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仁慈

族人們懷著對美好生活的嚮往，三三兩兩返回了窩棚。

姚古不知道為何蘇單獨留下他們仨。

此刻他腦子飛速運轉，思考著昨晚發生過的事。

蘇毅看著他們，靜靜的不說話。

姚力拿著武器去他窩棚報復這件事，他還沒有算賬。

“古，族內鬥毆一般怎麼處置？”

火光下，蘇毅的臉頰忽明忽暗。

姚古突然想起昨晚他放回營地的姚力。

“一般都要殺的。”姚古看看蘇毅的臉色，如實道。

蘇毅看懂他的神色，點了點頭。

“你們三負責著整個族群的安危，可不能……”

“我們一定認真守護大家。”姚古立刻表明了態度。

“他能不能留一命，就看你的了。”蘇毅丟下一句話，起身離開。

姚古看著窩棚外黑漆漆的森林不知在想什麼。

他身後兩人更是一臉懵。

“記住晚上可不要打盹。”姚古嚴肅道，“都把眼睛放亮一些。”

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句：“碰見力回來，給我抓住他。”

“不要問，聽我的命令就行。”姚古看著困惑的兩人，“如果有人在營地亂竄，也要注意留意。”

兩人點了點頭，分別離去。

不用參加危險的狩獵就能得到同樣多的食物，他們對這個任務極為上心。

蘇毅又鑽入了姚翎的小窩棚。

這妮子似乎知道他要來，已經給他讓出位置，鋪好了乾草。

身邊呼吸平和，白天活潑的姚翎晚上總出奇的安靜。

蘇毅規劃了最近的日程，不知覺陷入了夢鄉。

姚翎很矛盾，兩隻小手攥著獸皮，不斷揉捏。

她一邊期待蘇毅抱著她，像以前見到的大人那樣，壓在她身上。

一邊又害怕他這樣做。

直到耳邊傳來輕微的鼾聲。

她又苦惱，蘇是不是不喜歡她。

早上，日光透過窩棚的小視窗，正好照在蘇毅臉上。

他朦朧的睜開眼，發現姚翎不知什麼時候又鑽到他懷裡，睡得安心。

漂亮的臉頰，細嫩的脖子。

包裹在獸皮裡挺翹的雙峰，露出一片雪白。

沒有一絲贅肉的蠻腰，再往下是玲瓏的曲線。

短小的獸皮根本遮不住發育良好的身材。

感覺自己有了反應，蘇毅的目光從滾圓的大腿上收了回來。

等到食物來源相對穩定，造屋子的事情得抓緊。

小心的起床，還是驚動了睡夢中的人。

看著她迷糊的睡眼，蘇毅抬手把她臉上的碎髮別到耳後，起身離開。

空地上，一群人正圍著五花大綁的姚力。

“力，兩天沒見你，我還擔心你呢。”

“對呀，你這兩天都去哪了？”

“古，你們把他捆起來幹嘛？”

“……”

看到蘇毅過來，眾人立刻讓出了一條道。

“蘇。”

“蘇，早上好……”

蘇毅一一回應大家的熱情。

隨後目光平靜的看著地上綁縛的姚力。

“力想殺了我。”蘇毅語出驚人，“我應該怎麼辦？”

周圍的族人一片譁然。

“他瘋了？”

“居然想殺蘇，他難道不知道蘇是玄鳥神賜下的嗎？”

“蘇死了我們族也要完了！”

“我們應該殺了他。”姚蘭道，“他要傷害族人，就是破壞了祖訓。依照祖訓，我們應該殺了他。”

眾人紛紛怒目而視。

“力，你真的想殺蘇嗎？”有人問道。

跪在地上的姚力面如死灰，不言不語。

他沒想到從小一起長大的古，會把他捆起來。

那天獨自找過蘇之後，他其實一直都在營地附近藏著。

一個人根本捕捉不到獵物，只能吃些草根、樹葉。

晚上本想偷偷溜回來睡覺，豈料被早有準備的三人逮了個正著。

看見姚力不辯解，大家都清楚，他真的想殺了蘇。

眾人更多的是憤怒，又稍有些不忍。

“那我只好聽從族規，殺了姚力。”蘇毅看著面無表情的姚羽道。

姚羽本想以族中人口太少求情的，發現蘇毅看著自己，又沒能開口。

姚力確實觸犯了族規，殺了他也為了給族人一個警示。

並且蘇太重要了，整個玄鳥族的命運都在他身上。

姚力實在是太膽大包天了。

“唉。”姚鷹嘆了口氣，搖著頭。

他想殺蘇毅都是希求眾人同意，姚力居然敢私自動手。

走出窩棚的姚翎突然明白，蘇毅為什麼那天半夜才去找她。

她看著姚力投來的目光，狠心沒跟他對視。

姚力希翼的看著眾人，最後把目光投向族長姚羽，見她絲毫沒有要放過自己的意思。

他知道自己突然要死了，才害怕起來。

那天他就是一時衝動，事後想起也心驚膽戰。

姚翎是不可能成為他的女人的，他早就知道。

可現在，他後悔也來不及了。

“蘇，力那天是我放進來的，我也有錯。”站在姚力身側的姚古跪了下來，悶悶的開口道。

蘇毅真是服了。

還好姚古腦子清醒，出言求情。

不然真殺了姚力不成？

這小子身體健碩，是個好手，死了不白瞎了。

蘇毅其實錯怪了大家。

如果他昨晚沒有叮囑姚古，姚古也不會站出來。

現在他的話，在玄鳥族分量相當重。

族群內憂外患，突然加入一個人，說能帶大家活下去。

並且，還一步一步達成了他的目的。

眾人視他為神的恩賜，自然不敢有什麼怠慢。

故作沉思一陣，蘇毅開口道：“看在你並沒有傷害我，還有族人幫你求情，這回先放過你。”

“哦——”

“感謝神！”

“仁慈的蘇！”

“……”

周圍的族人群情激昂，紛紛高舉雙手，對著蘇毅俯身彎腰。

抖如篩糠的姚力突然被赦免，眼睛大瞪，呼吸急促。

“力，還不感謝蘇！”姚古捅了捅他的胳膊。

姚力被捆的結實。

他立刻面朝蘇毅，五體投地，表示尊崇。

“雖然你不用死，但是。”蘇毅一言又使得眾人紛紛閉上了嘴巴，“罰你一天不吃東西，不喝水，在神像前下跪懺悔。”

相對於死亡來說，這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懲罰。

眾人紛紛頌著蘇毅的功德。

“安靜。”蘇毅高呼道，“今天教給你們一個新的技能，所有人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