼可能?”

雲澈稍稍鬆了一下時越的手腕,但他的目光依舊堅定地落在時越身上,解釋道:

“沒錯,就是淨化它!你現在主要依靠草木和丹爐來煉製丹藥,但如果你能夠頓悟大道,以自己的身體作為丹爐,以天地間的靈氣作為草木,將這些天地靈氣煉化,或許就能淨化這無盡的邪念!”

時越彷彿突然被一道閃電擊中,整個人都愣住了,腦海中像是有什麼東西被瞬間打通。

“對啊!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他喃喃自語道,聲音中充滿了興奮和激動,“大道至簡,大道至簡啊!哈哈哈哈……”

他大笑著,緊接著時越毫不猶豫地立刻盤膝坐下,雙目緊閉,調整呼吸,進入一種冥想的狀態。

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以自己的身軀為丹爐,煉了這天地間的靈氣。

然而,當他開始嘗試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身軀實在是太小了,與那廣袤無垠的天地相比,簡直微不足道。

這點身軀,又怎麼能夠容納得了那無盡的天地靈氣呢?

就在這時,時越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他猛然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只見他雙手掐訣,口中唸唸有詞,一股強大的氣息從他的身上噴湧而出。

隨著他的意念,他身軀後方出現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虛影,並且開始緩緩放大。

這個虛影同樣是盤膝而坐,雙目緊閉,宛如一座山嶽般巍峨聳立。

時越釋放的力量越強,那虛影也隨之變得越來越大,很快就大到了遮天蔽日的程度。

“這……這是法相天地!”顏星黎失聲驚呼道,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老大不愧是丹道天才啊!”熊大一邊與熊二激烈地搏鬥著,一邊還不忘對時越讚不絕口。

然而,一旁的小西卻像是被檸檬精附身了一般,酸溜溜地說道:

“嘁,這有什麼好驕傲的?不就是個法相天地嘛,簡直就是小兒科,就算是教給狗,狗都能學會!”

沈雲裳聽了這話,想辦法脫身和墨羽的較量,只見她柳眉倒豎,提劍刺來:“大膽!竟敢如此口出狂言,詆譭我們宗主!我看你不爽已經很久了!”

說罷,沈雲裳朝著小西疾馳而去。

小西見狀,手忙腳亂地揮舞靈犀鎖仙鏈抵擋。

而此時的雲澈,卻在一旁輕聲嘀咕道:“時越啊,你可要加快速度了,時間拖得越久,情況就會變得越發不妙……我真擔心,到最後連我們也會……”

他的聲音很輕,但臉上的憂慮之情十分明顯。

時越身後的虛影已膨脹至九重天高度,雲層間遊離的惡念金線突然凝滯,彷彿被無形的丹爐鎖住的藥材。

雲澈指尖掐出觀天訣,發現六界氣運正以歸墟為中心形成旋渦:“你小子可要爭氣點啊!”

“蠢材!”千寒心中暗罵一聲,他敏銳地察覺到了周圍的異動。

只見他手掌心中的血咒猛然亮起,與此同時,天魔種的身體上突然凝聚出一小團黑氣,這團黑氣迅速飄離天魔種的身體,徑直朝著時越法相虛影所在的方向疾馳而去。

“你以為天道會容忍修士吞天?”千寒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帶著一絲嘲諷和不屑。

就在那團黑氣撞擊到時越法相虛影的時候,天魔種的脊椎突然迸發出一股強大的業火,這股業火如同地獄中的烈焰一般,熊熊燃燒著,帶著無盡的罪孽和邪惡。

這股業火與那團黑氣相互呼應,竟然在時越法相虛影的表面灼出了一道道焦黑的裂痕。

原來,這是以六界的罪孽煉化而成的焚魂冥火。

這種火焰專門剋制那些擁有功德的修士,一旦被其灼燒,功德之力將會被迅速消耗殆盡。

時越喉間泛起腥甜,卻瞥見雲澈化作一道流光沒入虛影眉心。

他此刻周身浮現金篆文:以身為炬,照徹八荒!

頓時有三十六道星輝穿透惡念烏雲,在法相內部交織成周天丹陣。

“還不夠!”小西突然甩出靈犀鎖仙鏈纏住沈雲裳劍鋒,借力躍入陣眼,“小爺的神獸之軀可比你那破丹藥管用!”

說著,小西竟將自身精血注入陣紋,原本虛幻的法相瞬間凝實三成。

熊大熊二見狀,清醒了片刻,掄起玄鐵劍和巨斧砸碎三顆保命妖丹:“老大接住!”

磅礴妖力化作一隻九尾虛影直衝雲霄。

與此同時,一股陌生的力量如洶湧的波濤般衝入了時越的識海。

時越心中一驚,他立刻警覺起來,大聲喊道:“你是誰?”

然而,那闖入者的身影卻模糊不清,彷彿被一層迷霧所籠罩。

時越瞪大了眼睛,試圖看清對方的面容,但無論他怎樣努力,都無法穿透那層迷霧,看清祂的真實面貌。

儘管如此,時越仍然能夠感覺到對方身上散發出的一種獨特氣質。

在他的直覺中,如果能夠看清對方的臉,那麼祂一定是個非常好看的人。

就在時越疑惑之際,那神秘的闖入者終於開口說話了:

“我算是你的朋友吧,你這一路走來,多次逢凶化吉都是我的功勞!”祂的聲音低沉而溫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