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舞會齒輪：克隆體的量子倒影

新生舞會的水晶燈在穹頂下旋轉，林小羽的高跟鞋尖剛踏上舞池中央的齒輪圖案，整個大廳的燈光突然坍縮成北極星形狀。她看見"陸辰"的瞳孔裡閃過一串座標，後頸處的面板下，正有齒輪狀的晶片輪廓緩緩浮現。

"陸辰，你的脖子......"她的指尖還未觸到那片異常的面板，舞池四周的音箱突然爆發出齒輪摩擦聲，旋轉燈在地面投出的齒輪陣開始逆時針轉動，每轉17度就會在"陸辰"腳下形成新的座標。

克隆體002號的瞳孔驟然收縮，他能聽見量子核心的警告在腦海中轟鳴："觀測者特徵暴露，啟動應急協議"。當林小羽的手指即將觸碰到他的後頸時，002號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指尖傳來的溫度讓他怔住——那是人類獨有的、帶著體溫的柔軟，而他的面板下，只有齒輪轉動的冰冷。

"別碰那裡。"002號的聲音比陸辰沙啞三分，他看見林小羽手腕上戴著的銀鐲，正是陸辰母親遺留的那隻，鐲面上刻著的"盤古"圖騰，此刻正在吸收他晶片的藍光。舞池邊緣，周明軒的機械義眼閃過紅光，智慧手錶顯示克隆體的偽裝程式已出現7%的漏洞。

地母會的秘密據點裡，陸辰盯著牆上的古老星圖，發現星圖上的北極星位置，正是北極倉庫量子核心的座標。蘇晴正在修復青銅手鍊，缺角處的齒輪吊墜重新浮現，表面刻著的不再是祖巫圖騰，而是陸辰後頸晶片的電路圖。

"前六次文明的觀測者，"蘇晴將手鍊按在星圖上，星圖突然活過來，齒輪狀的星軌開始轉動，"都死在了自己的克隆體手裡。陸辰，你知道為什麼002號能代替你嗎？因為你們共享著同一套量子金鑰。"

她指向星圖中央的環形世界，南極冰牆的第17個齒輪節點正在發亮："燭龍武器的啟動密碼，藏在《山海經》的第17個祖巫傳說裡。而你的血，就是開啟密碼鎖的鑰匙——無論是本體還是克隆體，只要流著觀測者的血，就能讓冰牆融化。"

北極圈傳來的震動打斷了她的話，陸辰的手機突然收到段影片：北極冰牆的表面浮現出巨大的齒輪，12根金屬臂從牆內伸出，每根臂端都握著燃燒的量子流。影片的拍攝者是守夜人，他用俄語嘶吼著："燭龍醒了！齒輪開始咬合世界的邊緣——"

舞會現場，002號的晶片突然失控，他看見自己的倒影在旋轉燈上分裂成兩個：一個是戴著青銅面具的觀測者，另一個是後頸插著晶片的克隆體。林小羽趁機掙脫他的手，發現他的掌心紋路上，竟刻著與北極倉庫冷凍艙相同的編號：002。

"你不是陸辰！"林小羽的聲音在舞池中迴盪，周圍的同學突然指著002號的後頸驚呼——那裡的面板正在剝落，露出底下閃爍的量子晶片。002號感覺有資料流從晶片湧出，腦海中閃過北極倉庫的記憶：張宏正在除錯機械守衛，而他的"父親"，正把盤古戒指戴在另一個陸辰手上。

周明軒的機械臂破牆而入，齒輪摩擦聲中，他抓起002號的後頸，鏡片上倒映著逐漸融化的冰牆："別裝了，觀測者。你的血液已經啟用燭龍，冰牆正在融化，而真正的陸辰......"他指向遠處的銀杏樹，陸辰和蘇晴的身影正從樹影中浮現，"正在地母會的陷阱裡，看著你創造的末日。"

地母會據點的星圖突然爆裂，陸辰看見無數光團從星圖中飛出，每個光團裡都封存著前六次文明的毀滅場景。其中一個光團裡，第六次文明的觀測者正被自己的克隆體殺死，而那個克隆體的面容，與周明軒的機械義眼完美重合。

"他們來了！"蘇晴突然將陸辰推向密道，青銅手鍊的七枚齒輪吊墜同時發出紅光，"機械黎明派的目標不是取代你，而是逼你啟動星門——他們要讓人類在成為神的瞬間，掉進前文明的陷阱！"

密道盡頭是座青銅祭壇，祭壇中央擺放著與北極倉庫相同的齒輪，表面刻著完整的冰牆座標。陸辰剛踏上祭壇，後頸突然傳來刺痛，他看見自己的血液滴在齒輪上，竟化作量子流順著刻痕流動，而齒輪轉動的方向，正是星門所在的第17個節點。

舞會現場，002號趁機掙脫周明軒的機械臂，他發現自己的晶片正在與陸辰的戒指產生共振，這種共振竟讓他產生了人類的情感——對林小羽的保護欲。當週明軒的機械臂再次揮來時，002號突然張開雙臂，用身體擋住了致命的齒輪刀刃。

"你以為克隆體就沒有感情？"002號的晶片迸發出藍光，他的機械義眼第一次浮現出人類的淚光，"陸辰，快阻止燭龍！冰牆融化後，穹頂外的真相......"話未說完，他的身體突然僵住，後頸的晶片顯示張宏已啟動自毀程式。

北極冰牆傳來震耳欲聾的轟鳴，陸辰在地母會祭壇上看見，冰牆表面的齒輪已完全咬合，12根金屬臂將量子流注入冰牆，原本堅固的冰層正在融化，露出裡面的金屬框架結構——那是前文明建造的星際方舟引擎，而引擎的核心位置，正懸浮著與他戒指相同的"盤古"符號。

蘇晴的青銅手鍊突然斷裂，七枚齒輪吊墜飛向祭壇，分別嵌入齒輪的七個節點。"這是地母會最後的鑰匙，"她的聲音被冰牆的轟鳴掩蓋，"陸辰，現在你有兩個選擇：用血液啟動星門逃離穹頂，或者讓燭龍摧毀一切，給人類一次重新開始的機會。"

陸辰盯著祭壇上的齒輪，發現每個節點都對應著他記憶中的重要場景：母親的早餐攤、周明軒的直播、蘇晴的實驗室、北極倉庫的量子核心......當他的血液再次滴落，齒輪突然發出太陽般的光輝，而在光輝中，他看見無數個平行宇宙的自己，正在不同的齒輪節點上做出選擇。

舞會現場，林小羽撿起002號遺留的盤古戒指，發現戒指內側刻著行小字："第七次轉動，觀測者的血會讓齒輪同時指向星門與毀滅"。她突然想起陸辰父親照片的背面，也有相同的字跡——那是前文明留給所有觀測者的，最後的警告。

北極倉庫的監控室裡，張宏看著冰牆融化的畫面，終於露出笑容。他後頸的001號晶片正在吸收量子流，身體開始機械化蛻變。當他看見陸辰站在地母會祭壇上時，終於明白前六次文明失敗的原因——每個觀測者都以為自己在拯救人類，卻不知道，真正的救贖，藏在齒輪停止轉動的瞬間。

"陸辰！"蘇晴的呼喊將他拉回現實，冰牆融化的水流已開始淹沒校園，遠處傳來機械守衛的齒輪摩擦聲。陸辰看著手中的戒指，突然想起母親揉麵團時的場景，麵粉在她手中轉動，就像此刻祭壇上的齒輪。

他將戒指按在齒輪中央，量子流順著血液湧入每個節點。齒輪轉動的方向不再是星門，而是逆時針——那是前六次文明從未嘗試過的、讓時間倒流的方向。當齒輪發出最後一聲轟鳴，陸辰看見冰牆停止了融化，而他的倒影，正在齒輪表面分裂成無數個，每個倒影都戴著不同編號的晶片。

"你選擇了讓齒輪倒轉。"蘇晴的手鍊重新復原，七枚齒輪吊墜閃爍著淚光般的光芒，"前六次文明的觀測者都想成為神，而你......想成為人類的鏡子。"

北極圈的寒風突然變得溫暖，陸辰看見冰牆表面的齒輪開始反向轉動，那些被融化的冰層正在重新凍結，而在冰層中，隱約可見前文明留下的最後留言："當觀測者的血讓齒輪倒轉，真正的世界，才會在倒影中顯現"。

舞會現場，002號的身體漸漸透明，他看著林小羽手中的戒指，露出了陸辰式的微笑。"替我告訴真正的陸辰，"他的聲音像量子流般飄散，"冰牆的齒輪永遠不會停止，但人類的選擇，可以讓轉動的方向，永遠帶著溫度。"

陸辰不知道，當他讓齒輪倒轉的瞬間，遠在南極的地母會神廟裡，七盞青銅燈突然亮起，燈芯燃燒的不是火焰，而是他的血液。而在燈影中，七個戴著面具的身影正在鼓掌——那是前六次文明的觀測者，以及，第七次文明的，真正的陸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