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府。

綠蔭環繞,景色宜人

一條江河橫貫整個鎮國府那最大的青山,呈現環抱之勢。

笑聲在涼廊傳來,美人載歌載舞,顏氏一族推杯換盞。

“來,喝酒喝酒,本國公今日迴歸,煞了那北涼府威風,很是痛快。”

“只是可惜,那小畜生躲了起來,若是讓我撞見,定然讓他粉身碎骨”

鎮國公顏怒大手舉起大碗,咕咚咕咚一口飲用,幾個老兄弟皆是哈哈大笑。

“父親,”就在這時,尉遲衛得知情況,連忙趕回了家中。

“哦,原來是我兒子啊,我兒,你不在三公太尉府坐鎮,跑這裡來做什麼?”鎮國公醉意上來,滿臉潮紅道。

“哎呀,父親,你闖了知不知道?”尉遲衛一把上前奪過酒杯,當即給了身邊幾位長輩眼神。

幾個老人心領神會,紛紛退下。

“你這是做什麼,我在外面為皇帝奔波,如今好不容易喝口酒,你還教訓起我來了?”

“父親,你昨夜去北涼府殺人了?”

“哦?”鎮國公滿臉傲然,“你也知道了?”

“以前北涼王在,我還處處忍讓,如今嘛,哼,算個什麼東西,竟敢傷我顏氏一族天驕,我只是殺了兩個無關緊要的人物,又怎麼了?”

“父親你糊塗啊,難道你不知道,北涼府重啟?”

此話一出,鎮國公一怔,醉意頓時清醒了一大半。

“你說什麼,北涼王回來了?”

“北涼王怎麼可能回來,如今監察司是當今北涼世子,昨夜我跟他交過手,此人不好對付你知道嗎?”

聽聞是北涼世子擔任監察司,鎮國公冷哼一聲,“我顏氏一族怕他一個監察司?”

“再說了,我乃開國功臣,殺了兩個北涼親王府看門狗,陛下追究下來,我頂多說我醉了,錯殺就作罷了。”

“鎮國公好大的口氣啊,什麼叫做殺了兩個北涼親王府看門狗?”

“那我若是殺了你鎮國公顏氏一族,是否也是碾死幾隻狗而已?”

“何人膽敢在此囂張,”鎮國公聞言怒喝起身。

衝到涼廊坊一看,山腳下江面只看見一艘涼字號遊船出現。

此時遊船之上,陸淵身邊擺放了兩口黑棺材。

陸淵一襲玄衣,手握寒光劍,一頭如瀑布般的烏黑長髮隨風而動。

“你是何人?”

“父親,他就是北涼王世子,陸淵。”

“哦?”鎮國公虛眯眸子,臉上露出殺意的笑容。

“北涼世子,昨夜我父親確實喝醉了,還望世子殿下,看在我父親是鎮國公的面子上,咱們坐下來好好談談,如何?”

尉遲衛主動上前作揖請罪。

陸淵淡淡一笑。

“好啊,不過前提是我得讓你老子留點血,否則...談不了。”

“小子猖狂!”鎮國公怒喝一聲。

轟隆隆,天空電閃雷鳴,磅礴的氣息在鎮國公顏怒體內翻湧,宛如驚濤駭浪。

震得那座青山顫抖著,滾滾巨石砸落江面,掀起波瀾。

陸淵不動如山,寒光劍直指鎮國公

“聽說鎮國公,乃是十二境最強武夫,今日北涼世子,特意前來請教,可願意指點一二?”

“好啊,”鎮國公大腳踩在欄杆,全身肌膚變得通紅了起來。

頃刻間,體內法相境修為盡數吞吐而出。

青山之上,一頭殺氣凝聚的搬山巨猿拔地而起,俯瞰山河眾生。

“世子殿下,小心啊,”身後影子叔被這股氣息威懾,竟是忍不住跪下。

陸淵淡然一笑,陡然一腳踹在了一口黑色棺材上。

黑色棺材爆射上了青山之上。

“來的好,有種!”

鎮國公身形一沉,宛如巨猿騰飛而去,一拳轟碎棺材。

人卻不停,帶著強大的壓迫感直奔江山而來。

陸淵冷哼一聲,又是一腳將另一口棺材踹飛,然又是被鎮國公顏怒一轟碎。

漫天棺材木材殘渣,在狂風之中倒入天際,捲起江面層層駭浪。

“小子,你就只會丟小玩具嗎,你跟你老子北涼王差遠了,你如何跟我鬥?”

陸淵刀鋒的嘴角微微上揚,只聽見一聲劍鳴劃破長空。

一劍祭滄海,直奔在江面踏足而來的鎮國公。

“來的好!”

鎮國公絲毫不退,強悍體質使得他雙臂宛如城池橫掃萬里。

這開江一劍竟是被他強勢擋了下來。

層層駭浪推而去,唯有風暴屹立不倒的鎮國公,在硬扛陸淵這一劍不退反進。

雙腳藉助江面波濤,宛如炮彈一般爆射而來,炸洩起數丈巨浪。

“吃我一拳!”

巨拳落下,身後法相搬山巨猿浮現。

漫天殺機,集中一拳。

“世子小心!”影子叔臉色大變,便要上前護主。

然而一人比他更快。

那便是陸淵。

準確的說,並非陸淵快,而是寒光劍快

鎮國公顏怒碩大的鐵拳在距離陸淵不到一米距離,寒光劍速度暴漲,一瞬間刺向了鎮國公咽喉。

“好快的劍!”

漫天水霧之中,一點寒芒刺的他本能閉上眼睛,身體急速做出反應,伸手去抓。

“你抓得住嗎?”陸淵眼睛一凝,一步邁進。

“噗嗤!”

鮮血四濺,凌厲的劍氣破開了鎮國公顏怒五指血肉,深入白骨。

然而這一劍在觸及到對方咽喉一瞬間,只聽見鎮國公顏怒一聲暴喝。

一身黑色蟒袍轟然炸開,肌膚竟是有厚厚碧綠熒光護體。

宛如蛇鱗。

“小雜種,我的五毒鱗甲,你能奈我何?”

硬抗一劍,鎮國公龐大的身體強勢壓了上來。

轟的一聲,整個船體頃刻間化作齏粉。

陸淵在漫天碧滔之中笑了。

“你的五毒鱗甲當真以為這天下無人可破?”

陸淵氣息暴漲,也不再壓制修為。

頃刻間法相十二境實力攀升,雖然僅僅只是一瞬間,但集中一劍,殺機極強。

長虹貫日,斬斷那座青山,也瞬間洞穿了鎮國公的咽喉。

鮮血頃刻間染紅了整個江面。

“你...”鎮國公眸子一縮,死死抓住劍身,身形急速被這一劍逼的在江面倒退著。

可惜,他咽喉被破,說不出半句

這一劍直接將其釘死在了青山石壁之上。

“這...怎麼可能?”尉遲衛臉色大變,自己父親十二境武夫,竟然被對方這一劍破開了防禦。

這是如何做到的?

大口大口鮮血在口腔翻湧,但對於鎮國公而言並不致命。

法相十二境,已然是超凡入聖級武夫,就算是斷手斷腳依然可以安然無恙。

鎮國公也是這麼想的。

來人三秒鐘過後,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鎮國公顏怒老臉忽然大變。

“怎麼,認為這一劍傷不了你根基?”

寒光劍劇烈震顫著,那一絲法相境之力,在鎮國公體內瘋狂破壞著。

“你...你是也法相境,這怎麼...可能!”

鎮國公內心怒吼著想要掙脫,此時後悔已經太晚。

“北涼世子劍下留情,”尉遲衛怒喝響起。

太遲了。

寒光劍陡然一閃,橫貫八方,隨著陸淵瀟灑轉身,精準入了劍鞘之中。

“你輸了,顏老狗,”陸淵側目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