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別……”一語未了,核桃大小的冰雹便猛地砸在車上。

此起彼伏的剎車聲響起,然後便是車子相撞的聲音、人們的慘叫聲。

危急時刻,周舒晚前世無數次生死關頭歷練出來的應激能力發揮了作用。

她的車尾也被撞了一下,但她卻沉著穩定地穩住車子。

看到前面就是隧道,便一踩剎車,頂著無數的冰雹暴雨衝了過去。

一進入隧道,她便將車子停在了應急車道。

除了她,也有一些反應快的司機將車子開了進來,依次在應急車道上停下。

藍芽耳機裡仍傳來鍾緹雲焦急地呼喚:“晚晚!晚晚……”

但進入隧道後訊號斷斷續續的,周舒晚大聲回答了好幾遍:“媽,我沒事。”

確定對方聽到後,才結束通話電話,拿出空間裡的應急燈與熒光棒,下車檢視情況。

車玻璃被砸出兩個窟窿,車身也坑坑窪窪的,但影響不太大,還能開。

其他人也紛紛下車檢視情況,唏噓聲、罵咧咧的聲音,充滿了這個昏暗的隧道。

周舒晚將應急燈和熒光棒放在車後方不遠。

忽然,兩個軍人模樣的人大踏步走過來:“美女,請問你這熒光棒還有嗎?能不能借兩個?”

周舒晚看過去,便有些訝異,竟然那日攔住她的特種兵。

對方似乎也一下子記起來了,快速打量了她一眼。

雖然奇怪她一個大學生開著不匹配的麵包車上高速做什麼,但沒有問出口。

他身後跟著的另一個年輕軍人也記起了她,笑了笑:“原來是你啊,隊長,咱們在xx大學城外遇到的那個大學生,高材生還真是巧。”

周舒晚依舊沒說話。

看出她眼中的戒備,那隊長便道:“現在外面發生冰雹,出的車禍太多,我和隊友需要去維持秩序,需要用熒光棒。你放心,等會兒必會歸還!”

周舒晚看到另外幾個特種兵已經去維持秩序了,有兩個甚至極危險地站在隧道口中央,拿著應急燈,向外揮著手。

現在隧道里擠滿了車和人,一旦發生車禍,後果不堪設想。

有的事情,周舒晚不會做,但卻不妨礙她佩服會這樣做的人。

華夏國的軍人,無論是前世還是現在,都讓她由衷地敬佩!

她沒有猶豫,馬上道:“稍等下。”

她佯裝在麵包車後車廂裡拿東西,實際從空間裡拿出來了三個熒光棒和兩個遠光手燈。

她不敢拿太多,不然別人也會疑惑。

那為首的人接過,很鄭重地說了聲謝謝。

周舒晚見他們一行人分工有序,有的在隧道內維持秩序,有的做好自身防護,直接衝出去救人。

她心裡感慨,想了想,便又佯裝去車上,拿出了幾個應急包。

這是在網上買的野外生存應急包,酒精、棉籤、紗布、止血鉗等,開啟就能用。

她幫不上什麼忙,提供這些東西也算是盡了一份力吧。

這些用掉的應急包,回去再補充就是。

她將應急包送到那個隊長那裡,對方正用耳邊的耳麥說著這裡的情況。

他看著周舒晚手裡的東西,就是一怔。

周舒晚忙笑了笑,找了個理由:“我是野外生存愛好者,你們拿去看有沒有用!”

齊銘鬱直接啪的一聲敬了個軍禮:“多謝。”

周舒晚被嚇了一跳,接著就有點不好意思,忙道:“與你們相比,我這不算是什麼。”

齊銘鬱沒有多說,看了她一眼,將東西接過,又頷首示意了一下,便轉身將東西給隊友送去了。

很多傷者都被抬到了隧道里安置,許多有急救知識的人也參與了救治,期間也有救護車冒著冰雹趕過來,陸續往醫院送。

不幸遇難的人則放在另一邊,用衣服或袋子矇住了頭部。

這時候的人哪裡見過這架勢,倖存者擠在一塊,或害怕或哭泣,氣氛很凝重。

周舒晚也學過急救,前世更是經歷過數次的生死,經驗豐富。因此並沒有休息,而是也參與到了救治中。

只是醫療用品真的很少,他們能做的不多,就是儘量給傷者止血,等待救護車來拉走。

周舒晚動作很快,與其他手忙腳亂的急救者相比,她更加有條不紊,無論是包紮還是緊急處理都做得很完美。

但還是有幾個受傷重的人,在周舒晚手下慢慢失去了呼吸。

她抿緊唇,沉默地去了下一個傷者處。

忽然,有人大喊:“冰雹停了,冰雹停了!”

倖存的人頓時歡呼起來,他們被困在這裡已經一個多小時了,與死者和痛苦嚎叫的傷者困在一起,只覺宛若人間地獄,恨不得趕快離開。

更多的救護車趕來,將傷者都接走了。

也有更多的專業醫生參與到救治中。

周舒晚沒事了,但外面剛出了大型車禍,交通堵塞,只有勉強清理出來的一條通道供救護車使用,所以倖存者還不能離開。

周舒晚便直接坐在路邊休息,耳邊聽著那些傷者痛苦的呻吟和慘叫,心裡沉甸甸的。

末世,真的開始了。

這些慘劇在以後會經常發生!

也幸好她足夠幸運,剛才那種險象環生的情況,只是被撞了下車尾,人無大礙,不然她自重生來準備的一切豈非都白費了!

她死了,她的空間大概也會跟著沒了,那爸媽和沐沐,沒有足夠的生存物資,一定也會重蹈前世的悲劇。

周舒晚雙手抱臂,再次警告自己,末世已經與前世不一樣了,以後她不能再想當然,做什麼事情前一定要考慮周全,萬事小心!

“給你!”

一瓶水遞了過來,還有幾個壓縮餅乾。

周舒晚抬頭一看,竟是剛才的那個特種兵隊長。

現在醫生、交警、警察等專業人士到位,他們便可以退後一步了。

“謝謝!”馬不停蹄忙了兩個多小時,周舒晚這會兒才察覺到自己又累又餓,嗓子也乾啞了,便接過來水喝了一大口。

齊銘鬱坐在她旁邊,將壓縮餅乾撕開遞給她:“你剛才做得很好,是專門參加過急救訓練嗎?”

除了專業的救護人員,她幾乎做得與他們這些特種兵一樣好。

但他們都是在生死中歷練出來的,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大學生,如何會這麼訓練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