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確定這是我想要的幸福

顧凡轉身想去收拾浴室，順便清洗昨天和剛才換下來的髒衣服。

安瑤感覺到脫離了顧凡的懷抱，不滿地皺皺眉頭，癟著小嘴：“別走……”顧凡見狀，也不著急走開了，滿臉笑意地上床，側身躺在她的旁邊，將她擁在懷裡，低聲輕哄她：“我不走，你安心睡吧。乖。”迷迷糊糊間，安瑤接著睡過去。

再次確定安瑤睡熟，顧凡眼睛盯著安瑤的表情，小心地挪一下胳膊，看安瑤沒有反應，接著再挪一點，動作輕柔。

顧凡清洗著髒衣服，也包括安瑤昨天穿過的，還有早上弄溼的睡衣。

樂秋實在睡不著，給和月發去訊息：“睡著了嗎？”

和月也沒睡著，很快便回他：“沒有。”

樂秋看著和月回過來的訊息，激動地坐起身給她回覆：“睡不著嗎？莫不是在想我？”

“沒有。”依舊是沒有絲毫溫度的兩個字。

樂秋自覺討了沒趣，也不再開玩笑了，一本正經地回她：“熬了一夜，不困嗎？好好睡一覺吧，眼睛都像熊貓了。”

“好。”和月回覆的一個字，簡單明瞭。

樂秋放下手機，強迫自己入睡，可翻來覆去，還是睡不著，這多年，他可從來就沒有遇到過煩惱得睡不著覺的事。可他又不知自己在煩惱什麼，或者是興奮什麼，反正就是睡不著。難道是因為和月還是顧凡和安瑤？思來想去，他竟徒生出一種挫敗感，腦子裡浮現顧凡和安瑤的甜蜜畫面，讓他覺得自己這些年一無是處。樂秋身邊的女孩也是換了一個又一個，卻從來沒有得到過真心的幸福感。

樂秋越想越煩躁，更加睡不著了，索性不睡了，起身走出屋子。聽到衛生間傳來的洗刷聲，他扭頭看看，見是顧凡便走近他。

樂秋雙手抱在胸前，斜靠在門框上看顧凡，顧凡正好洗到安瑤昨天穿過的長裙，他問顧凡：“這就是你想要的幸福嗎？”

顧凡扭頭看到他落寞的表情，不禁有點驚訝，從他們認識到現在，將近十年的時間了，他還從來沒見過樂秋這副模樣。他停下動作問樂秋：“睡不著了？”

“嗯！”樂秋點點頭，表情凝重，轉身拉過旁邊的椅子，一屁股坐下去，看他是想和顧凡促膝長談的樣子。

樂秋拖椅子時候，椅子和地板摩擦，發出“嘎”的一聲響，尖銳刺耳。

顧凡抬起沾滿泡沫的雙手，手心向下微壓一下，示意他安靜，小聲地說：“輕點，安瑤睡著了。”

樂秋見顧凡那護妻心切的緊張樣，忍不住口吐芬芳：“操！你他媽的中邪了吧？這麼點聲音怎麼可能吵醒她？”聲音卻是明顯的壓低了幾個分貝。

顧凡不搭理他，轉頭接著洗衣服。

樂秋翻個白眼，再次問：“你覺得這樣就是幸福了嗎？”

顧凡不假思索地答：“是，我非常確定，這就是我想要的幸福。”

人家都回答這麼肯定了，樂秋還有話也說不出了。靠在椅背上，仰頭看著天花板，似乎在想什麼重大的事件。顧凡洗完衣服，他還維持著這個姿勢。

顧凡端著盆子準備去樓上露臺晾曬衣服，樂秋就一動不動的擋在門口：“讓讓。”顧凡用腳輕輕踢一踢樂秋。

樂秋還是沒有動作，繼續想他的大事，顧凡只好抬起大長腿從他腿上跨過去。

顧凡晾好衣服，沒有進臥室，站在露臺看看床上安睡的人兒，露出幸福的笑容，輕輕關上露臺的小門轉身下樓。

顧凡看一眼還在發呆的樂秋，從冰箱取一瓶汽水遞給他：“什麼情況？”

樂秋回過神，深吸一口氣，像是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卻說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我好像也有了談場戀愛的想法，太可怕了，我要多喝點酒，多出去玩玩，打消這種念頭。”

顧凡瞭然地拍拍他的肩，衝著客廳揚揚下巴：“聊聊？”

樂秋起身走過去，坐在沙發上。

顧凡又從冰箱取出幾罐啤酒放在茶几上，兩個男人即將展開一場敞開心扉的談話。

“說說吧。”顧凡抬過樂秋剛才坐的椅子，坐在樂秋對面，抬起一條腿的腳踝搭在另一條腿的膝蓋上，就像《錦衣之下》裡任嘉倫的霸氣坐姿那樣。扣開一罐啤酒，對著樂秋揚揚，仰頭喝一小口。卻在啤酒入口的瞬間有了猶豫，安瑤不喜歡他抽菸，那酒呢？可現在是吐出來還是嚥下去？他糾結了幾秒，最終還是嚥下去了。唉……真是失誤。

樂秋也扣開啤酒小喝一口：“說什麼？”

“看你不是挺苦惱的嗎？沒話說？”顧凡挑一下眉頭。

樂秋“咕嘟咕嘟”灌下半瓶酒，抬起袖口胡亂的蹭一把嘴角：“我好像喜歡和月了。”

“哦。”顧凡一副見慣不怪的淡定模樣。

他倆認識有十年了，樂秋比顧凡大兩歲，家境也不算優渥。樂秋一向玩心重，讀書時候滿腦子都是玩，成績一塌糊塗，所以十五歲初中畢業後便一人在小縣城闖蕩。

可樂秋很聰明，很有生意頭腦，才出來沒幾個月便賺到一筆錢，在小縣城開了間小酒吧，就是顧凡最開始給他打工的地方，後來又去到市裡開了兩間。顧凡一直在他身邊，幫他打理酒吧生意。看慣了樂秋夜夜當新郎的風流快活事，對他突然說喜歡一個女生這樣的話，早已習以為常。當然，顧凡之前也不是什麼好鳥，與樂秋相比，可謂是青出於藍。畢竟兩個正值青春的大男孩，身上又稍微有點錢，天天在燈紅酒綠間穿梭，夜夜醉生夢死的徜徉，結果可想而知，誰能比誰好多少？

兩年前，顧凡突然跟樂秋說不想再繼續這樣的生活，而且想要離開麗江，樂秋便拿出一筆錢給顧凡，讓他來大理。於是顧凡在大理開了昨夜和月他們去的那間清吧，（清吧名字就叫“昨夜”）。顧凡也算優秀，把“昨夜”經營得非常好，兩年時間賺回了樂秋的本金還給他，還小存了一點積蓄。顧凡把生意興隆的“昨夜”也還給樂秋，樂秋拒絕，不肯接手，可顧凡知恩圖報，他說那是給樂秋的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