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周舒晚應了一聲,拿出空調服穿上:“媽,你和小鬱哥在屋裡待著,可不要隨便出來。”

沐沐也道:“對啊,媽,現在外面溫度又降了,快比得上極寒那時候了。您和姐夫就在家裡待著吧。別出來了,等我和老爸、姐將厚厚的冰層剷除了再說。”

鍾緹雲有些不放心:“你們可得小心點。沐沐,護著你姐姐。”

“哎!”沐沐爽快地應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轉身走向工具箱。

工具箱裡裝著各種鏟冰工具:鐵鍬、鎬頭、冰鑿,還有幾根結實的木棍。

這些工具都是周舒晚剛從空間裡拿出來的。

走出門,屋外依舊寒風凜冽,冰粒零星飄落,但與前兩天的暴風雪相比,確實已經減弱了許多。

但剛走出去一步,三人便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短短兩天時間,冰粒風暴便將整個屋門前堵得嚴嚴實實,高大的冰層足有一米多厚,宛如一道堅不可摧的冰牆。

“這……”周江海望著眼前的冰牆,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這得鏟到什麼時候啊?”

迎面飛來的冰粒打在身上,即使穿著厚實的防寒服,也能感受到如果打到人身上會有多痛。

這老天,還真是奇怪啊!一點活路也不給人留!

周江海想著便搖搖頭嘆口氣,率先揮起鎬頭,在冰層上鑿出一個缺口,厚實的冰層發出沉悶的“咔咔”聲,鎬頭深深地嵌入冰層中,碎冰四濺。

沐沐和周舒晚也加入了鏟冰的行列,三人配合默契,一人負責鑿冰,另兩人負責清理碎冰。

碎冰很快就堆積如山。

想到日後可能會出現的白晝天氣,到時候溫度不知道會高出多少呢!

周舒晚左右望了望,此時是永夜,雖然因為雪與冰的作用下,四周雪白一片,但相隔遠一點,便無人能看清自己的動作。

她微微蹲下身,手指所過之處,四周堆積如山的冰塊便都消失了。

周江海他們倒是省了再收拾碎冰的功夫。

鏟了約莫半個小時,才勉強清理出一條能通行的小路。

周江海抹了抹額頭上冒出的汗水,喘著粗氣說道:“這冰層太厚了,恐怕得花上一天的時間才能清理乾淨。”

周舒晚也累得氣喘吁吁。

她喊了一聲:“沐沐,幫我掩護點。”

沐沐看她的動作,立即明白她要做什麼,有些興奮,忙走過來,擋在她的前面。

周江海在她的右邊。

周舒晚便將手放在厚達一米多的冰面上,嘗試直接收到空間裡。

剛開始,厚厚的冰層一點動靜也沒有,但過了幾分鐘,周舒晚額角快滴冷汗的時候,只見他們面前這約莫長達二十米寬有十多米的冰層,宛若從底部裂開了一樣,發出爆破裂開的聲音。

然後,一整塊消失不見了。

沐沐他們四周,此時清理出了一大片二百多平米的空地。

周江海和沐沐都非常驚喜,這可是省了大功夫了。

再隔著透明罩看周舒晚的臉色,似乎還好。

周江海有些不放心,忙小聲道:“晚晚,就收這一次就行了,剩下的我和你弟弟再剷剷就是了。”

周舒晚也沒勉強,“嗯”了一聲,望著面前的空地,心裡湧出一股喜悅。

她之前在水裡,便覺得收物資、感知方向,仿若如魚得水。

這還是第一次在陸地上這樣收東西,似乎,比以前更強了一點。

有她的幫助,周家鏟冰的效率大大增大。

很快,他們便將屋前屋後的冰層全部剷除乾淨了。

周舒晚剩下了一部分沒有收到空間裡,而是都堆到一旁。

不是有心人根本不會察覺到碎冰的數量根本對不上。

鏟完門前門後的冰,周江海抬頭望向石頭屋的屋頂,屋頂上的冰層雖然沒有地面那麼誇張,但仍然厚厚的一層。

周江海左右看了看,眉頭緊鎖,這屋頂的冰層雖然沒有地面那麼厚,但剷起來也十分危險,人爬上去清理,稍有不慎就會從上面掉下來。

而讓晚晚用空間來收的話,那東西比較暴力,要是再讓屋頂漏個口子什麼的就不好了。

他思索片刻,說道:“我們現在便在隔壁房間裡建灶臺吧,將火道一改,然後靠著火牆的溫度,讓上面的冰層融化,應該用不了太長時間。”

這是一個比較便捷的法子,既能保證安全,又能節省時間。

周舒晚和沐沐都連連點頭:“好!”

他們迅速進入隔壁屋子。

這屋子溫度只比外面稍微高一點,但也有零下二三十度了。

周舒晚拿出白焰爐放在旁邊,很快室內溫度便上升了。

周江海和沐沐都脫下空調服,這衣服太厚重,並不方便幹活。

他們換上鵝絨服,開始和泥,建灶臺。

周舒晚的空間裡,這些工具都很齊全,不敢用紅磚,但之前打磨好的石頭、水泥、黃泥等材料也都有,他們甚至都不用出屋子。

不過二十分鐘,父子兩個便建造好了一座簡易的灶臺。

周江海和沐沐再出去,叮叮咣咣,忙碌了大半個下午,將整座房子的火道改到這裡。

先不急著將灶臺點燃。

而是又拿出燃油發電機、切割機、錘子等工具,將兩間石頭屋的中間,鑿出來一個能容納小孩透過的門洞,雖然成人需要彎腰過去,但也最大限度地保證兩間屋子對彼此的影響降到最小。

人也能方便過來這邊看火之類。

最後再用大小一致的厚木板做門,給嵌上去。

最後周舒晚才將煤炭拿出來,放在灶火裡點燃。

燃燒的熱氣便透過火道向兩間石頭屋的保溫層傳遞。

用上一兩個小時,兩間石頭屋便暖和起來了。

一切準備妥當,周江海長舒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看著逐漸變得溫暖起來的屋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了。”

他看著兩個孩子,眼神裡滿是溫柔。

當火道里的熱氣越來越熱時,屋頂厚厚的冰層也逐漸融化,滴答滴答地往下滴水。

只是溫度太低,這邊屋頂的水滴還未徹底滴到地面,在屋簷處,便又結成了冰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