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水榭二層廳中。
寇仲、徐子陵已經離開,陸沉繼續讀著寧道奇手書的冊子。
揣摩一陣,婠妖女白衣赤足,攜沁人幽香翩然而至。
“我來修煉咯!”
“過來坐。”
陸沉放下書冊,讓出坐榻空間,與她相向對坐,四掌相抵,開始了真氣雙修。
如今陸沉功力更加深厚,在他帶動下,已無需修煉一個時辰,只大半個時辰,衍生的生機,便已達到了婠婠一天內能夠煉化的極限。
修煉結束後。
婠婠感受一陣修為進境,美滋滋說道:
“境界又鬆動了幾分,感覺天魔功十八層近在眼前呢。”
“近在眼前?有多近?”
“快則半月,慢則一月,定能突破。”
雖然比師妃暄晉至“劍心通明”慢了許多,但只要能夠突破,便又與師妃暄站到了同一起跑線上。
而她能與陸沉雙修,功力積累方面,要比師妃暄快上一籌。
兼之陸沉又傳了她滅情道、真傳道、魔相宗乃至邪極宗各派功法精義,大益於她天魔功修煉,她有信心將天魔功推演到更高層次。
“天魔功十八層,歷代無人能夠練成,我能有此進境,多虧有你相助。你說,婠兒該如何報答你呢?”
婠婠眼波忽閃,語氣嬌媚,兩手撐在身後,緩緩伸直右腿,將雪白赤足抵到陸沉小腹上,輕輕摩蹭一陣,足掌又緩緩下移。
陸沉眉頭一揚,一把捉住她玲瓏嬌柔的腳丫,問道:
“誰教你的這一套?”
“陰癸派的功夫裡什麼沒有呀?哪用得著別人教。”
婠婠俏臉微紅,眼波兒嫵媚:
“再說,鳳兒、李秀寧、蓮柔她們不都跟你這麼玩過麼?”
陸沉眼神古怪:
“你偷看?”
婠婠眨眨眼:
“哪有偷看?只是路過時不小心看到而已。你仔細看我眼睛,都沒有長針眼哎,足以證明人家並沒有偷看呢。”
老實說,當發現李秀寧、蓮柔居然不知不覺,就已經開始與獨孤鳳同臺競技時,婠婠心裡可是相當惱火的。
之後在陸沉回家休假時,她幾次暗中跟蹤竊聽,又假裝指點她們功夫,用天魔音聊天打聽,漸漸從蓮柔、李秀寧口中套出了她們得手的經過。
當聽說李秀寧乃是被蓮柔攛掇,並且為了壯膽,還一口氣自用了兩顆大明尊教的秘藥時,婠婠整個人都震驚了。
你們可都是公主哎,怎麼能這麼亂來?
蓮柔也就罷了,本身是波斯妞,又從小在突厥長大,狂野奔放一點可以理解。
可你李秀寧身為門閥貴女,如今更是堂堂大唐公主,平時那麼優雅貴氣的女孩,怎麼就跟蓮柔這野妞一起浪起來了?
生氣惱火之餘,婠婠又感受到了當日師妃暄臻至“劍心通明”時差不多的壓力。
蓮柔奔放勇猛,看中了男人就當機立斷,勇往直前,甚至不惜以身試藥。
李秀寧也不遑多讓,說是被蓮柔說動,可她好歹也是能帶兵打仗的女中豪傑,她自己要是沒有一顆勇敢的心,又怎可能和蓮柔一起發起進攻?
總之面對這兩員英勇無比的女將,婠婠感覺壓力山大——
明明她第一個認識陸沉,進度卻落後於獨孤鳳倒也罷了,好歹獨孤鳳曾數度與陸沉並肩作戰,還跟他一起闖過迦樓羅軍營,可居然連李秀寧、蓮柔都落後,這簡直無語。
婠婠當然不肯承認自己又慫又菜。
只能自我安慰,先上桌的只是小菜,後上桌的才叫大餐,兩個公主不過開胃小菜而已,不必多慮。
儘管如此,婠婠心裡這危機壓力還是揮之不去。
所以今天,在陸沉休假歸來的第一天,她又振作氣勢,想要勇敢踏出新的一步。
不過腳兒卻給陸沉捉住了。
妖女衝陸沉嬌羞一笑:
“你不想麼?就當婠兒報答你呢。”
陸沉握著婠婠那白生生的嬌嫩腳丫,看著她那嬌羞嫵媚模樣,心裡暗自一笑,手上忽地發力一拽,便在婠婠驚呼聲中,將她輕柔嬌軀拽入懷中。
“哎?你,你要做什麼?”
“不是說報答麼?單是那樣可遠遠不夠。”
“那,那再讓你摸摸劍靈印記?”
“不夠。”
“那,這樣呢?”
婠婠今天還真是要開創新的記錄,竟是撩起自己上衣下襬,然後握住陸沉手掌,用嬌羞地似要滴水的眼神瞧了他一眼,又將他手掌揣進了懷中。
陸沉眉頭一揚,發現她白裙之下,竟是一片空茫,不著片縷。
他一手攬著婠婠纖細柔韌的小腰,一手輕輕控住婠婠那難以一手把持,凝脂絲滑的堆雪,低頭笑看著婠婠,問道:
“劍靈印記下面,也是一樣麼?”
婠婠緊張地肌膚都有些緊繃,嬌軀亦在微微發顫,嬌俏瓊鼻不時發出一聲小貓似的輕吟,臉頰更是紅得宛若醉酒。
她垂著腦袋,好一陣,才聲音細細地應了一聲。
“今天倒是膽大。”
陸沉又是一笑,把玩一陣酥軟堆雪,指尖還輕輕拈了拈那小巧嬌嫩的玫珠,令得婠婠好一陣激靈,雙手緊抓著他臂膀,將臉蛋深深埋進他胸膛。
陸沉手掌又緩緩下行,撫過她柔軟小腹與精緻肚臍,落到了那劍靈印記上,之後,指尖又順著印記紋路,一路往下。
婠婠不覺已戰慄著並緊雙腿,蜷起身子,叫陸沉手掌陷落更深,
很快,她便覺腦子陣陣眩暈,漸至一片空白,瓊鼻之中發出聲聲啜泣似的輕嗯,足背繃得筆直,足弓高高拱起,那晶瑩雪白的足尖,亦泛起絲絲粉紅。
之後。
“我這可不是害怕!我只是,只是擔心失了元陰,天魔功修不成十八層!”
從水榭離開時,妖女腳兒還有點發飄,心裡還在強行挽尊:
“等到天魔功修到十八層,我就可以隨便玩了!到時候把陰癸派的奇功絕藝亮出來,什麼獨孤鳳、李秀寧、蓮柔,統統都不是我的對手!”
…
男女之事上,陸沉從不勉強。
因此今天也只是將婠妖女把玩了一番,待她勇氣退潮,開始畏縮躲閃,陸沉便高抬貴手,放過了她。
至於被妖女撩起的火氣…
片刻之後,主宅臥室。
李秀寧與陸沉以鶴交頸之勢相擁對坐,豐腴飽滿的臀兒坐在他大腿上,修長雪白的美腿纏裹他腰間,纖腰輕擺著吐氣如蘭。
至於小鳳兒和蓮柔,早已敗下陣來,玉體橫陳有氣無力地躺在二人旁邊。
秀寧公主戰力雖然一般,但意志相當不錯,這時候還能口齒清晰地說話:
“父皇要我留守長安,我沒答應。這一次,我也要隨你和二哥一起出徵。”
陸沉雙手擁著李秀寧綿彈臀瓣,口中說道:
“好。到時你和鳳兒她們一起,緊跟著我就好。”
“其實,我騎馬衝鋒也很厲害的。”
“平陽公主的戰績,我自然是知道的。不過這次不同,對手畢竟有十萬大軍。照寧真人探得的情報,頡利的四萬金狼騎,突利的兩萬黑狼騎,可都是傾巢而出了…在那樣的戰場上,跟緊我最安全。”
“嗯…”
這一聲應答,已帶上了濃濃泣音。
李秀寧嬌軀忽地劇烈戰慄起來,雙手緊擁著陸沉脖頸,下巴擱上他肩頭,臉頰緊貼著他的臉龐,眼角也不由自主溢位了淚水。
當獨孤鳳、李秀寧、蓮柔粉腿玉臂彼此交纏著沉沉睡去,陸沉便又開始了修煉,繼續煉化在射鵰世界收集,尚未悉數煉化的天災劫氣。
盡情受用之後,陸沉修煉起“劫劍”來,總是更加輕鬆愜意,更不易受劫氣影響——天災乃是最無情、最純粹的毀滅,煉化天災劫氣,亦會激發負面情緒,令他生出種種毀滅衝動。
用代表“生命延續”的男女陰陽之道對沖一下,對陸沉穩定心緒,剋制負面情緒有著不小的作用。
…
當天夜裡。
長安地下,發生了一場奇異的震動。
所有關注著楊公寶庫的人,都猜出了這震動,恐怕代表著楊公寶庫的入口機關已經開啟。
但無人異動。
因為他們知道,陸沉就在長安。
他們不確定,這楊公寶庫,究竟是陸沉開啟,還是寇仲、徐子陵開啟。
又過一天。
第二天半夜。
當寇仲、徐子陵帶著裝著邪帝舍利的銅罐,自寶庫位於永安渠底的一處出口出來,剛剛自水面冒頭,就發現有一條小船,正似緩實疾地向他們漂來。
小船船頭,站著一個錦衣儒士,相貌看似年輕,俊美地近乎邪異,但兩鬢微染霜白,眼神亦隱含滄桑。
雖從未見過那錦衣儒士,但看到其人的第一眼,寇仲和徐子陵便渾身一震,有種大難臨頭之感,甚至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毒蛇盯上的青蛙,渾身肌肉都在陣陣發僵。
就在這時。
一陣微風,忽自永安渠上拂過。
微風初起時,水面之上,只泛起淺淺漣漪。
但那柔和微風,很快就變成了咆哮的狂風。
那淺淺的漣漪,亦化作了洶湧的浪頭。
寇仲和徐子陵甚至看到,一道丈許高的浪頭,凝成一隻巨大的手掌,五指岔開,向著小舟和舟上的儒士狠狠抓去。
儒士神情平靜,眼神透著一種極致的冷酷。
他似緩實疾地抬起右手,五指次第展開,如撥轉輪,又驀地捏合。
當五指握攏的那一剎,即使相距十來丈,寇仲和徐子陵,亦有一種被他一把攥住了心臟的怪異窒息感。
隨後,就見錦衣儒士迎著那劈頭抓來的水浪巨掌一拳轟出,空氣驀然震爆,水浪巨掌抓擊之勢倏地一僵,旋即轟然潰散,碎為漫天水花。
但錦衣儒士腳下的小舟,也咔嚓一聲,四分五裂。
錦衣儒士並未落水,腳踩著一塊木板,漂在水面之上。
但狂風不止,浪濤不息,一個又一個的浪頭,向著他轟擊而來,有的化為拳爪,有的化為刀劍槍矛,有的化為條條觸手似的水鞭,四面八方向著他狂攻不休。
錦衣儒士以四散飄浮在水面上的破碎船板為跳板,身形好似幻影幽魅一般不停閃爍,快到令人不禁懷疑,他是否並非身在現世,而是已然踏入了另一重空間。
以這種似在穿梭空間一般的身法閃爍挪移之時,錦衣儒士還不時出手。
有時雙掌一推,那向他轟來的水浪巨拳,便像是給一股無形巨力,擰毛巾一般猛擰了一把,肉眼可以見的扭曲,隨後轟然崩潰。
有時則是五指一抓,一道向他抽去的水鞭,便嘩地一聲,像是被一把抽去了其上附著的所有勁力,霎時崩散開來。
跟著他又運指疾點,一道道指勁將向他攢射而來的數十口水劍接連點碎。
看著這彷彿“神仙鬥法”一般的場面。
寇仲、徐子陵深感震懾,同時心中亦不禁生出憧憬嚮往。
他們修煉的,乃是四大奇書之一的長生訣。
傳說長生訣乃上古金仙,黃帝之師廣成子所著。
那他們修的,就是上古金仙所創的功法!
那麼,他們將來,是否也能擁有這般神仙似的本領?
錦衣儒士與狂風水浪相鬥之時,一直在嘗試向著寇仲、徐子陵靠攏。
可惜他心靈破綻未能彌補,不僅人格分裂,武功亦不能如全盛時一樣圓融無缺。
他現在的實力,比起大宗師,還是要遜色一籌。
因此儘管他的輕功驚世駭俗,武功亦有神異之能,可始終不能穿越那狂風大浪組成的封鎖線,接近到寇徐三丈之內。
就在他最後一次作出嘗試時。
一道黑袍身影,忽然背對月光,從天而降。
“久聞邪王大名,陸某人請教了!”
錚!
劍鳴聲中,陸沉劍指之上,綻出一道肉眼可視,宛若水波凝聚的三尺劍光,向著錦衣儒士飛射而下。
錦衣儒士神情凝重,雙掌齊出,右掌掌力剛猛灼熱,猛如狂潮巨浪,左掌掌力陰寒至極,隱隱生出一股奇異的吸攝之力。
兩種截然相反的掌力驀地碰撞,化為一道無形的勁力漩渦,好像一對各自向著不同方向旋轉的生死磨盤,將陸沉的劍光夾在中間,一碾一磨。
劍光迸碎,那勁力漩渦亦隨之崩潰。
爆炸般的反震力,令陸沉身形向空中飄然騰起,錦衣儒士則渾身一震,悶哼一聲,腳踏著木板向後飛快滑退,在水面上濺起兩道快艇破水也似的白浪。
之後不待陸沉再次俯衝而下,錦衣儒士飛身閃掠至渠岸。
可雙腳尚未落地,一道高挑修長的白衣身影便自夜色中飛掠而出,兩條潔白飄帶好似兩道欲要縛住蒼龍的絞索,向著錦衣儒士絞殺過去。
錦衣儒士又一次雙掌齊出,震開兩條雪白飄帶,但剛剛落地的身形,又被震得向渠中退去。
看著瘋狂攻來的白衣女子,錦衣儒士輕嘆一聲,不顧體面,噗嗵一聲,秤砣一般沉入渠中,那白衣女子亦是毫不猶豫,一個優美的飛身魚躍,扎入渠水。
轟轟轟!
震響聲中,渠面接連爆起數道四五丈高的水柱。
待至水柱次第回落,水面又漸漸恢復了平靜。
沒有屍首浮出,也不見血水飄散,那錦衣儒士與白衣女子,已不知自水下潛去了何方。
【求月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