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蛭子神

左丘雪癱坐在湖邊，大口喘著粗氣，湖水在她身旁輕輕盪漾，可她已無暇欣賞這寧靜的美景。剛剛與艾薩婭那場驚心動魄的戰鬥，幾乎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她的衣衫被汗水浸透，身上的肌肉止不住的哆嗦，額頭上的汗水一滴滴地落在湖邊的草地上，洇出一朵朵水花。

突然，平靜的湖面泛起一陣詭異的漣漪，一個巨大的黑影從水中迅速升起。左丘雪心頭一驚，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一隻巨大的蛭子怪便已出現在她眼前。這蛭子怪足有兩人多高，身軀呈暗褐色，表面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吸盤，每一個吸盤都透著一股令人作嘔的黏液。它的頭部扁平，兩隻血紅的眼睛閃爍著貪婪的光芒，正死死地盯著左丘雪。

蛭子怪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猛地向左丘雪撲了過來。左丘雪想要躲避，可雙腿卻像是灌了鉛一般，根本無法挪動。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蛭子怪越來越近，心中湧起一股絕望的情緒。

就在蛭子怪快要撲到左丘雪身上時，她不知從哪裡來的一股力量，猛地往旁邊一滾。蛭子怪撲了個空，龐大的身軀砸在地上，濺起一片塵土。左丘雪趁機掙扎著站起身來，想要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可她剛邁出一步，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差點摔倒在地。

蛭子怪顯然被左丘雪的反抗激怒了，它再次發出一聲怒吼，然後迅速地扭動著身軀，朝左丘雪追了過來。左丘雪拼命地跑著，可她的速度越來越慢，蛭子怪卻越來越近。終於，蛭子怪追上了左丘雪，它張開巨大的嘴巴，露出兩排鋒利的牙齒，狠狠地咬向了左丘雪的肩膀。

“啊！”左丘雪發出一聲慘叫，劇痛讓她幾乎昏了過去。她拼命地掙扎著，想要擺脫蛭子怪的攻擊，可蛭子怪的牙齒深深地嵌入了她的肉裡，怎麼也甩不掉。

就在左丘雪感到絕望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了自己身上的佩劍。她強忍著疼痛，伸手去摸腰間的佩劍。可當她的手觸碰到劍柄時，卻發現自己的力氣已經所剩無幾，根本無法拔出佩劍。

蛭子怪似乎察覺到了左丘雪的無力反抗，它更加肆無忌憚起來。它開始用身體緊緊地纏住左丘雪，那些吸盤一個個地吸附在左丘雪的身上，開始瘋狂地吸取她的力量。左丘雪只感到自己的力量在一點點地流逝，意識也越來越模糊。

“不，我不能就這樣死了！”左丘雪在心中吶喊著。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集中精神，試圖調動體內的靈力。可是，經過與艾薩婭的戰鬥，她體內的靈力已經所剩無幾，無論她怎麼努力，都無法調動起足夠的靈力來對抗蛭子怪。

蛭子怪繼續吸取著左丘雪的力量，左丘雪的身體變得越來越虛弱。她的眼前開始出現一片片的黑影，意識也逐漸陷入了混沌。在她的腦海中，不斷地浮現出自己和小偉、師父、師兄們、太虛之外的兄弟姐妹們的面容，她想起了曾經和他們一起度過的快樂時光，心中充滿了不捨和留戀。

“難道我真的要死在這裡了嗎？”左丘雪心中充滿了不甘。她不甘心就這樣被蛭子怪打敗，不甘心就這樣離開這個世界。她努力地想要睜開眼睛，想要看清周圍的一切，可眼皮卻像是有千斤重，怎麼也抬不起來。

功力被吸收 、力量被吸收，還有什麼方法？

還有方法！安道長的功法溯魂回魄！

溯魂回魄，心靈的交流，往事的回憶。

安道長曾經用它讓大家見證了老上海王京連和明韻的故事，也讓shawls lin和小玉堅定了這一世的決心，在他們看來，天命相合，無論經歷怎樣的艱難困苦，只要兩個人相濡以沫，任何難關都可以攻克！

左丘雪也是瞭解了shawls lin的前世今生，堅定了和他在一起的決心！

小玉和lin的愛情如果說是三世情緣，那麼自己和lin的愛情就是金石為開！

這也就是為什麼，程曦和天鳴管左丘雪和小玉都稱呼為大嫂的原因。

如今，大蛭子吸收著自己的功力，那麼左丘雪就藉著這個機會，讓溯魂回魄與大蛭子相連，瞭解它的前世今生，也讓它瞭解自己的過去，用心靈的交流為自己掙得一線生機！

……

撥雲見日 那是荒古之時的事情了……

他的名字叫——水芝子！

水芝子生而有疾，右手左足趾發育不全，為家主所惡，族人視之為災。薩滿言，其父母向上天贖罪，可使子得救。父母雖受辱，未嘗放棄，欲使子健康。然至三歲，水芝子仍難站立行走，亦不能言語。薩滿終以為此子乃邪魔轉世，無可救藥。父母三年屈辱，亦失希望。至是日，古儀式行焉。依族規，邪魔轉世者，須斷四肢，割舌，拔齒，投之狩川，而此皆由父母為之。水芝子受極苦，肢解後，沉於水中。

雖其不能言，然已曉人世之理。沉水之際，不解家族何以棄之，父母何以親手殺之。其殘疾非己所願，乃父母所賜，何以幼子獨受此苦。怨念深重，川中大蛭感其懸念，撫慰其受傷之魂與血淚，賜以人間未嘗有之溫暖，引其靈魂至淺灘，沐浴陽光之澤。然岸上之人見大蛭蹤跡，遂聯想至水芝子，以為其肉身既逝，化為妖魔之形。

眾人集武力，以大蛭所嗜之物誘之至岸，終殺之。

然大蛭既死，怨念愈深，精魂之上怨念更甚。

水芝子之力，終使水中蛭子聚而為一，化為巨獸——水蛭子。報復之行，自此始矣！巨浪翻湧，川上航船皆覆，溺死者眾。江水氾濫，岸上田地盡沒，五穀不收。夜色之中，水蛭子襲擾施暴之父母，令其慘死。墮胎之女，縱慾之男，亦遭身首異處之厄。

殺戮非能平水蛭子之怨，狩川遂成災厄之地，為神佛所封。水蛭子棲息之水域，歷經世變，空間更易，終留於羅亞之地。

千年萬載逝去，水蛭子或已忘其為人時之事，亦不知何故對人懷有本能之惡。然當其側有惡行發生，水蛭子必現，使惡人受其懲。

既為蛭子神久矣，其性情與習性，漸與蛭子相似，而非人矣。蛭子神吸人之精血體液，遊於水中，食蟲與軟體之物。

在蛭子神的過去被左丘雪瞭解的同時，左丘雪過往的經歷也被蛭子神所瞭解了。

梓悅門的出身、與shawls lin的相識、二人感情的發展、門派的風雲起伏、冰禪大師……周家風雲、三位師兄慘遭暗算、被催眠後手刃了自己的親生父親、shawls lin被捲入太虛之內……

等等等等的事情，即便是成為蛭子神已久，最終也動容了。

在兩個人靈魂相通的過程當中，左丘雪感知著蛭子神的傷痛，而蛭子神也不斷的找回了闊別千年的人性。

什麼是人？為什麼會想起來人？

人都是邪惡的東西！他們虛偽、急功近利；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為了權勢而可以捨棄一切；為了慾望而可以無視倫理！

可是，為什麼我還是感受到一種溫暖，一道暖流直抵內心？

為什麼？為什麼！

蛭子神想要逃避，但是更需要答案。

他需要借外人之手說服自己，但是實際上自己已經有了答案，只是需要有人將矇住的紗布解開。

“人間的事情充滿了痛苦，為什麼你還要苦苦追尋下去？為什麼不放棄呢？人類都是壞人，為什麼還要倔強的守護著自己的肉體和內心？你有答案嗎？”

“蛭子神大人，其實你自己已經有了答案，不是嗎？”

“此話怎講？”

“如果你能夠摒棄自己作為人的所有的一切，那麼為什麼還要為人所困擾，為什麼還要再遇到熟悉的場景的時候，去親手報復那些人呢？”

“那麼……你如何看待人類呢？如果我說人類都是壞的，你不認同，你如何反駁我呢？”

“人類是一個非常複雜的群體，由不同國家、文化、信仰、價值觀和行為準則的人組成。將“人類都是壞的”這一觀點簡單化地概括所有人類，是不公平的，也是不準確的。

人類社會中存在著各種各樣的人，他們有著不同的性格、行為和動機。將所有人的行為歸結為“壞”，顯然忽略了個體之間的差異和複雜性。

在人類歷史中，有許多人做出了偉大的貢獻，他們透過科學發現、藝術創作、社會改革、慈善活動等行為，為人類社會的進步和發展做出了積極的貢獻。

人類社會建立了道德規範和法律體系來指導和約束人們的行為，這些規範和法律的存在本身就說明了人類社會對“好”與“壞”的區分和追求。

人類具有自我反省的能力，能夠認識到錯誤並努力改正。這種自我改進的能力是人類區別於其他生物的重要特徵之一。

人類社會的運作依賴於人與人之間的相互依存和合作。在家庭、社群、國家乃至全球範圍內，人們都在為了共同的目標而努力，這體現了人類的善良和合作精神。

歷史上的許多事件，如戰爭、災難等，都給人類帶來了深刻的教訓，促使人們反思並努力避免重蹈覆轍，這表明人類有從錯誤中學習和進步的能力。

因此，將“人類都是壞的”這一觀點視為對人類整體的評價是不公正的。人類社會中既有光明也有陰影，但正是透過不斷的努力和改進，人類社會才得以不斷向前發展。

否則，人類早就滅亡了不是嗎？”

左丘雪回覆蛭子神道

蛭子神肯定了左丘雪的答案 並與左丘雪簽訂契約 願意幫助左丘雪修煉功法 而同樣

左丘雪以自己為鑰匙 解開了蛭子神的心結

並幫助其 遠離了狩川之水的束縛 成為了寄宿在左丘雪體內的“靈宿”。

左丘雪則作為了蛭子神的“靈介”

吸血鬼洛克城堡的中央，矗立著一座高塔——蒼冥塔！

如同一位永恆的守夜人，在最高處俯視著整個吸血鬼“王國”！

此刻，塔外電閃雷鳴，銀色的閃電如同狂舞的龍蛇，在黑暗中瘋狂地扭曲、閃耀，每一次閃電劃過，都將這座古老的塔映照得更加詭異而莊嚴。

天空中，一輪血月湧動，那暗紅色的月光灑在蒼冥塔上，為其披上了一層神秘而陰冷的外衣。塔身的石磚在血月的映照下，彷彿染上了淡淡的血色，透出一股強勁的殺意和血腥的氣息！

而蒼冥塔內部，卻是另一番景象。昏暗的燈光勉強照亮著蜿蜒曲折的樓梯，每一級臺階都彷彿隱藏著無盡的秘密。空氣中瀰漫著詭異的氣息和血腥味，似乎有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窺視著每一個闖入者。

妖魔們在這片幽暗的空間中橫行，他們的身影在牆壁上若隱若現，發出低沉而詭異的笑聲。有的鬼怪長著獠牙，面目猙獰，有的則身形飄忽，彷彿一陣風就能將其吹散。他們在這片屬於他們的領地中肆意遊蕩，期待著下一個獵物送上門來。

很快，大隊人馬的腳步聲傳來，那是來自茨哈武林的勇者們！

為首的青年身著粉色櫻花圖案和服，正是桜吹雪。

踏入蒼冥塔的那一刻，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彷彿能穿透骨髓，這種感覺和城堡前殿完全不同。

先前，眾人面對一眾吸血鬼僕人，可以說是輕鬆愜意！雙方的戰力簡直天差地別，對於茨哈武林的俠士們毫無壓力。

然而，這座塔相比之前的喧囂

熱鬧，反倒顯得格外安靜！

所有人都知道這裡的妖魔數量只會更甚，只會更強，在這種氣氛之下，大家也都謹慎了起來，放緩了腳步。

隨著隊伍行進，牆壁上開始陸續出現一些掛畫。

此油畫之中，繪有諸般身著禮服之男女，然其面龐皆蒼白而陰冷，唯唇色鮮紅，觀之令人不安。

桜吹雪盯著其中一幅油畫，總感覺有一絲詭異，卻說不出緣由，於是便下意識地將手扶於劍柄之上。

突然間，一聲慘叫從隊伍後面傳出！

眾人轉頭看去，卻見一名隊士的右臂被撕扯掉，血流如注，痛苦地掙扎著！

“有敵襲！”

“注意警戒！"

"小心背後！"

霎時間，眾人紛紛抽出武器，戒備了起來！

但是，就在這時，又是一陣慘叫傳出！

眾人回頭一看，頓時面露驚容。

只見兩名隊員倒在血泊之中，脖子斷掉了，胸口的鎧甲也被撕裂開了一條巨大的傷口，汩汩地冒著鮮血。

這一刻，眾人的心裡都湧起了深深的寒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到底是怎樣的妖魔有這種殺人於無形，動之無聲的能力？！

就在大家驚懼交加之時，桜吹雪注意到身旁的油畫悄悄動了一下！

而就在這瞬間，一道黑影從中竄了出來對著桜吹雪的頸項刺了下去！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所有人都沒有任何反應！

"叮！"

金屬的撞擊聲迴盪在長廊中，桜吹雪已經抽出太刀將剛才的“冷箭”抵擋了下來，而那道偷襲的黑影又瞬間消失了！

眾人見到這個情形，不禁心中一凜！這妖魔神出鬼沒、詭譎莫測，且敵暗我明，到底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寒光衝著隊伍中最後一個隊士掠了過去，而在這瞬間，只見桜吹雪將太刀一橫，順勢出擊，多道如疾風般的劍鋒向那道偷襲的攻擊迎了上去！

一道道在空中縱橫的粉色弧線，樣似落櫻，疾若暴雨，那驚人的力量和速度，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屏障，將那道偷襲完全攔截！劍光閃爍之間，後面的油畫也完全崩裂破碎，散落在了地面上！

這是“嶙寒巍霄”的強力劍法之一——“桜飛雨”！

眾人感嘆桜吹雪武學造詣精湛之時，桜吹雪也確定了一件事情。

蹊蹺就出在這些油畫中！

“それらの攻撃は、すべて油絵の中から伸びています。ですが……すべての絵が妖魔なのか、それとも部分的に妖魔なのか、それとも一人の妖魔だけがその中を行き交っているのか。”桜吹雪思考著。

“這些畫都是妖魔的化身嗎？大家把他們全部破壞吧！”後面有隊士喊道。

“且慢！”桜吹雪趕忙出聲制止了他“大家切勿輕舉妄動。在這詭異的塔樓當中，除了魔物，擅動這裡的物品極易觸發機關陷阱！”

“那我們應該如何？總不能坐以待斃啊！”

“我們明白桜吹雪隊長的意思了。”這個時候，身處隊伍後半部分的兩隻金色小猿跳了出來。

“你哋兩個傢伙就唔好再講嘢喇，呢度而家系咩緊張嘅狀態？點可以容許你哋胡鬧呢？”前面的巨猿隊士看到兩個金絲猴跑了出來怒罵道。

金絲猿人族，也是茨哈的本土居民，不過這個族群並非以強壯的肉體而出名，而是時常依靠賣藝維生。

這個族群的小猿通常長相俊美，言語得體，不像其他猿類帶走濃重的口音，且手腳相比其他猿類更靈活，體態更輕盈，各種雜耍、障眼法可以說是信手拈來，因此是很多地方雜技表演都慕求的演員。

當然，這樣的能力對於同屬茨哈的武林中人來說，是非常不屑的，因而也鮮有人看得起他們。

雖然茨哈土地貧瘠，這裡的其他族群也看不起他們，但是這個族群很熱愛這片土地，很珍視自己的故鄉。

這次茨哈武林共同討伐吸血鬼洛克，這二位就是族群推舉出來的代表。即便只能夠作為偵察足輕，他們也欣然接受。

桜吹雪並沒有看不起他們，他對那個巨猿隊士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示意兩個金絲猴隊士繼續說話。

“謝謝隊長信任我們。我們真的理解了您的想法，並且有方法幫助到大家。”另一個金絲猴隊士說道。

金絲猴二，語桜吹雪曰：“金絲猿人族，雖無巨猿、恐龍之勇力，然亦有其獨擅之技。其戰意之激發，與平日生活息息相關。彼族長年於外，以表演為業，為求節目之效，常需增強光影之表現。其能，乃使金光之毛髮，更顯絢爛多彩，即盡己所能，散發光華。”

桜吹雪頷首，亦述其憂。眾皆悟其故。繼而，金光遍照，通道皆明。妖魔現形，獨行於諸畫之間，潛襲眾旅。唯因光暗，故眾不辨其形。一旦光亮，妖魔之計，遂無所施。

怪物名曰厄茲塔，乃此塔四大守護魔之一。既已暴露，欲遁逃。然桜吹雪劍法神妙，其速勝厄茲塔穿梭畫中之速。電光石火間，厄茲塔已遭斬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