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嘿,你這臭小子整天沒大沒小!”龔陽索性也不裝了。

“所以到底是怎麼回事?”

沉默了大概有一兩秒的時間,聽筒裡的聲音莫名壓低了幾分:“估摸著你應該也聽出來了,這次明面上是對你的處理,實則是要找個理由把你調到米國。”

漆夜想了想:“上頭的意思是要我去對付殘燭會?”

“不,用首席的原話來講應該是,與其把這小子留下拆家,不如放到更能讓他發光發熱的地方。”

漆夜的臉黑了又黑。

什麼叫拆家,不就是每次都湊巧動靜大了點嘛,可那也不能全怪他啊!

“所以你自己是怎麼想的?要是嫌米國太遠不想去,我可以想辦法把你調回南城,正好最近在琢磨退休以後的規劃,這南城局長的位置你來替我坐幾天,好讓我去享受下人生。”

聽得出來龔陽琢磨這事不是一天兩天了,也許他培養漆夜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這個。

老畢登想得還挺美。

讓漆夜累死累活被抓壯丁,結果他自己跑去遊山玩水享受人生?

門也沒有!

“米國挺好的,聽說他們那的特色是裸體海灘……”

“臭小子!”

兩人笑罵一陣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漆夜重新靠上椅背:“剛離開褚巫轉眼又要折騰去米國,還真是天生的勞碌命啊。”

馬蔚然打趣道:“能者多勞嘛。”

“離開之前我再幫你一把。”漆夜從抽屜裡抓起一把飛鏢,擲向掛在牆上的地圖四角,赫然是四大割據勢力的總部所在。

“夜哥,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那幾大勢力都不是什麼善茬,尤其是德川集團,他們的軍隊整體素質甚至在我們之上。”

換言之。

想要靠戰術推動區域性戰場來改變局勢有些困難。

漆夜笑而不語。

天鑑境的威勢展露無遺。

“夜哥你……”

馬蔚然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心想這屌人莫不是吃激素長大的,怎麼才幾天不見境界就又有突破?

不過,若是天鑑境的話。

按照漆夜那種不講道理的強橫戰力,速推其餘的割據勢力似乎還真不叫事。

畢竟島國現存的那些知月境們,早就在之前的國家級海外特別行動裡,就被那群局長們徹底斬盡殺絕了。

頂多剩下幾條觀星境的漏網之魚。

不過按照漆夜的越境能力,天鑑境的他對上尋常觀星境,不出半分鐘就得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求對方千萬別死!

……

當晚,漆夜出籠。

首當其衝的便是天照之核。

別看這夥人的勢力以島國上古大神為名,實則算是四支裡面綜合實力最差的一個。

轟!

天鼓鳴動,響徹四方。

漆夜踏空而立,血色光輪在他身後緩緩轉動,無悲無喜宛若神明。

突如其來的爆鳴將眾人從睡夢中驚醒。

睜眼一看天都塌了。

“東、東京之王,東京之王出現了!”

“他不是……”

在與阿比蓋爾跟九尾天狐決戰之後,漆夜就搭乘專門的隱形直升機秘密回國,始終沒有再在島國露過面。

即便是新東京與其他勢力戰鬥最膠著的時候也是如此。

所以。

島國裡一股聲音逐漸佔據主流。

——東京之王在那場曠世大戰後,重傷不治已經溘然離世。

直到漆夜再度出現。

如果說東京人對漆夜的感情是憧憬崇拜中夾雜著大量感激。

像天照之核這樣的敵對勢力就只有恐懼。

當初漆夜以凡人之軀斬殺神明的場景還歷歷在目,那種程度的攻擊轟在他們的肉體凡胎上真是想想都帶派。

隨手一擊撕開天竅。

漆黑的裂隙中飄出霍亂風暴。

末日一般的景象近在眼前,天照之核的戰意瞬間清空。

漆夜掂了掂手裡的錘子:“我這人最是愛好和平,所以現在投降的話還來得及。”

底下的叛軍首領翻了個白眼,愛好和平?這話講出來你自己信嗎?

不管漆夜信不信,反正有人是信。

噹啷——

叛軍之中有人丟掉手中武器,雙手抱頭跪倒在地。

“八嘎!”

天照之核的首領上野式區勃然大怒:“督戰隊,把所有投降的懦夫當場處決!”

接到指令的督戰隊當即就要動手,卻驚恐發覺身體不受控制的僵在原地。

“怎麼回事,我的身體動不了了!”

“我也是……”

連地察境的榊千幻在漆夜的殺意震懾下,都只能被控在那裡任人宰割。

更別說這些新兵蛋子。

漆夜緩緩下落,揮手解除投降士兵身上的控制效果:“退到我身後去,等下自會有人來接你們。”

一眾識時務者聽話的將漆夜護至身前。

“現在的軍閥啊,一個個名頭起的倒是挺嚇人,實際也就那麼回事。”

碎墟在地面拖行,發出刺耳的摩擦聲,每一秒鐘都在折磨對手的神經。

這也是漆夜慣用的小伎倆了。

沒什麼實質性傷害,主打的就是一個盡享折磨。

“認識這個人嗎?”

漆夜從兜裡掏出張榊千幻的照片在上野面前晃了又晃。

儘管上野不明白,為什麼東京之王要打聽榊千幻的事,但本能告訴他絕對不能點頭。

可惜。

他體內的靈力隨著情緒起伏出現了明顯的異常波動。

雖說只有短短一瞬。

但依舊難逃漆夜的敏銳捕捉。

“看來是認識。”

“不,我不認識這個人!”大錘臨頭,上野此時再也顧不得什麼顏面與自尊,匍匐在那個男人腳邊親吻他的鞋子。

‘躬匠’精神十足。

漆夜伸手。

不知何時出現在其身後的小馬哥,默默遞過去一大把手掌長的鋼針。

“知道嗎,在我們九夏流傳著這樣一句話。”漆夜伸出右手,狠狠掐住上野的下頜,強迫他大張開嘴。

“說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哦。”

上野的淒厲慘叫劃破夜空。

今夜,註定無眠。

馬蔚然上前探了探上野的鼻息,又翻來後者的眼皮仔細檢查:“夜哥,他好像暈死過去了。”

“找人帶回去好好查查,要是查到他跟柳姐的事有關,你應該知道要怎麼辦。”

馬蔚然鄭重點頭。

“放心吧夜哥,包我身上!”

昏暗的天幕下。

漆夜默默轉向九曜聯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