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混沌之前，過去的源頭

關於天地的執行發展，江源已經有了最為深刻的理解，他知道盛極而衰的趨勢，即便掌握有時間，也無法逆轉，最多將這種‘盛極而衰’，演化成一種迴圈。

但，他只要繼續變強，就註定需要吸收力量，包含混沌海的天地，終究會被他吸的一乾二淨。

這是不可避免的。

正如當初成為道祖的鴻鈞，不斷吸收盤古開闢的天地，最終引發天地毀滅之劫。

如今，絕對主宰三界的江源，正在做著和鴻鈞相似的事情。

所不同的是，鴻鈞吞噬的天地，屬於盤古，是盤古的身軀所化；而江源吞噬的天地，是毀滅後的天地，無論是盤古，還是鴻鈞，都早已從這方天地超脫出去。

江源吞噬的，更像是曾經天地的蛻皮！

“未來，是我徹底吞噬完這方天地的那一刻嗎？”

江源輕語，他很想維持天地的正常執行，但天地眾生的消耗，他的消耗，都是無法避免的。

唯一值得安慰自己的是，這個過程，是極其漫長的。

在這個漫長的過程，眾生換了一茬又一茬，江源雖然一直保留有人性，但除了身邊女人，天地眾生都已經變得陌生。

如此，他的心，自然而然的淡了些。

他並不喜歡這種冷漠，所以每隔一段時間，他都會壓制實力，在紅塵間走一遭，結識新的朋友和紅顏知己。

混沌海枯竭了。

一直躲藏在混沌海里、苟延殘喘的混沌古魔們，瘋狂咒罵著江源，最終全都淪為江源的口糧。

沒了混沌海的混沌本源，天地漸漸進入末法時代。

靈氣漸漸枯竭。

精怪不現。

人族進入徹頭徹尾的古武時代，相當一部分人族強者，已經不再相信世間有神仙的存在。

江源建立的大秦皇朝，仍舊堅挺。

不過，世人早已經忘卻了他這位人皇。

隨著靈氣的徹底枯竭，修煉古武的強者，無法再修煉出內力，人族演化，進入格鬥時代，對兵器的淬鍊，進入繁盛時期。

隨著火藥的出現，決定強弱的，不再是兵器的鋒利，以及人族個體成員的強弱。

火器時代出現沒多久，江源在蘋果樹下悟道，發現力的三大定律，並且編著一本‘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人族由此進入到了科技時代。

各種科技天才湧現，人族對科技的發展，達到了空前的繁榮。

繁榮之下，暗藏無數危機，如環境的汙染。

身處天庭之上，江源所視人世間，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垃圾場。

人間，汙穢了！

每隔一段時間，江源都會打一個響指，將人世間環境的汙染，分解掉。

然而，能夠以神力解決汙染，卻無法解決人心中的慾望。

即便是江源自己，也是一直慾望滿滿。

人族爆發核之戰。

江源猶豫再三，並沒有阻止核爆，而是開闢了一方新天地，將處於核戰爭的全體人族，全都轉送進去，開啟了一場全民穿越。

至此，毀滅後的天地，徹底沉淪。

江源吞掉了這方沉淪的天地。

虛無之中。

盤古、鴻鈞同時現身。

江源知道，此刻的自己，就是未來的自己。

時間，已經沒有了意義。

他和盤古、鴻鈞，都矗立在永恆之中。

終極一戰，要開啟了。

“你們早就看到了這一天。”江源輕聲道。

其實，如果他想看，也早就可以看到，但他沒有去看，沒有去推演，任由天地演化，走到此時此刻。

鴻鈞微笑道：“這是你的路，我們無論看還是不看，對你都沒影響。”

盤古意味深長：“此時即彼時。”

江源恍然明悟，對於自己來說，此刻方才是終極一戰的開啟時間，但對於盤古、鴻鈞來說，他們的此刻，可能是許久之前。

祂們早就超脫了時間，祂們的真身在此，但是在過去，還是在現在，亦或是未來，都有可能。

到了祂們這種程度，過去和未來，是可以對話的。

或者說，過去、現在、未來，都已經完全沒有了意義。

包括江源在內，祂們都已經超脫了時間的禁錮。

“如何一戰？”江源問道。

鴻鈞微笑道：“在你。”

“在我？”江源看向盤古。

盤古說道：“你是變數。”

江源懂了，變數，自然是在未來。

“坐而論道吧。”江源道。

“好。”

盤古、鴻鈞點頭。

隨後最強的這三頭生靈，在虛空盤坐，成三角之勢。

“我們既然代表過去、現在、未來，那就以此為道。”江源率先開口道，“過去的源頭在哪？”

鴻鈞看向盤古。

盤古開口道：“混沌之前。”

鴻鈞淡笑道：“我還以為，在你呢。”

盤古道：“現在，終究會淪為過去之食。”

鴻鈞淡淡道：“過去，亦曾是現在。”

“既如此，你為何要躲？”盤古問道。

鴻鈞道：“過去在前，我在現在，談何是躲？”

“過去在前，未來在後，現在無路可走。”盤古道。

鴻鈞淡然一笑道：“我又何必走？”

盤古道：“如此，永不出勝負。”

鴻鈞不語，看向江源。

盤古也看向了江源。

“我贏了。”江源輕聲道。

盤古、鴻鈞目光淡淡。

江源道：“我有過去，亦有現在，更有未來；而你們，一個只有過去，一個不敢過去、未來，都有缺陷。

唯有我，從過去走向現在，抵達未來。”

盤古淡淡道：“你的過去，不值一提。”

鴻鈞亦說道：“你的現在，有我的存在。”

江源輕笑道：“既如此，還是繼續追尋過去的源頭吧，混沌之前是什麼？”

說話之時，江源已經開始觀望過去，推演混沌之前的過去源頭。

盤古、鴻鈞不語，靜靜看著江源的推演。

無盡混沌顯現，起伏捲動不斷。

江源、盤古、鴻鈞如同懸坐在時間長河的巨神，撥動時間長河，使其不斷逆流。

隨著時間的不斷逆流，原本翻騰不斷的混沌，外圍漸漸安寧，內部仍舊翻騰。

江源加快時間逆流，追溯混沌之前的真相。

混沌漸漸凝聚，範圍不斷縮小，最終形成一團似實質、似液態、又似氣態的混沌團。

“這是真相？”江源輕語。

盤古緩緩道：“還有一種可能。”

“它來自哪裡？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它是自然出現的，還是？”鴻鈞似自問，又似在問盤古、江源。

江源繼續向前追溯，發現這混沌團像是億萬古長存一般，動態變幻，一直存在。

對於這三個生靈，時間已無意義。

祂們靜靜地看著混沌團，一瞬即萬古。

在這種觀察追溯之下，已經無法計算時間的長度。

某一刻。

近乎已然不動的混沌團，忽然開始後退，在追溯逆流時間的速度下，混沌團後退的速度極其的迅速。

江源盤古、鴻鈞都是精神一振，幾乎在同一時間，三個至強的生靈一同出手，操縱追溯的時間流速，讓混沌團後退的速度慢下來。

“我可以跟著它離開。”盤古忽然說道。

江源、鴻鈞俱是一怔，旋即祂們都反應過來。

盤古，即是過去。

而此刻祂們所做的，便是追溯過去。

盤古自然可以到達過去的源頭。

“你要走？”鴻鈞罕見的皺眉。

“你捨不得？”盤古輕笑，竟是在這時，開了個玩笑。

鴻鈞不語。

江源說道：“鴻鈞道友應該是擔心，盤古道友你一旦跟著離開，那我們可能會失去過去。”

盤古平靜的道：“你們有現在和未來，過去屬於我，我也該回到過去的源頭。”

說完，盤古的身影直接湧入到正在不斷後退的混沌團中。

此刻，混沌團已經變形，就像是一條被噴泉噴出、不規則的水流，正在逆流回歸噴泉源頭。

江源、鴻鈞目光灼灼的盯著。

隨著盤古的身軀徹底融入到混沌團中，混沌團憑空消失。

追溯，被迫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