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能量分離

愛奧尼亞域，銀河系。

北一區，尼比魯星。

漆黑的地下實驗室裡傳出陣陣規律且高低不同的滴滴聲，幾名身著全身防輻射服的工作人員正在仔細檢查每一處顯示屏，真是令人心累，資料一直在來回跳動，仍舊沒有新的結果出現。

一名頭顱碩大，身材瘦削的中青年男子穿上防護服來到了核心實驗區，他的步伐很穩定，眼白中閃著耀眼的光芒，他注視著螢幕上的能量流動圖，似乎整個宇宙的秘密就在他的大腦中。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連續兩月有餘的實驗即將畫上句號，結果開始陸續輸出，除了以前分離出的ether（以太）、dikaios（蒂卡歐斯）、brontis（布朗蒂斯）、porta（波塔）和xosin（克斯奧辛）能量外，顯示最終資料的螢幕上並沒有出現任何新的微粒子。

“進化場中肯定還有其他能量形式。”男子自言自語著，疲憊的雙眼中露出了罕見的失落，自從進入科研生涯以來，自己還從未遇到過如此挫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不是我們採用的數學模型有問題，阿米什非交換群只能描述這幾種能量。”恩門盧安納脫下防護服與男子一起來到了理論分析室，“或者有更高階的分析工具。”

男子沒有回答，他看著不斷旋轉的能量流動模型陷入了沉思，進化場中難道只有這五種能量，這沒有任何理論依據，既然有代表空間的xosin能量，那麼肯定有代表時間的某種微粒子，難道時間真的是錯覺？直覺告訴自己，還有更多的未知粒子就在這些公式中，但是為什麼總是無法分離出它們，看來群模型並不能描述最底層的規律。

“德恩迦將軍找您，達圖加爾教授。”女秘書走了進來。

達圖加爾微微點了點頭，他沒有挪動半步，只是站在原地旁若無人的發出幾聲嘆息，進化場已經將他的靈魂奴役，他誓要揭開宇宙的所有面紗。

恩門盧安納再次檢查起所有裝置的工作情況，每一處設定，每一組資料，均無異樣，他正準備轉身離開，突然，進化場中傳遞資訊的能量發生了微小的改變，brontis通道內的能量並沒有載入任何資料，這些訊號波形是從哪裡來的，他正要開啟譯碼器，訊號卻又消失了。

記得達圖加爾曾說過，宇宙中沒有其他文明存在，恩門盧安納有點興奮，他在這十幾秒的訊號旁標註上了“wow”三個字母，也許是機器出了問題，也許是其他能量干擾造成的，自己是被父親違規安排到實驗室工作的，他不敢自作主張處理這裡的突發事件。

下班時間已過，星光綴滿了夜空，恩門盧安納不相信宇宙中只有撒遜人和阿努那其人，也許此生真的無法見到外星人，也許它們就在不遠的黑暗中，他邊走邊痴迷的望向天空，想象著那一天的情形，希望自己就在當場，希望這天快點到來。

不知從哪裡來的微風吹過，一股涼意突然襲上心頭，恩門盧安納站在原地似乎有點不知所措，生命是短暫的，一切總會消失，每當獨處時自己的腦海中總會冒出這種念頭，他努力壓制著心中的不安，用最美好的畫面餵養著每個神經，前面有熱鬧的酒吧，他加快腳步向人群走去。

“嗨，你們好。”恩門盧安納故意放大嗓音以讓自己不感孤單，他迅速竄入人群，不一會兒，五顏六色的霓虹燈便逐漸麻痺了他的所有細胞。

2號粒子實驗室的彙報材料已到，東八區的眾多宜居星球上只有動物，沒有發現任何人類的痕跡，託茨威納不相信會有這種巧合，它們不約而同的都沒與進化出智慧生命。

“這怎麼可能，不會有這種巧合。”託茨威納將報告扔在了桌子上，“有靈長類，卻沒有人類，這是什麼道理？”

“相信智慧基因是神創造的人越來越多了。”女秘書說道。

“研究不能止步於星球表面，讓他們重新制定研究計劃，派機器人前去。”

“好的，將軍。”女秘書拿起報告朝辦公室外走去。

蘇里莫納一直站在屋外，他聽到女秘書高跟鞋的踢踏聲便立即推門而入。

“抱歉。”蘇里莫納幾乎與女秘書撞了個滿懷，“真抱歉，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