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三刻,縣衙的破鑼聲像催命符般撕裂清晨的寂靜。張天奇裹著花被面蹲在衙門口,看著睡眼惺忪的衙役們揉著眼睛排隊,肥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這可是他前世當社畜時最熟悉的場景:早會,口號,還有永遠睡不夠的清晨。

“都給老子站好!”他猛地站起身,被面滑落露出裡面的紅褲衩,“從今天起,每天早會必須喊口號,喊不齊不準吃早飯!”

衙役們面面相覷,王二虎揉著眼睛嘀咕:“縣太爺又犯什麼病...”

“病?這叫企業文化!”張天奇拍著驚堂木,震得露水從屋簷滴落,“跟我喊——清水縣,我最牛!縣太爺,最風流!”

“清水縣,我最牛!縣太爺,最...”王二虎忽然憋笑,“縣太爺,最肥牛!”

鬨笑聲瞬間爆發,幾個衙役笑到蹲在地上捶腿。張天奇抄起驚堂木就追:“肥牛是你爹!重新喊!”王二虎邊跑邊笑:“大人這褲衩顏色真紅,跟屁股似的!”

早會在雞飛狗跳中結束,師爺劉三捧著賬本湊過來:“大人,這早會制度...是不是太折騰了?”

“折騰?”張天奇打了個哈欠,“當年本縣當社畜時,凌晨五點就得起來打卡,這算什麼?”他忽然壓低聲音,“對了,從今天起,衙役實行‘績效考核’,抓賊得積分,遲到一次扣十分,積分換銀子!”

“積分?”劉三傻眼了,“大人,這是衙門還是商號?”

正午的太陽曬得人頭皮發麻,捕快張三蹲在牆角數積分牌,懷裡揣著剛抓的三個醉漢——為了攢積分,他把縣城東頭的酒肆掀了個底朝天。

“張三,你抓的什麼人?”張天奇咬著冰湃子(古代冰淇淋)挑眉。

“回大人,都是賊!”張三抹了把汗,“偷喝花酒的賊!”

“偷喝花酒也算賊?”張天奇差點噴了,“那本縣天天去萬花樓,是不是該把自己抓起來?”

張三臉色煞白,忽然瞥見牆角竄過一道黑影:“大人!有賊!”他猛地撲過去,卻抱住了一隻瑟瑟發抖的老鼠。

“這...就是你抓的賊?”張天奇盯著張三手裡的老鼠,憋笑憋得滿臉通紅。

“大人明鑑!”張三哭喪著臉,“積分太難攢了,小的已經三天沒分到肉了...”

“哎哎哎,別哭啊!”張天奇拍著他肩膀,忽然指著糧倉角落,“這樣吧,抓住那隻老鼠,獎勵十積分!”

“大人!”張三欲哭無淚,“那是糧倉的吉祥物!”

“吉祥物?”張天奇瞪眼,“吉祥物也得完成kpi!抓不到老鼠,就去給王屠夫當學徒!”

商戶們的聯名上書遞到縣衙時,張天奇正在用積分牌搭積木。王屠夫帶頭跪在門口,油光滿面的臉上寫滿控訴:“大人,這誠信積分實在太折騰了!每天記賬算分,比殺豬還累!”

“累?”張天奇挑眉,蘸著蜜餞在申請書上畫了只胖豬,“知道什麼叫‘魔鬼訓練’嗎?等你們賺了大錢,就會感謝本縣...”他忽然壓低聲音,“對了,本縣這一身膘,都是當年當社畜時累出來的!”

“社畜?”商戶們面面相覷,李嬸撓頭,“是新出的牲畜品種?”

“別管什麼品種!”張天奇揮手,“從今天起,積分加倍!再敢偷懶,本縣就讓你們嚐嚐‘996’的滋味!”

“996?”劉三小聲問,“那是什麼刑具?”

“刑具?”張天奇咧嘴笑,“是讓你們從早忙到晚的福報!”

月底總結大會那天,縣衙前的曬穀場擠滿了人。張天奇站在糧倉上,看著下面烏泱泱的百姓,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土味網紅——不過是更胖、更紅的那種。

“鄉親們!”他揮著驚堂木大喊,“咱們清水縣現在倉滿糧足,商戶興隆,這是誰的功勞?”

“縣太爺!”百姓們有氣無力地喊,王屠夫甚至在打哈欠。

“錯!”張天奇跺腳,震得糧倉掉了層灰,“是你們自己的功勞!不過...”他忽然跳下糧倉,拍著王屠夫的肩膀,“為了獎勵大家,今晚本縣請吃流水席!管飽!”

歡呼聲瞬間炸開,李嬸拽著他袖子笑:“大人早這麼大方,誰還怕積分啊!”張天奇挑眉:“那以後積分...減半?”

“別介!”王屠夫突然喊,“大人,您還是維持原判吧,我怕你哪天又想出更狠的招!”

深夜,張天奇摸著圓滾滾的肚子躺在屋頂,月光灑在他肚皮上,映出一片柔和的光暈。淬體術玉簡在懷裡發燙,他忽然想起白天系統提示:“第一層修煉完成,丁丁硬度+10%”——這破系統,淨搞些沒用的。

“古代人真好騙...”他打了個飽嗝,忽然聽見牆角傳來女子輕笑。

“誰?”他猛地坐起,卻因重心不穩差點滾下去。黑暗中走出個蒙面女子,月光勾勒出她腰間的玉佩——正是當今聖上的貼身玉佩。

“縣太爺的‘現代化改革’,真是讓人眼界大開呢~”女子眼含笑意,聲音裡帶著幾分熟悉的威嚴。

張天奇腦子飛速轉動,忽然咧嘴笑了:“這位姑娘,看你身姿曼妙,眼神靈動,莫不是...天上的仙女?”

“仙女?”女子輕笑,“我看你是胖得腦子不清醒了。”

“腦子不清醒不要緊,”張天奇摸著肚皮嘆氣,“只要姑娘不是來拆本縣臺的,什麼都好說。”

女子忽然湊近,面罩滑落一角,露出精緻的下頜線:“要是我偏要拆呢?”

張天奇忽然壓低聲音,肥臉湊近對方:“那本縣只好用‘美男計’了——不過先說好,我這一身肥肉,壓下去能把你悶死。”

女子一愣,隨即發出銀鈴般的笑聲:“油嘴滑舌。”她轉身離去,裙襬掃過牆角的積分牌,“下次再用‘抓老鼠換積分’這種餿主意,我就...就罰你天天穿紅褲衩!”

張天奇望著她的背影,忽然想起什麼:“姑娘!還沒問你名字...”

“蘇清月。”女子頭也不回,聲音裡帶著幾分狡黠,“記住了,別再讓我看見你折騰百姓——不然,我就把你這胖肚子當鼓敲!”

月光下,張天奇摸著肚皮傻笑:“敲就敲,反正本縣這肚子,比牛皮還結實...”他忽然瞪大眼——蘇清月?那不是當今陛下的名字嗎?

“靠!”他猛地起身,卻因動作太急滾下屋頂,“撲通”一聲摔進稻草堆裡,“該不會...剛才是皇帝微服私訪吧?”

稻草堆裡傳來衙役的嘀咕:“大人又在練什麼奇怪的功夫?”

張天奇揉著屁股爬起來,望著月亮發愣——不管是不是皇帝,這清水縣的日子,怕是要更熱鬧了。他摸出懷裡的玉簡,嘴角勾起一抹壞笑:“淬體術第二層...不如就從‘鐵襠功’開始練吧,免得下次再被姑娘笑話...”

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還有萬花樓飄來的琵琶曲。張天奇拍了拍稻草,肥碩的身軀晃向縣衙後堂,紅褲衩在月光下格外醒目——管他什麼皇帝微服,什麼現代管理,先吃飽喝足再說。畢竟,在這亂世裡,能讓百姓笑,能讓美人惱,才是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