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家屯在十字路口,來往車輛確實很多,鐵匠爐好乾。但,這好像不是李師傅收拾鐵匠爐的理由。”金河說出他的看法。
“難道有別的事情?”我問道。
“這個我也說不準。”
“那個鐵匠爐是誰最先開的?”我問金河。
“最先開的就是關錦鵬,關大刀。好像是譚家給他開的。我也是聽說,他開鐵匠爐時我還小呢,不記事兒。”
“啊!關錦鵬、關大刀!”我嘴裡不由自主地重複著。
這時,金河好像想起了什麼,他說道:“這個關大刀好像是鬧義和團的,義和團失敗以後來的譚家屯。”
“關大刀是義和團的人?”
“是吧!我也是後來聽說的,爹媽死後我就去我姑姑家了。”
剛來譚家鎮就聽到這麼多的事情,並且還是這麼殘酷的滅門事件。自己答應金河替他的爹媽和他二弟報仇,現在看是有點多餘了。
這件事不是那麼簡單。
但現在也不能再拒絕金河,走一步看一步吧!以後具體怎麼幹再說吧。
第二天金河就回去了,是去大車店找順路的車走的。
我又住了幾天醫院,拆線了我就要回去,可是李敏不同意,她擔心我回去待不住,亂動影響骨骼的癒合,讓我再養幾天。
她說,這是醫生的意見,也是她舅媽的意思。
沒辦法我就住著吧!
總算能出院了,我非常高興。這醫院不是人待的地方,好人也能待出病。特別是我這樣東跑西顛的性格,更待不住。
也沒什麼可收拾的,我自己沒東西,用品都是醫院的。只有李敏給我買的營養品,還有給她父母買的好吃的。
王羽馨家的黑色轎車停在醫院的院子裡,王羽馨上樓來接我。我和李敏都很奇怪,她不是被關起來了嗎,怎麼又出來了。
“你不是被關起來了嗎?咋出獄了?”李敏問道。
王羽馨一聽生氣了,她撅著小嘴問李敏:“你咋說話呢?啥叫出獄啊?我犯事了,進監獄了?”
看她氣鼓鼓的樣子我笑了,李敏也笑了。李敏假裝著扇自己的嘴巴,一邊扇一邊說:“看我這臭嘴,人家還沒進監獄呢!”
王羽馨一聽更來氣了,她說道:“這話咋越說越變味兒,啥叫還沒進監獄呢?好像我早晚得進去一樣。”
“今天也不是咋整的,說話老禿嚕扣。”李敏自嘲說道。
“這醫院有你這樣素質的護士,我看也快黃湯子了!”王羽馨挖苦李敏。
“我一個小護士,連條臭魚都不算,要是條臭魚還能腥一鍋湯。”
“走吧!不說了,上我家去!”王羽馨說這話,我和李敏都愣住了,我們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點不知所措。
“咋的了?發啥愣啊?沒聽清啊?”王羽馨問我們倆。
“去你家……”李敏疑惑地問道。
“我媽讓的!”
“為啥?”李敏問王羽馨。
王羽馨搖頭說:“不知道,她讓我把唐劍帶回去,我就把他帶回去。”接著王羽馨又問李敏說:“你去不去?”
“我當班,不能去!”
“那好吧!我們走了,把東西都拿著,再不回這裡了。”王羽馨說完,我們一起走出醫院,上了院子裡停著的轎車。
轎車在市裡的街道穿行,我是頭一次坐這種高貴的轎車,有點不自然。看著窗外的風景也覺得好奇。
外國式的建築,在我們老家也有,但一般都是教堂,這裡卻有很多。還有洋人坐的大馬車,那馬蹄子踩在石頭街道上呱嗒呱嗒地響著。
坐在車裡都能聽到。
外國女人都穿著皮大衣,戴著皮帽子,就像王羽馨媽媽那身打扮。王羽馨很興奮,她嘰嘰喳喳地說個沒完。
我也不愛搭理她,她看對她很冷淡,便也覺得沒趣,也就不說了。
轎車在一個大門前停下了,黑油漆的大門,上邊焊接的花朵和各種各樣的造型,很好看。
我和王羽馨下車,轎車開走了。
王羽馨上了臺階握著門上的鐵環敲打鐵門。門開了,一個人探出頭,看是王羽馨便開啟門,讓我們進去。
進了大門是一條筆直的甬路通到別墅的正門。
進了門就是一間很大,很寬敞的客廳。客廳的頂棚吊著很大的,像蓮花一樣的吊燈。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大的燈。
客廳裡沙發,茶几,花架,書櫃都有。
正在我們看著客廳發愣的時候,王羽馨的媽媽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她很優雅又很客氣地說:“坐吧!”
這時一個傭人給我倒茶,我拘謹地坐到沙發上。我真不習慣這裡的環境,知道是這樣不來好了。
硬要是不來,誰也不能把我咋樣,但現在來了,想啥也都晚了。
王羽馨的媽媽還是那麼優雅華貴,她坐到我的對面沙發,看著我問道:“好利索了?”
“嗯!”我點點頭。
她端起茶杯朝我示意一下說道:“請用茶!”
“啊!”我端起茶杯,輕輕地喝了一小口。
“胳膊敢動了?”
“還行!”說著,我晃動一下我受傷的左臂,又往上抬抬。
“媽媽,唐劍可厲害了,他身體好,恢復得也快!”王羽馨快人快語。
剛說完,王羽馨急忙說道:“他還有一個好朋友,也厲害!”
王羽馨的媽媽疑惑地看著我問:“剛來就有朋友了?”
“是,他是我叔的鄰居,我叔搬走了,我認識的他,在他家住一宿。後來才到師傅的鐵匠爐幹活。”
“他叫什麼?”王羽馨的媽媽問我。沒等我回答,王羽馨說道:“他叫荊軻,飛刀哥,出手就傷人。”
王羽馨的媽媽更驚訝了,他盯著我問:“真的叫荊軻?”
“不是,他叫金河,自己稱自己是荊軻。把一水叫做易水,他小時候和譚家的老兒子譚寶鋒水邊三結義。譚家遭滅門,他結義二弟死了,他要給他二弟報仇,還有他的爹媽。”
我一口氣說完,王羽馨的媽媽聽得很認真,當我提到譚家慘遭滅門的時候,我感覺她身子微微的一震,手裡的茶杯輕微抖動,雖然輕微,但我感覺到了。
“啊!還有這麼慘烈的事情!”王羽馨的媽媽輕描淡寫地說道。
“我叫谷淑娟,你叫我谷阿姨就行!你救了羽馨我們感謝你,你有啥要求儘管提!”谷淑娟的話語裡透著大戶人家的派頭,還有商人的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