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們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救孃親,還是真如她們所說的一樣?

可是話又說回來,這裡面哪怕就是真有事,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光憑嘴說根本就沒有用。

而且事情別看發生沒有幾天,可是真的要徹底查下來也沒有那麼容易。

真不知道該說孃親命裡有這麼一劫,還是說有人在針對她?

哪怕明知道孃親跟白氏不對付,甚至還有仇,可是這件事從頭到尾白氏都有不在場的證據。

倒是周姨娘是孃親身邊提上來的人,怎麼會害孃親呢?

還是說,周姨娘是被人利用?

可是,可是,好像怎麼想都不對,從事發到現在,周氏都沒有說不是她做的呀?

而且還像抱著視死如歸的樣子,就等著孃親,或者是渣爹發落,這中間又是個什麼情況?

同時,現在最最關鍵的是,竟然連太醫都來了,還說孃親快不行了,這才幾天呀?

想著想著,沒多久就來到正房門外,原本還想得費一番口舌才有機會見到孃親,沒想到剛到正房,就聽到孃親身邊的二等丫鬟春蘭,見到自己先是給自己行禮,接著又在那裡說:

“奴婢見過九小姐,原本還想著去請小姐過來,沒想到小姐先來了。”

一聽這話,來不及問問什麼就接著對方的話說。

“勞煩春蘭姐姐了,正巧我也想孃親了,就想過來看看,不知道孃親現在?”

丫鬟春蘭還不知道她們家小姐,早就從私下裡聽到什麼話,反而笑眯眯地說:

“夫人現在正得閒呢。

小姐不妨自己先過去看看?”

見春蘭不願意多說,表情看著是在對自己這個小姐笑,可是她那個笑沒有笑到眼底,只能說:

“好,那我先進去找孃親,回頭再找春蘭姐姐玩。”

“好,奴婢隨時歡迎小姐來找奴婢玩。”

“嗯!”

也不知道孃親現在怎麼樣了,這個天還剛剛得閒,難道剛才是自己聽錯了嗎?

不可能呀!

自己的耳朵打小就比其他人要靈敏一些,怎麼可能聽錯了呢?

也來不及多想,就踏進孃親的房間,話說這間房自己應該是無比的熟悉。

可是現在看來哪怕擺件都一樣,裡面的氣味卻太過於嗆鼻。

不過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原因,而是當看到躺在床上的人時,簡直不敢相信那還是自己的娘。

這才短短几天時間沒有見到對方,怎麼會成現在這個樣子,還來不及多問,就聽到孃親說:

“瑾姐兒,是不是看到為娘,為娘現在這個樣子被嚇到了?”

來不及多想,下意識地回答。

“沒有,沒有,怎麼會,就是想不通,怎麼才幾天不見孃親,孃親怎麼會成為這個樣子?

還是說,她們說的都是騙人的,是真的嗎?

孃親……”

說著,說著又想起小丫鬟在私下裡說的話題,就忍不住問出聲來。

秦韻娘現在也來不及追究,是誰在私下裡多嘴多舌,以至於被年紀尚小的女兒聽到,反而有些無力地說:

“唉!

說一千道一萬,只能說,為娘太高估了人性!

著了別人的道,要不然,要不然也不會這樣。”

又擔心女兒年紀尚小,聽不懂她剛剛說的話,又自顧自地說:

“跟你說這些做什麼呀?

你小孩還小,恐怕還聽不懂為娘說的話。

更何況,這裡面的道道,孃親都沒有弄明白,你又上哪裡知道去。”

短短几句話,別人也許聽不懂,可自己又不是真正的小孩,哪裡會不知道。

只是,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能在那裡說:

“娘,娘。”

秦韻娘看著眼前的女兒,滿面擔憂又不知所措的樣子,趕緊地說:

“瑾姐兒,孃的瑾姐兒,別怕,別怕,上前來,上前來,讓為娘好好的看看你可好?

省得回頭再也沒有機會看為孃的寶貝了。”

聽到這裡,哪怕從來都一口一個娘,其實自己打從心裡知道,並沒有把對方當成自己的母親,反正就當作是一個稱呼。

可是現在,在聽完孃親說的話後,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呀?

帶著哭腔跑上前,並喊道:

“孃親,孃親,怎麼會,怎麼會,到底發生了何事,發生了何事嗎?

嗚嗚嗚,嗚嗚嗚……”

秦韻娘見女兒哭,來不及傷心難過,而是攔著跑過來的女兒說:

“好孩子,好孩子,孃的乖乖,不哭,不哭,孃親沒事,孃親沒事。”

越是聽孃親這麼說,越是不信,反而一個勁地在那裡說:

“孃親,您能不能,能不能,不把瑾姐兒當成孩子?

難道就不能告訴女兒所發生的一切嗎?

還是說,還是說……”

秦韻娘也想告訴眼前的孩子,可是她知道,有些事一旦說出口,對她女兒的將來該如何是好,只能對著孩子說:

“好孩子,不是孃親不告訴你,而是孃親知道的也不多,告訴你也沒有用,反而會給你埋下禍患。

再有就是,孃親現在這個樣子,即便想立刻為自己報仇,也無濟於事,誰讓現在連仇人究竟是誰都不清楚。

倒不如,倒不如利用好這件事,趁著為娘還在的時候,為你今後好好做個打算。”

聽孃親這麼說,怎麼會不知道,孃親想來其實早就知道,她的身體恐怕已經無力迴天了。

別看現在還能坐起來攔著自己說話,可她那個臉上根本無法欺騙別人。

可是依舊不想放棄,還在那裡一個勁地問:

“孃親,孃親,怎麼會,怎麼會呢?

難道,難道連外祖父,外祖母也不行嗎?”

秦韻娘哪裡不知她父母的厲害,只是現在,哪怕再厲害,也沒有那個時間了。

太醫都說了,別看她現在還好好的,其實也最多能撐十天半個月,十天半個月過後就油盡燈枯了。

就連現在,為了見女兒一面,說上幾句體己話,都用的是猛藥,要不然,要不然她哪裡還有力氣呀?

這不,這不就跟懷裡的女兒說:

“不是不行,而是孃親的身體虧損得厲害,已經無力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