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有為早就被這驚人的變故嚇傻了,癱坐在沙發上,一動不敢動。

“方君。”高橋武雄還是那副淡然的樣子,他笑著揮手示意:“正好給你介紹一下,這七位,就是帝國本次比武大會的參賽者。”

方有為木訥的連連點頭,他現在知道高橋武雄勝利的底氣來自哪裡了。

這七個武士......真的是人類嗎?

他最早到會客廳,一直都待在這裡,從頭到尾就沒看清這七個人是何時出現的。

難道高橋武雄的身邊時刻跟著這樣七名保鏢?

那個記者也不簡單......這些人到底什麼鬼......

......

漆黑觸鬚再次以失之毫釐的距離和鴻子擦肩而過。

但他想要借刀殺人的想法卻是落空了,一名黑衣武士擋在高橋武雄身前,那觸鬚就像透明一般從他胸口穿過,沒有造成任何傷害。

現在的他有點不知道怎麼玩了,七個帶特效的武士七把刀,一隻鬼,還有槍林彈雨......

這已經不是速度的問題了,而是在狹小空間內他根本無法躲避如此多的攻擊,這特麼只有使出虛化才能活吧!

天花板再度遭到穿透,接二連三失手的鬼臉再度降下一條觸鬚,勢必要絞殺起銀鴻!

“死了重來.......?不!藥效還沒到!”

面對七名武士的聯手斬擊,他就算想要換掉一個都很難,此刻主動出擊也只是往刀口上撞。

起銀鴻想到這裡不再猶豫,眼中綠光暴漲,突然一個箭步衝向窗邊。

七把武士刀同時斬出,卻只斬碎了他留下的殘影。

“嘩啦——!”

窗戶應聲爆裂,晶瑩的玻璃碎片在月光下如鑽石般閃耀,鴻子縱身躍出,背後傳來此起彼伏的破空聲:

七道黑影如附骨之疽般緊隨其後。

兩條漆黑觸鬚如巨蟒穿窗而出。

子彈在夜空中劃出熾熱的彈道......

來到空曠的地面上,鴻子總算可以拼盡全力全速奔跑,他化作一道流光,身後還跟著好幾道追兵,就像在賽跑一般。

“藥效還沒過,不能浪費。”起銀鴻咬著牙,那種被人追逐的刺激感又回來了。

左側方突然出現好幾個持槍的日本兵,他們是聽到槍聲進來幫忙的。

“八嘎!停下!”

“八你媽八。”鴻子根本不減速,像截火車頭一樣將幾名持槍士兵撞碎!

反正都是反派,殺一個少一個。

鴻子在夜色中猶如一道綠色閃電,在公館內部橫衝直撞,所過之處血肉橫飛。

鮮血和碎肉漸漸遮蔽了視線,鴻子索性直接閉上雙眼,哪裡八嘎撞哪裡。

這種感覺簡直不要太爽!

半空中,鬼臉徹底惱怒了。

它吐出更多的觸鬚,如同天羅地網般從四面八方包圍而來,勢必要殺死這個難纏的人類。

呼呼的破空聲在周圍響起,鴻子感覺到自己大限將至,於是睜開眼睛,一把抹去臉上的血水。

隨後,他猛地朝大門的方向衝去。

大門外站著幾個守門的日本兵,鴻子一眼就認了出來,有兩個人摸他襠,還有個掰他屁股!

啊!!殺殺殺!!!

鴻子徹底殺紅眼,那幾個人“八嘎”都還沒喊出來,就直接被他撞的倒飛出去。

做到這一步,他也徹底到極限了。

意識幾乎瞬間消失,讓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武士刀砍死,還是被鬼臉的觸鬚殺死的......

..........

“砰!”

二樓窗邊,高橋武雄重重一拳砸在牆壁上:“八嘎呀路!”

雖然刺殺沒有完成,但他屬實沒想到,這名刺客竟然能給公館內部造成如此大的損失,數十名帝國軍人英勇犧牲!

同時,這名刺客的出現也讓他變的警覺起來。

“看來要提前開始嘗試了......”高橋武雄眼神陰鷙。

..........

江衍市,魯家賓館。

鴻子猛地睜開雙眼,死亡的餘悸還在胸口翻湧,他立刻一個翻身撲到床邊——

“噗——!”

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西八。”起銀鴻坐直身體,從床頭抽兩張紙巾擦去嘴角的血。

拖著沉重的身體走進衛生間,冷水拍在臉上時,鏡子裡的他臉色慘白得像個死人。

這次死亡的反噬比以往都強烈,特別是那瓶小綠水的副作用,讓他每塊肌肉都在隱隱作痛。

回到床上時,鴻子感覺天旋地轉。他強撐著定好鬧鐘,才放任自己倒進被窩。

“先睡一覺,睡醒了再去幹他......特麼的高橋武雄你最好別讓我抽到帶炸藥的角色,不然我讓你看看什麼叫自爆卡車。”

鴻子蓋好被子,倒頭就睡。

..........

瀛海,東亞武術交流協會,“選手休息室”。

蘇遠憑藉一手坤山靠和從林默那裡學來的幾招近身格鬥術,成功融入了幾位武術師父的圈子。

畢竟他體質過人,一招一式虎虎生風,而現代軍體拳本就融合了不少實用武術技法,幾位師父表示看起來很親切(縫合怪)。

而在他展示完畢後,牢房內也是重新歸於沉寂,每位師父都在閉目養神,保留體力。

蘇遠開始嘗試主動找話題:“在下蘇遠,小子方才獻醜了,不知幾位師父怎麼稱呼?練的是哪家功夫?”

嗯?

七人同時睜眼,將目光投向他,其中幾位臉上的表情彷彿在說小夥子你連我都不認得?

短暫的沉默後,他們還是做起了自我介紹。

“榕城黃鐵山,練的洪拳。”雙臂粗壯的漢子拍了拍膝蓋上的灰。

“蒼州馬如風,十二路譚腿。”坐在角落的精瘦男人活動了下左腿,破舊的褲管下露出佈滿傷疤的小腿肌肉,像老樹根般盤虯扭曲。

“小僧楊破虜。”一個清秀的僧人單手立掌,“習的是佛嶺五郎棍法。”

“水鄉陳家,小架太極。”一個氣質頗為文雅的男人淡淡一笑:“在下陳青荷。”

“雪城宮家,練的是八卦掌,叫我宮離就好。”說話的是個頭髮留長的男人,他氣質頗有些陰柔,給蘇遠一種小高附體的感覺。

不過小高沒來,可以排除。

“津門迷蹤拳,陳東閣。”盤坐在床上的短髮男人,語氣簡短的回答道。

最後一位,是那個先前不要讓眾人取笑蘇遠的中年男人,他看上去也是眾人中年紀最大的一個:

“在下是自然門的杜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