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顧哥哥!”小陶的聲音被拋在耳後,顧凡拉著安瑤出了飯店,不由分說地把她塞進計程車。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安瑤轉頭看著車窗,正好映出顧凡的容顏。突然鼻頭微酸,眼淚差點就落了下來。

車子停在他們去過的酒店,顧凡徑直上樓,他走得很快,安瑤被他拽得跌跌撞撞。

屋裡沒有開燈,顧凡把安瑤抵在玄關的牆壁上緊緊抱住她,腦袋埋在她的肩窩處沒有言語。

安瑤忍不住開口:“放開我。”

顧凡緊了緊手臂:“讓我再抱抱你,我怕一鬆手夢就醒了。”

黑暗裡,他的嗓音低沉嘶啞,讓人心疼。

酒勁慢慢上來,安瑤感覺飄飄忽忽的,她又何嘗不認為這只是在做夢?

良久,顧凡還沒有要鬆手的意思,他的呼吸均勻的打在安瑤裸露的肩頭,癢癢的。

空氣裡瀰漫著些微血腥味,還有淡淡菸草味,有些糜爛的曖昧感。

安瑤個矮,保持這個姿勢有些吃力,脖頸微酸。她拍拍他的後背:“你睡著了嗎?”

顧凡突然含住她的耳垂含糊不清的答:“沒有。”

安瑤下意識地繃緊身子,連忙拉開兩人的距離,順手摁開了牆壁上的開關。

開了燈才注意到顧凡的白襯衣上已經泅出了一大片鮮紅,觸目驚心。

安瑤打了總檯的電話,不一會就有人送來了藥箱。她皺著眉,小心地幫顧凡清理傷口:“疼嗎?”

顧凡看著她微微顫抖的手,心裡樂開了花:“你心疼我了?”

安瑤不再說話,包紮好傷口又不放心地問:“還有沒有別的傷口?”

顧凡笑意盈盈的握著她的手拉到紐扣的位置:“給我衣服脫了。”

“幹嘛呀?”

“檢查傷勢。”

安瑤沒好氣地甩開他:“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傷口不要碰水。”

顧凡長臂一揮,安瑤又被帶入了他懷裡,他湊在她的耳邊小聲的呢喃:“不要走,再陪陪我,我有好多話要對你說。”

他的語氣就像沒有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樣委屈,安瑤忍不住心軟:“那你先放開我,好好說話。”

顧凡抬手,胡亂地抹去安瑤的妝容,還嫌棄地說:“以後別畫了,醜死了。”

安瑤拍他一巴掌:“哪裡醜了?”

顧凡又湊近一點兒:“不醜不醜,你是最最美的。”

顧凡對安瑤訴說著這兩年的思念。字字句句,聲情並茂。

“那你為什麼不告而別?去了哪兒?”安瑤還是抑制不住好奇心問出了口。

顧凡眼神閃躲:“我並沒有走遠,只是去了大理,嗯~一個風花雪月的地方。”

“這麼近,為什麼不來見我?故意躲著我?還是大理的風花雪月迷了你的眼?”

“這麼多問題,我應該先回答哪一個呢?嘿嘿…好了啦,不說那些了,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了。”顧凡狡黠地笑著,摟了安瑤在懷裡,下巴在她頭頂磨蹭。

其實孔君雅當時給安瑤糖果收起小紙條的時候,是以為他們再也不會見面了的。

後面看到顧凡又回來了,還頻繁接觸安瑤,她有些不安。

於是找到顧凡說:“我理解你們的感情,我並不反對,我也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給我的女兒一點時間成長。如果因為你影響了她的學業,那真是太遺憾了……”

所以他才會不告而別,也不敢再見她,直到她高考後才回來。

他不說出真相也是顧及安瑤,他不想她們母女有衝突,他也完全理解孔君雅的愛女心切,但是那些思念卻是真真切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