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神話迴響：基因詩篇中的人性和絃

從南極冰牆返回校園的第一天，陸辰發現圖書館的生物教材自動更新了內容。原本達爾文進化論的章節被替換為《神造物種：基因工程的史前回響》，配圖是冰牆中青銅壁畫的高畫質掃描——女媧手中的基因剪刀、燭龍眼睛裡的能源矩陣，以及全球神話神祗們手持雙螺旋權杖的合影。

"前文明的投影系統在自我修正。"周明軒敲了敲教材封底，上面的出版年份從2050年變成了"公元前2047年（基因元年）"，"就像《三體》裡的智子干擾科學程序，現在穹頂系統正在重塑我們對物種起源的認知。"

林小羽的銀鐲在教室的燈光下閃爍，鐲面浮現出校園操場的全息投影，卻不是此刻的景象，而是數千年前的祭祀場景：學生們穿著獸皮，圍繞著用基因鏈勾勒的盤古圖騰舞蹈，手中捧著刻有《山海經》神獸的青銅祭品。"這是地母會在校園裡的秘密儀式，"她低聲說，"每年冬至，他們都會用蔥花餅的香氣喚醒基因記憶，對抗穹頂的洗腦。"

蘇晴的青銅手鍊殘片在實驗臺上自動拼接，組成一個微型基因測序儀。當她將一片銀杏葉放入儀器，螢幕上跳出的不是植物基因圖譜，而是《山海經》中"建木"的基因序列——傳說中連線天地的神樹，竟是穹頂金屬框架的基因藍本。"前文明用基因寫詩，"她撫摸著儀器，"每一個物種都是一句隱喻，而我們，剛剛開始讀懂這首詩的韻律。"

校園廣播突然響起，播放的不再是流行音樂，而是用古梵語吟唱的《吠陀經》，歌詞翻譯過來是："神用基因的絲線編織世界，人類是最複雜的織錦。"陸辰的後頸圖騰發燙，視網膜上浮現出全球神話的基因譜系圖，每個節點都對應著一次神造物種的改良，而人類基因鏈的末端，閃爍著與母親蔥花餅香氣同頻的量子光。

"我們以為是神話的，"陸辰望著窗外操場上的學生，他們的身影在銀鐲投影中與古代祭祀者重合，"其實是前文明留給我們的基因指南。看那些孩子，他們玩耍時的動作，像不像《山海經》裡神獸的姿態？"

周明軒的機械義眼掃描著校園，鏡片裡跳出無數基因標記：籃球場上跳躍的學生，腿部肌肉基因與"夸父逐日"中的巨人基因有部分重合；圖書館裡閱讀的學生，視覺神經基因與"一目國"的強化視覺基因相似。"我們一直活在神話裡，"他感慨道，"只是被進化論矇蔽了雙眼，忘記了自己的基因傳承。"

林小羽突然指向校園的鐘樓，那裡的時鐘指標竟組成了基因剪刀的形狀，而在錶盤中央，刻著與冰牆相同的前文明警告："不要用凡人的邏輯解讀神的基因詩篇。"她的銀鐲發出蜂鳴，投影出北極點人造太陽的內部結構——核心能源竟是由神造物種的基因碎片混合而成。

"《聖經》裡的巴別塔，"蘇晴看著鐘樓投影，"可能是前文明建造的基因庫，而語言的混亂，是因為不同種族攜帶的神造基因不同，對世界的感知也不同。"她拿起實驗臺上的青銅手鍊，發現吊墜上的祖巫圖騰與全球神話的神祗形象一一對應，"地母會的傳承，是連線全球神話的基因紐帶。"

校園的噴泉突然噴出奇異的光，陸辰走近一看，水面上倒映的不是天空，而是冰牆裂縫中的基因圖譜。他伸手觸碰水面，漣漪中浮現出伏羲女媧與北歐洛基、希臘普羅米修斯的對話場景，他們討論的不是神學，而是基因編輯的倫理問題："當人類掌握神的基因剪刀，是否會剪斷自己的人性？"

"我們在冰牆裡發現的基因庫，"陸辰想起前文明的警告，"其實是一個潘多拉魔盒。每一次基因實驗，都是對人性的一次考驗。"他望向校園的食堂，那裡飄出的蔥花餅香氣與噴泉的基因光產生共振，"母親的蔥花餅，是人性的象徵，也是我們對抗基因誘惑的最後防線。"

周明軒突然調出手機裡的校園監控，發現食堂阿姨在烙餅時，手腕上竟戴著與林小羽銀鐲相似的圖騰手鍊。當她將蔥花餅遞給學生時，每個學生的後頸都閃過極淡的基因鏈光芒，那是神造基因被短暫啟用的跡象。"原來地母會的傳承，"他驚訝道，"藏在最日常的食物裡。"

林小羽的銀鐲突然顯示出未來一週的校園日程，除了常規課程，還有一系列隱藏活動："基因神話學"講座、"神造物種cosplay"大賽、"蔥花餅與基因記憶"工作坊。"校園正在成為地母會的神話實驗室，"她興奮地說，"我們可以在這裡，用科學驗證神話，用神話滋養人性。"

蘇晴的青銅手鍊殘片再次重組，這次變成了一個音樂盒，播放的旋律竟是用基因序列譜寫的《山海經》樂章。當音樂響起，校園裡的植物開始發光，葉片上浮現出不同神造物種的基因標記，整個校園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基因花園。

"我們該去鐘樓了。"陸辰望著鐘樓頂端的基因剪刀指標，"那裡可能藏著前文明留給我們的最後資訊，關於如何在基因時代，保持人類的本真。"

當陸辰一行走向鐘樓，校園廣播切換成中文吟誦的《詩經》，其中一句反覆迴盪："伐柯伐柯，其則不遠。"周明軒解析出這句詩的基因隱喻：人類在使用基因剪刀時，應以自身人性為準則，就像砍斧柄時，手中的斧柄就是最好的參照。

鐘樓的大門自動開啟，裡面沒有時鐘齒輪，只有一面巨大的基因圖譜牆，上面用全球語言寫著同一句話："神話是基因的敘事詩，人性是基因的守護星。"陸辰的戒指發出強光，照亮了圖譜牆上的人類基因鏈，在鏈的末端，是一個用蔥花餅香氣編碼的量子金鑰。

"這是地母會的終極傳承，"陸辰撫摸著金鑰，"在基因的迷宮裡，用人性的溫暖導航。"他轉身看向校園，學生們在基因光與蔥花餅香中歡笑，那是人類在神話與科學交織的時代，找到的最珍貴的平衡。

冰牆深處，前文明的基因庫發出微弱的蜂鳴，因為它檢測到，在這個直徑1.2萬公里的圓盤世界裡，人類終於學會了用神話的詩意解讀基因密碼，用人性的溫度調和科學的冷硬——就像母親烙餅時，用麵粉的質樸、蔥花的香氣，烘焙出帶著人類指紋的、最平凡也最偉大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