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舒晚冷笑一聲,蹲下身,冰冷的匕首抵在劉矮子的脖頸處,語氣低沉而危險:“別裝了,劉矮子,我知道你認出來我們了!怎麼,看到我們安然無恙地回來,很驚訝?”

劉矮子的笑容僵在臉上,聲音有些發顫:“我不懂你說什麼……”

“你們田老大已經什麼都招了,不然為什麼我們會來找你?還有,你們留下來做策應的人也都被我們抓了,就剩下你一個。”

劉矮子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

他張了張嘴,想要辯解,但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發不出聲音。

“我們,我們田老大怎麼樣了?”他舔了舔發乾的唇,沙啞地問道。

周舒晚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回答:“他是老大,我肯定不能隨便殺,還留著要錄口供呢。但是,他為了活命,將你們幾個的性名和行蹤透露給了我!”

劉矮子的眼睛猛地瞪大,目眥欲裂,眼睛裡的血絲清晰可見。

他嘴唇顫抖著,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可置信的憤怒:“你不要挑撥離間,田老大是最護短的人,絕對絕對不會出賣我們!”

周舒晚冷笑:“人在生死關頭,哪裡還顧得上許多呢!”

……

天色大亮,海風裹挾著鹹腥味撲面而來,周舒晚和沐沐並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經歷了緊張刺激的一夜,疲憊感像潮水般湧來,但兩人臉上卻帶著一絲輕鬆。

昨夜的成功,為他們掃清了最大的隱患,現在只剩下母艦餐廳那要命的炸彈和信了。

家裡,周江海、鍾緹雲以及齊銘鬱都正焦急地等待著。

看到他們平安歸來,鍾緹雲立刻迎了上去,上下打量著兩人,眼角泛著淚光。

周江海則上前拍拍沐沐的肩膀,感嘆兒子終於可以獨當一面了。

齊銘鬱站在門口,銳利的嗅覺讓他第一時間捕捉到周舒晚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他微微皺眉:“晚晚,怎麼回事?受傷了?”

周舒晚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腕上尚未完全擦拭乾淨的血跡,輕輕搖頭:“抓捕劉矮子的時候,有些糾纏,這是他的血,沒清理乾淨。”

“其他人呢?事情還順利嗎?”鍾緹雲追問。

沐沐語氣肯定:“都處理好了。那兩個人單獨住在一起,處理了很容易。劉矮子不是獨居,我和姐等他落單了才動手。也審問了,確認沒有留下任何隱患!”

怪不得晚晚身上血腥味那麼重!

齊銘鬱若有所思。

“好,晚晚、沐沐,那你們進屋各自洗漱一下,我們在外面等著。”鍾緹雲語氣溫柔地拍了拍女兒的肩膀,眼神中盡是心疼和欣慰。

洗漱完畢,周舒晚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

她略微有些疲憊,但眼神依然明亮堅定。

家裡人此刻也無心做飯,周舒晚從空間裡拿出準備好的早飯。

是北方人最愛吃的。

熱騰騰的胡辣湯、肉包子、油條、油餅,香氣瞬間瀰漫了整個屋子。

大家一邊吃著熱氣騰騰的早餐,一邊商議接下來該如何應對炸彈危機。

“拆除炸彈的事,我不擅長。”周舒晚看向家人:“但小鬱哥最擅長這個,所以還是得我們兩個去。我會把炸彈的內部構造告訴他,讓他來決定怎麼拆除。”

周江海有些猶豫,語氣中帶著擔憂:“不如我跟著去吧。我做維修這麼多年了,也懂一些,動手能力應該比你強!”

他身為父親,總是忍不住想要保護自己的孩子。

其實,他們只需要將孫續留下的信取走即可,炸彈本身並非他們的首要目標。

然而,他們擔心炸彈事件會引起軍方的高度重視,從而牽扯出孫續和田仁信失蹤的線索,即使他們自認為做得再幹淨,也可能會被懷疑。

這是周家人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其次,自製炸彈的威力難以預估,很可能會造成餐廳里人員傷亡,他們既然知道了,也就更希望能將危險扼殺在搖籃裡。

“我們也跟著去,在附近警戒著。”鍾緹雲直截了當地開口。

齊銘鬱沉默了一會兒,他也在思考最佳方案,最終開口說道:“晚晚,母艦餐廳的桌子,你空間裡有沒有?”

周舒晚一怔,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神一亮:“完全一模一樣的沒有!但母艦的餐桌都是這樣式的。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齊銘鬱朝著她這個方向笑了笑。

他給出了一個最簡單又安全的拆除炸彈的方法。

用過早飯後,一家人一起前往母艦。

周舒晚、齊銘鬱和周江海負責炸彈和信的事情。

鍾緹雲和沐沐則正常去上班,與往日無異。

他們在路上與熟識的人打招呼,談笑風生,任誰也看不出他們經歷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搏鬥,更不會猜到他們此行的目的。

母艦的巨大陰影籠罩著他們,空氣中瀰漫著鋼鐵和海水的混合氣味,夾雜著淡淡的油漆味。

到達母艦後,周舒晚徑直走向救護區。

救護區內,傷員們或躺或坐,發出陣陣低低的呻吟聲。

空氣中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混合著淡淡的血腥氣,令人感到壓抑。

走廊上,醫護人員匆匆走動,腳步聲輕而急促,護士們推著病床,發出吱呀的摩擦聲。

周舒晚熟練地穿過人群,走到走廊盡頭,那裡是救護區的緊急通道,平時很少有人來。

齊銘鬱和周江海緊跟在她身後,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周圍。

他們沒有說話,只有腳步聲在安靜的走廊裡迴盪。

到達走廊盡頭,周舒晚停下了腳步,指著不遠處堆疊的空置的長桌子,大約有二三十張。

這些桌子和餐廳裡的桌子一模一樣。

餐廳的桌子都是長桌子,足夠容納一個成年人躺在上面。

救護區的床位是不夠的,所以早在很久之前,餐廳的長桌子便搬過來幾十張,當做備用的病床。

周舒晚因為在救護區工作過,所以知道這裡存放著無人看管的長桌。

有周江海和齊銘鬱的遮擋,她迅速將一張餐桌給收到了空間裡。

速度很快,沒有任何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