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我喜歡上一個女孩

“這是放什麼了？這麼重，背得動嗎？”顧凡拎起安瑤的挎包，看看她瘦弱的肩膀，不禁擔心。

“就是幾本書，不重的，而且是和月背過來的。”安瑤傻笑。

顧凡付錢，安瑤攔下他：“我付，說了是我請和月吃的，順帶連你也請了。嘻嘻～”

“我的就是你的。”顧凡付了錢，摟著她的腰離開。

服務員杵在收銀臺，呼一口氣，眼裡滿滿的八卦味：“一黑一白，哈哈，這三人的關係不簡單呀。”

“今晚跟我回去嗎？”顧凡徵求安瑤的意見。

“好。”安瑤微笑看他。

安瑤窩在沙發裡看書，顧凡端著切好的水果放在茶几上，叉一塊獼猴桃喂進安瑤嘴裡：“看什麼呢？”

安瑤合上書，讓他看封面。

顧凡挑眉：“你一個學醫的，看這些幹嘛？”

安瑤也不知道為什麼想看這些書，或許是顧凡要開酒吧，她好奇吧。

“就想看看，也許，以後可以給你幫上忙呢。”

顧凡接過書放在茶几上，摟過她的肩：“你不用這麼辛苦，學好你的專業就行。我可以帶給你好的生活，相信我。”低頭親吻她的額頭。

安瑤雙手環著顧凡的腰，靠在他的肩頭：“好，不看了，我相信你。”

安瑤的性子一向溫柔，很少與人說不。何況是顧凡說的呢，當然無條件答應了。而且，她是真的非常非常相信顧凡，只要是顧凡說的話，她全都相信。

“看部電影？”顧凡拿著遙控器問安瑤。

“看泰坦尼克號。”

“好。”

和月又一次在街上暴走。深秋的風，有了深深的涼意，尤其是夜裡。路上的行人，或裹裹衣服，或腳步匆忙。和月單薄的黑襯衣也已經不能夠抵抗這刺骨的下關風了，可她似乎麻痺了感知，無所謂地緩步而行。

不知不覺間又走到那間美髮室外，髒辮女孩透過玻璃門看到失魂落魄的和月。

女孩走出去跟她打招呼：“嘿，朋友，進來坐坐？”

和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回應。

女孩跳下臺階，拍拍她的肩，笑臉湊到她眼前：“魂丟啦？”

和月回神，認真審視女孩，女孩面板不算白，眉毛濃密，鼻樑高挺，鼻尖小巧，顴骨微高，嘴唇偏厚，搭配髒辮，有種少數民族的野性美。

一雙大眼睛囧囧有神地看著和月，咧嘴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她的笑容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溫暖感。

女孩彎著腰，伸手在和月眼前晃晃：“有心事？”

和月轉頭看一眼美髮店，抬步繞開女孩，繼續往前走。

女孩衝店裡揮揮手，跟在和月身後。

也不知走了多久，女孩雙腿痠痛，有些吃不消了，她想：這人莫不是要把大理古城的大街小巷全都走個遍吧？

她小跑兩步上前拉住和月的手：“你還要走多久啊？”

和月不說話，一屁股坐在馬路牙子上，女孩也坐在她旁邊：“是天塌下來了嗎？你要這麼暴走。”

和月的腦子很亂，經過這些行走，她知道自己對安瑤的感情，已經不單純了。腦子裡不斷閃現安瑤的身影，表情……她甩甩腦袋，慢慢回憶著安瑤的點滴，從第一次見面到現在。她慢慢捋著，她也想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產生這樣另類地感情的。是從顧凡出現那天，還是畢業晚會之後？

和月想了很多很多細節，發現自己一直都是在意安瑤的。整個高中時期，她做的所有事，所有決定都和安瑤有關，安瑤說不去上海，她就放棄努力三年的錄取通知書，義無反顧的跟她來了大理。她以為她們可以一直在一起。可是來到大理，陌生的環境，本就容易讓人情緒低落，安瑤還有空就拋下她一個人，只顧著和顧凡出雙入對，讓她有了危機感，也開始正視這種情愫。

兩個人沒有言語，坐了很久很久。

原本熱鬧擁擠的街道上，商鋪逐漸關門，三三兩兩的行人疾步而行。秋風掃過，滿地的銀杏葉隨風而舞，落光了葉子的枝椏，突兀地伸展在深秋的濛濛夜色裡，昏黃的路燈，低著頭，冷冷地看著燈下的兩人，孤獨，寂寥。

對街的咖啡館老闆娘探出頭左右掃視一番，準備打烊。髒辮女孩小跑過去：“可以給我兩杯咖啡嗎？”

“可以呀，進來坐會吧，外邊涼。”老闆娘推開半關的門，熱情地邀請。

女孩轉頭看看和月：“不了，我們喜歡坐在馬路上喝。”

女孩遞一杯咖啡給和月：“我叫林子陌，今年20歲，彝族，可以做你的朋友嗎？”

和月牽動一下嘴角，接過咖啡：“謝謝。”

和月喝一口咖啡，熱騰騰的咖啡讓她心頭一暖，原本悲苦的表情，也有了幾分喜悅。

“我叫和月，和你同歲，納西族，大理大學醫學院的。”和月簡單的介紹。

“嗯，那我們算是朋友了吧？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嗎？”女孩好奇地詢問。

和月猶豫了幾分鐘，小聲說：“我喜歡上一個女孩。”

“那她呢？知道你喜歡她嗎？也喜歡你嗎？”林子陌沒有覺得奇怪，只是一連串的發問。

“她肯定不知道，或者是假裝不知道，不然你也不會這麼苦惱……我覺得吧，你應該跟她說明白，也許她也喜歡你呢。”林子陌在和月面前踱步，一字一句，分析得十分在理。

“她有喜歡的男孩，特別完美的男孩，他們很相愛吧。”和月說這話時想到了麻辣燙店員的話，也想到安瑤和顧凡對視時，愛意綿綿地眼神。她本身很耀眼，很自信，可在顧凡面前，卻微若塵埃。

“那也沒關係呀，你應該給她選擇的權利。”林子陌鼓勵和月。

和月又不說話了，反覆思考林子陌的話。

“你說對。”思想鬥爭了一會兒，和月開始掏手機。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冰冷的提示音，澆滅了和月剛剛燃起的希望，她放下手機苦笑。

“不要急嘛，有的是機會，但是吧，你可能還需要再慎重考慮一下，因為有些話一旦說出口，你們可能連朋友都沒得做。”林子陌真是會火上澆油。

“好，今晚謝謝你。”和月對視林子陌的眼睛，林子陌看她真誠的眼神，竟有些手足無措。

錯開視線，尷尬的笑笑：“不客氣啦，都是朋友嘛，回去吧。”

和月坐得太久，腿腳早已麻木，起身時整個跌入林子陌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