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姑?

她本想著給些賞錢。

剛好五公主此時醒了,今日五公主身邊的人已經全部被罰了,所以公主身邊的人得全部換一批。

她覺得福姑倒是適合這個人選。

福姑性子雖然剛烈,但心性善良,明明是她自己得了賞賜,她卻什麼都不要,只要一個公道。

而今日五公主落水,唯有福姑去送洗衣服路過,毫不猶豫的跳水救了五公主,救完五公主又去送衣服,這才來的紫宸宮。

算起來,福姑也算公主的恩人。

“往後就讓福姑伺候公主吧,本宮身邊的紫雲走了,是得需要一個知心的人了。”她說。

......

又三年。

御花園內,幾個孩子們四處奔跑。

胖墩墩的六皇子跟在幾個哥哥姐姐後面玩得不亦樂乎。

虞晚柔看著這和睦的場景,心中一片暖意。

洛氏走了過來。

“給皇后娘娘請安。”她道。

“洛昭儀起身吧。今日又去太崇殿給陛下按摩了嗎?”虞晚柔問。

前些日子蕭衡每次在她那總是說頭痛的厲害,宮裡的太醫也是用了各種各樣的方法,但總是不見好轉。

恰好有一日,洛氏在紫宸宮聽聞了這事,主動請纓。

從前她父親官職不高,家中又只有她父親這一代才開始好起來,有了官職,但是官職不高,所以收入自然也不算高。

於是她的母親就只能夠憑著她那一雙慧手做些針線活來補貼家用。

後來洛氏父親升了官職,家用是夠了,只可惜洛氏母親的眼睛也因為常年做刺繡而變得眼睛看不見,時常頭痛頭暈不能注意力集中。

於是洛氏就學了這按摩的手藝。

該說不說,太醫都沒法治療的頭疾,就這麼被洛氏給按好了。

按摩一次,蕭衡也能舒服一些日子。

只是他一直找不到頭痛的原因,這幾個月就只能偶爾讓洛氏過去太崇殿,位分也是前兩日才升的。

“還沒呢,陛下這些日子一直頭疼的厲害,臣妾剛剛去的時候,御醫才剛進去,所以臣妾想著晚些時候再去。”洛昭儀說。

聞言,虞晚柔點點頭。

她不懂醫術,只知道頭疼起來是極其難受的。

這麼久都沒有找出來原因,晚柔想,應該是前幾年他用了太多心思撲在政務上,所以才以致於年紀輕輕就有了頭疾。

陛下如今還沒到而立之年呢。

晚柔自然也希望她好,所以對於洛氏貼身伺候她沒什麼異議。

她的孩子們都還沒有長大,她還是要依靠蕭衡。

況且她坐上後位也沒多久,朝中多方勢力交雜.....

“皇后娘娘,說起頭疾,臣妾倒是想起了一件事,臣妾曾經聽說過在沅江一帶,有一種草可以製成蠱,能夠叫頭疾緩解。”

“順嬪,用蠱只會蠱惑人心,而且這種禁忌之術若是真有那麼神奇,為何沒有人廣泛使用?”皇后皺眉看向順嬪。

因著洛氏升位,晚柔順道也將張昭儀的位分升了。

張昭儀從進宮開始便是昭儀,雖然不得寵,可她畢竟是撫養了三皇子四年,沒有功勞也是苦勞,如今是順嬪。

不是虞晚柔不願意幫蕭衡,而是她從前久深受這先帝的蠱蟲所害....

哪有那麼多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這些肯定都是有害人的東西在裡面,水深著呢。

於是順嬪也就沒說話了。

但洛昭儀聽進了心裡,她微微眯了眯眼,似乎在回想什麼事情。

晚柔又道:“既然陛下用得慣你,那這些日子也只好讓你勤快點多去一下太崇殿了,等御醫找到能夠治療陛下的法子就好了。你一向心細,本宮相信你。”

洛昭儀福了福身子:“臣妾遵旨。”

於是她從這兒離開後,又來了太崇殿,趙總管同她說御醫們才走沒多久,這一次御醫們給的藥方還是沒什麼效果,陛下很是生氣。

洛昭儀深深呼吸一口氣,走進殿內。

聽到動靜,蕭衡都懶得抬頭,語氣中透著說不出來的煩悶:“你過來了。”

“是,臣妾給陛下按摩。”

“嗯。”

洛昭儀走到蕭衡身後,給他按摩,一按,蕭衡果然舒適了不少。

“陛下,可好些了?”

他嗯了一聲,隨即又問:“前面你去皇后那兒了?”

“是,臣妾前面去了皇后那,皇后娘娘帶著小皇子公主們正在花園中玩呢。”洛氏想了想,誇讚道:“六皇子很活潑,跟四皇子性子倒是相反。”

這話蕭衡很認同,他也喜歡活潑的六皇子。

雖然四皇子也是他的孩子,可每每看見四皇子那認真計較規矩的樣子,他彷彿看見了小時候的自己一樣。

令人有些......古板。

咳咳,話說回來都是他的孩子。

見他不說話,但是神色好了許多,洛昭儀繼續說:“皇后娘娘問了陛下您的情況,臣妾如實回答了。”

“往後還是少說朕的事情,別讓皇后擔心。”

“是,臣妾記住了。”

很長一段時間沉默,雖然按摩能夠暫時緩解,可終究不是長久的辦法,他也不明白為何他突然就有了頭疾。

明明他今年也不過二十七。

還沒到而立之年。

他的孩子們還這麼小,他這些日子沒去紫宸宮,因為他有些害怕。

看著陛下的面容。

洛昭儀突然說:“陛下,您這種頭疾倒是讓臣妾想起了以前聽過的一種法子......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他一聽事關頭疾就十分上心。

也顧不得是不是什麼不好聽的事情,還是什麼。

但是洛昭儀卻不說話了,蕭衡轉過頭去,看著她低著頭,急問:“你且說,朕不會罰你。”

“是。臣妾曾經聽說過在沅江一帶,有一種草可以製成蠱,能夠叫頭疾緩解。只是這種法子已經......”

她的話還沒說完,蕭衡冷厲的眼神就甩了過來。

蠱蟲,他一向不信。

以前他還勸告過父皇,所以如今到他這兒,他怎可能去用?

蕭衡碰開她正在按摩的手。

“回去吧。”

洛昭儀遲疑一會兒,最終鬆開了手,行了禮,走出太崇殿。

裝的久了,她一出宮門臉便垮了下來。

眼底露出一絲輕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