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頓時

頓時，河底淤泥翻湧，河水變得渾濁不堪。趙澤觀察片刻後，操控金身一腳踏住蟲口下頜，一手扳住上半部分，強行撬開。

隨即，他另一隻手探入蟲喉深處摸索。

在它激烈的掙扎中，一道巨大的古樸青銅箱子被取出。金身手臂泛起佛光，蒸發掉箱子及自身粘附的分泌物，隨後將箱子遞給了趙澤。緊接著，他雙手環抱霍氏不死蟲的身軀猛然發力，將其三十多米深埋水下的身體拉出水面。然而，蟲體尾部已徹底石化並與巖壁融為一體。在大金剛金身的強大蠻力下，蟲體發出刺耳的斷裂聲，伴隨著一聲震天哀嚎，石化部位被硬生生撕裂。劇痛讓霍氏不死蟲瘋狂扭動，周圍巖壁因衝擊紛紛崩塌。

大金剛金身扛起蟲體走向龜蛇，將蟲體放置於龜殼之上。趙澤啟動真幻世界的出口，瞬間將其吞噬。霍氏不死蟲是一種擁有獨特輪狀神經組織的生命體，即便大部分血肉腐壞，只要少許神經組織留存，便能重生新的血肉取代壞死部分。理論上，只要條件具備，它能在堅硬外殼內自我繁衍新生血肉延續生命，在某種程度上，這已接近無數人渴望的永生。

趙澤對異化狀態下霍氏不死蟲的變化充滿好奇，於是收入寶箱後，他仔細端詳手中的青銅箱。箱子外表古拙，頂部有兩個不對稱的孔洞，分別似龍頭與虎頭，需從中擇一插入才能開啟。知曉謎底的趙澤取出從大祭司棺材殘片中獲得的龍虎手杖，龍頭一頭對準鑰匙孔，稍加按壓，箱蓋應聲鬆開。

趙澤開啟箱子，內部有三層隔間，最上層盛放一顆卵形物件，表面由碎玉拼合而成，佈滿繁複符文。玉卵內部藏著一個約三十厘米高的青銅瓶。趙澤擊碎外部玉卵，取出瓶身，揭開塞子窺探其中，只見一汪清澈液體中漂浮著一個拳頭大小的碧綠玉質胎兒，若隱若現。

胎兒雖有雛形，但五官模糊，額部寬大異常，體表血管清晰可見。

此玉胎無任何人工雕琢痕跡，宛如自然天成。

雖無特殊能力，卻是一件靈物。

趙澤收入囊中。

中間的物件為一雲豹皮製成的袋子。

趙澤開啟後倒出三具奇異骸骨，似人非人。

儘管外觀獨特，於他毫無用處。

最後視線落在最後一個銅匣上。

銅匣頂部同樣飾有虎頭圖案。

趙澤用杖尾插入虎頭旋轉開啟。

銅匣隨即開啟，顯露出一隻通體藍光的三足怪蟾。

它正是蟲谷遠古生態的核心。

趙澤仔細端詳後，將吞月寒蟾的特性注入怪蟾體內。

隨著特性融入，怪蟾身上的藍光染上幾分幽冷寒意。

四周溫度隨之下降。

趙澤見其形態漸趨完整，心中微動。

吞月寒蟾自帶月屬性，他手中尚存拜月-帝流漿特性未使用。

兩者同屬月屬性且無衝突。

融合二者後效果更佳。

趙澤當即注入拜月-帝流漿特性。

雙屬性融合下，怪蟾由藍轉冰藍。

其掌心開始凝霜，洞壁亦可見霜花蔓延。

奇物：太陰寒蟾誕生。

能力：吞月，在夜間吸納月華凝練太陰寒氣；月圓之夜吸收帝流漿提升品質。

太陰孤寒：置於地面，能使氣溫驟降，滴水成冰，六月飛雪。爆發寒氣時，足以冰封三千頃。

趙澤收起寒蟾後，四周的冰霜迅速消融，洞內空氣彷彿波動了一下。他明白，這是失去了三足怪蟾維持特殊環境的力場後，洞穴內部正在逐漸適應外界的變化。假以時日，這裡的環境將與外部無異。

“真是奇異的靈物，不知獻王從何得來，又為何將其置於怪蟲體內，而不隨身攜帶。”鷓鴣梢感受到溫度回升，不禁讚歎，同時也對獻王的舉動感到疑惑。

“或許是風水佈局吧。”趙澤簡短回應，隨後示意竹筏繼續前行。

行至數里外，前方隱約透出亮光，伴隨而來的是震耳欲聾的流水聲。趙澤判斷前方定是瀑布。

“停下！改走河道！”

接到指令後，兵士將竹筏靠岸，將牲畜趕下船，棄筏沿河道朝出口走去。

走出洞口的一瞬間，眼前豁然開朗——懸崖峭壁間，河流筆直墜入下方幽綠深潭。

鷓鴣梢與老洋人站在原地驚歎，花靈則驚訝地張開小嘴：“太美了！”

順著三人視線望去，只見山巔之上，百道千年不散的七彩水虹交匯成環，托起一座金碧輝煌的空中宮殿。

宮闕巍峨，神牆、碑亭、角樓等一應俱全，雕樑畫棟，玉石鋪階，遠遠望去宛如天宮懸浮雲端。

“此設計妙不可言！”

趙澤凝視片刻便察覺其中玄機：獻王並未憑空造出仙宮，只是借山勢建造，再輔以藤蔓遮掩、虹光映襯，營造出空中仙境的視覺效果。

此言一出，鷓鴣梢從宮殿的威壓中回過神來。細細觀察後，他說道："獻王實乃奢侈至極之人，僅為了建造這般宮殿，開山採石、修建宮闕就需耗費無數人力。"

"這一切只為追求死後長生，實在荒唐。"

"確實荒唐，生時尚不能長生，死後又如何成仙，不過是痴心妄想罷了。"

趙澤移開目光，凝視對面山勢。忽覺那山頭宛如龍頭側影，前有奇峰為角，藤蔓似鬃毛飄逸。

"奇石為鼻，巖縫作須，百道水暈恰似龍目。"趙澤以風水之術審視，只見一道真龍氣機自西向東延伸，龍目如日月環繞，龍鬚擺動間有陽氣垂落，流水自龍口傾瀉，生機匯入深潭隱去。

"好一座真龍眼，仙人橋，龍頭崛起聚仙，凌霄仙闕顯神蹟。"趙澤讚歎不已。

獻王雖為草頭天子，這份成仙之心卻極為強烈。仙宮建於龍頭之上，龍潛深淵，生機暗藏；龍騰九天，天宮現仙蹟，立意深遠，構思精妙。宮闕化為仙境，死後尸解成仙，連成仙后的道場都已預備妥當。

"走吧，讓我們去看看獻王為自己打造的仙宮究竟有多奢華！"

趙澤豪情滿懷指向宮闕，忽然聽到咿呀和咕咕之聲。只見人參娃娃正與一隻公雞對峙，它當初趁公雞外出時溜了出來。趙澤當時專注於霍氏不死蟲，且它遁地而行無甚危險，因此並未在意。

趙澤沒想到，自己竟與一隻大公雞對峙起來。幸而那大公雞深知眼前這位渾身散發著奇異香氣的小傢伙不可冒犯，否則輪到它散出這股香味時，怕是早已命喪黃泉。儘管此時它的頸羽因緊張而炸起，卻依舊僵直不動。

站在一旁的張品目睹大公雞在環形潭谷間亂竄，不禁皺眉，隨即張口發出急促的咯咯聲。聲音傳開的一瞬，原本追逐蜻蜓的大公雞齊刷刷轉向飛回，就連正與人參娃娃對峙的那隻也不例外，迅速折返。不多時，漫天飛雞盡數歸巢，趙澤隨即開啟真幻世界入口，將這些鳥兒引入其中。

人參娃娃沿著巖壁上的棧道奔至趙澤身旁，用力扯住他的褲腿，示意他跟隨自己前行。它似乎發現了極為重要的事物，需要帶趙澤前往檢視。二人隨後來到一堵爬滿藤蘿的石壁前，撥開藤蔓後，竟發現一位女子半隱其中。

此女子面容清秀，透著幾分溫婉氣質，然而她低垂雙目、紋絲不動，唯有胸口輕微起伏表明尚存生機。唯一的異常在於她肌膚晶瑩潔白，卻呈深綠色，顯得並不尋常，令人觀之心生疑慮。

趙澤試探性地觸碰她的臉頰，女子頓時展顏淺笑。花靈緊隨其後，起初面露慍色，但仔細打量後恍然大悟，此乃難得一遇的珍貴藥材——肉蓕。

“肉蓕只生於極陰之地的古老峭壁，吸納天地靈氣而生，擅長解毒續命。數千年方能初具人形，這般栩栩如生的肉蓕，恐怕已歷經萬載歲月，即將化為精怪。”

趙澤回憶起胡巴曾中屍毒，正是靠這肉蓕才得以脫險。難怪人參娃娃會主動引路，它顯然是遇到了野生的同類。

盡頭處是龍暈，

踏入其中彷彿置身仙境，

連心志如鐵的鷓鴣梢也不禁心神搖曳。

花靈笑得痴傻，伸手捕捉虹光，卻撲了個空。

跨過虹光後，唯有永遠面無表情的兵人和趙澤未受影響，

鷓鴣梢三人神情間滿是失落。

而後，虹光之後竟顯現出由白玉打磨的臺階！

九十九級臺階，契合星數，蜿蜒直通正殿。

正殿以一百六十根楠木構建主體，層層秦磚漢瓦覆蓋，氣勢恢宏。

“真是白玉為階，紫金為梁！”

“奢侈至極。”

哪怕見識過瓶山地宮的趙澤，此刻亦不禁驚歎。

獻王修建此殿，莫非真的榨乾周邊百萬土人的骨髓？

若是中原之地，這位絕對能載入史冊，被稱為暴君。

白玉臺階盡頭，有一負碑跪伏的怪獸，

石碑上刻有大篆，

鷓鴣梢走近細看，

“玄之又玄，眾妙之門，凌雲天宮，會仙寶殿。”

“凌雲天宮，名副其實。”

即便見多識廣的鷓鴣梢，也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宮殿遠勝瓶山地宮。

趙澤示意兵人推開殿門，持火把進入，

花光照亮整座大殿。

入口兩側擺放數十尊銅像，獅子、百獸、文武官員分列，

首座是兩頭銅獅，獅下銅臺雕琢牡丹與鳳凰，

“花鳥獸，三王鎮邪？”

趙澤看罷，皺眉道：

好傢伙，銅獅本應置於外，如今置於殿內，

顯然是為了震懾殿中的邪物。

他用觀風望氣之法探查，卻發現正殿空無一物，毫無異狀。

正殿後方通往後殿之處，宛如被一道漆黑帷幕籠罩，無一絲氣息外洩。獻王欲尋之物，必藏於後殿。

正殿空曠無比，僅上首設一鑲金嵌玉的王座，前方以金水池相隔，白玉橋連線，池內更有玉雕蓮花。此蓮花雕刻精緻，白玉為藕，翠玉作莖葉，粉玉雕花，堪稱巧奪天工。

趙澤操控光陰蠶侵蝕正殿內的銅像、蓮花與王座上的時光殘存，“雮塵珠！”他驚呼，“果然在此！”

鷓鴣梢伏於王座後的牆壁上，壁上繪有獻王昇仙圖，畫中仙雲翻騰，香菸嫋嫋，獻王踏赤玉龍直入雲霄，身著寬袍玉冠，冠飾似人眼，正是雮塵珠的模樣。

趙澤注視著獻王昇天的場景，思索其意。御龍飛天之舉仿若黃帝，但赤玉龍象徵純陽龍脈，而非真龍。獻王佈局陰陽調和，將水龍孤寒格局改為純陽脈絡，顯其風水之術已臻化境。或許他欲借龍脈之力飛昇成仙？

趙澤不敢輕舉妄動，畢竟龍脈關乎重大，稍有不慎便會招致災禍。他凝視壁畫良久，決定以鎮龍之法壓制龍脈，絕不能讓獻王得逞。

不論獻王施展何種伎倆，試圖操控龍脈，即便他有千般計謀與萬般籌備，只需從根本上遏制其作亂的可能性即可。待事成之後，再解除對龍脈的束縛也不遲。

趙澤當即取出黃絹與狼毫筆，以及硃砂。他將黃絹攤開，在上面以五湖四海三山五嶽為符頭，寫滿道家伏波鎮龍咒文，隨後又拿出五湖四海三山五嶽的印章蓋於其上，牽引附近山水的氣機附著其中。

隨後，他手持符籙走出大殿，沿著玉石臺階來到水龍暈的位置，將符籙貼於地面。頓時，一道無形波動擴散開來，遮龍山及周邊數座山水的風水之力湧入符籙之中。透過觀風望氣，可見符籙深處有數十道鎖鏈朝遮龍山的龍脈氣機襲去。這些鎖鏈迅速爬滿龍脈全身，將其緊緊束縛。虛空之中傳來一聲龍吟，遮龍山的龍脈雖奮力掙扎，最終還是被牢牢固定在原地，雙眼無力閉合。與此同時，遮龍山微微震動，驚起無數飛鳥。

成功了！

趙澤看到千年未散的水龍暈虹光開始虛化隱匿，滿意地點了點頭。遮龍山龍脈的核心所在正是此處龍目，封住龍目、束縛龍脈、使其陷入沉睡，如此一來，縱使獻王有所準備也毫無意義。

封閉龍脈後，趙澤返回大殿。鷓鴣梢正沉浸於發現雮塵珠蹤跡的興奮中，全然不知趙澤所做之事。趙澤徑直走向後殿，發現通道的地板、兩側及頂部均刻滿痋術中的戮魂咒，似在阻止魂魄陰靈逃逸。進入後殿，發現內部佈置成祭祀場景，中央擺放一座巨大的六足青銅鼎，鼎足由六個筋肉虯結、鱗甲森然、半跪嘶吼的神獸組成。

漆黑的青銅鼎佈滿詭異咒文，竟蘊含特殊之力。鼎旁跪列一圈圈栩栩如生的蠟屍，房頂懸掛無數衣物，每具蠟屍與衣物內皆封存哀嚎的魂魄。這是千年獻王成仙儀式的一部分，雖不明其意，趙澤仍讓氣機痋蠱吞噬怨魂，削弱敵人增強自身。

繞過蠟屍，趙澤觸碰青銅鼎，提取“祭天”非凡特性。此特性似曾相識，乃商周常用之祭禮。思索片刻後，他暫將特性收起，轉而觀察被痋蠱清空的蠟屍及六足銅鼎。決定行事徹底，命兵人移鼎至後殿外。儘管不解其佈局意義，打亂獻王計劃即可。此時鷓鴣梢入內，得知此處僅是祭祀明樓，墓穴另有藏處，遂隨趙澤返回前殿。

光陰蠶已吞噬所有光陰殘痕，於時光幡印吐絲成印。時光幡印逐層增長。

這一回，銅像、蓮藕、王座和青銅鼎的時光痕跡竟達六千年之久，光陰蠶吐絲六寸才停歇。僅這幾件擺放在明樓的明器便承載如此悠久的歲月，那真正墓穴中的珍寶，其時光殘留恐怕更難以估量，或許數萬年的痕跡也不足為奇。特別是雮塵珠，作為古神之眼，上面又蘊藏多少時光？幾千？還是數萬？

趙澤並未急於尋找獻王陵寢，而是轉身打量凌雲仙宮，這般奢華建築留給獻王實在可惜，倒不如取來供己所用。他隨手發出一道符令，無形波動直抵常沙城方向。隨後，他帶著鷓鴣梢等人沿玉階而下，此宮殿待兵馬抵達，必將被拆毀殆盡。

途中，趙澤心中暗忖，自己應組建一支隨行隊伍，畢竟遠端召喚兵馬總需時日，頗為不便。思索間，眾人已至水龍暈之處。鷓鴣梢望著消失的虹環怔住，又見地上符籙，不禁心生疑惑。身為搬山道人，他雖師承茅山別傳，但對符籙的認知遠勝常人，一眼看出此符大有玄機：符頭、符膽、符腳無一瑕疵，但其中奧秘令人費解——沒有祖師敕令，僅憑五湖四海三山五嶽敕令便能奏效，且效果非凡，竟能封住龍脈！這等符籙從未聽聞，堪稱前所未有的創新。若非開山祖師，絕難做到。自古以來開創一派的祖師大多已飛昇成仙。

想到趙澤過往對異獸寶藥的執著，以及開創獨特符籙天賦的非凡才情，便明白只要沿此路前行，他定能憑藉新符籙成仙。這一發現讓鷓鴣梢心潮澎湃，歷代帝王夢寐以求的境界，竟有人可以輕易觸及。

鷓鴣梢思索，不如解除詛咒後，看看扎格拉瑪族是否有弟子能繼承趙澤的部分衣缽？即便無人可承，也足以讓族人沾光。此刻，鷓鴣梢驚詫於趙澤繪製符籙時顯現出的強大龍脈力量，不禁為之震撼。

趙澤凝視潭水陷入沉思，潭水呈墨綠，中央有漩渦狀物體，外圍被弧形凸起環繞，彷彿一隻巨眼。獻王陵寢藏於潭底，若入龜蛇真幻世界，下潛並非難事，但趙澤不願暴露真幻世界的秘密，必須另尋他法。

鷓鴣梢順著趙澤目光望去，脫口而出：“雮塵珠！”潭水標誌性的圖案讓他斷定獻王陵寢就在下方。然而，潭水深不可測，漩渦漆黑如深淵，尋覓陵寢談何容易。此地機關重重，若獨自前來，必會徒勞嘆息。

如今，鷓鴣梢期待地看著趙澤。趙澤思索片刻，帶領眾人沿著棧道繞行至潭邊。抵達水面後，棧道通向水下。趙澤取出黃絹狼毫，蘸硃砂書寫道家避水咒，蓋上大印，注入遮龍山山水之力。隨後，他將符籙擲入深潭。

黃符輕飄落地，水面驟然波動。潭水如受召喚，從中裂開一線，向上翻湧，繼而向兩邊緩緩分開。眨眼間，潭水已被符籙之力一分兩半，裂縫間凝結出一道道水階，直通潭底。

鷓鴣梢看得目瞪口呆，心中驚歎這等神異之術，確非凡人可為。

趙澤踏階而下，眾人隨後跟隨。花靈好奇地伸手觸碰水牆，水波微漾。行至數百級後，眾人來到水眼處。右側有一條青石甬道蜿蜒向上，走過百米，盡頭矗立著一扇青灰色石門，沉重無比。

石門上方是一座銅製門樓，雕刻雲霞仙鶴，乃獻王為登仙所設。胡巴三人由此進入墓穴，但趙澤不願循規蹈矩，徑直施展大金剛佛光顯化金身，身形一撞，石門碎裂飛散。

塵埃落定後，門後顯現出通往墓室的通道，兩側陳列銅車兵俑，威嚴肅穆。通道盡頭是數個巨大山洞，內藏金銀財寶、玉器瓷器及部分殘存形制的絲綢卷軸。

獻王顯然是對周邊進行了徹底的搜刮，不然不可能有如此多的財寶隨葬。

趙澤目光掃過山洞，虛幻的光陰流轉如河，他喚出光陰蠶自行吞噬殘留的光陰之力。

最深處的山洞堆滿了人馬的白骨，層層疊疊難以計數。趙澤估算，僅人骨便不下數十萬具，簡直是以整個國家為代價的陪葬，當真瘋狂！

但轉念一想，數不盡的骸骨竟毫無怨氣陰氣，這不合常理。直到穿過墓道時，謎團才解開。

前方三座石橋橫亙，橋下是一條渾濁黃流，不知源頭，也不知歸處。一股沖天怨氣襲來，觀其氣息，黃流中滿是掙扎哀號的怨靈。

獻王竟用數十萬人的血肉怨念，以痋術造出這條黃泉，只為將來尸解飛昇時清洗塵世、重塑肉身。若生於仙俠世界，他必成一方魔道巨頭。

趙澤操控氣機痋蠱投入黃泉，吞噬其中怨念。

面對這等佈置，必須重創獻王！任由痋蠱肆意行動，他率眾跨過三世橋，來到一面銅門前。

兵士推開銅門，現出漆黑的墓室。燈火亮起，眾人看清內部佈局：這座由山洞改造的巨大墓室呈回字形結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