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嫵回到酒店,在秦艽面前哭的稀里嘩啦。

喬箋在一旁給她抽著紙巾。

沈嫵一邊哭,一邊哽咽地控訴著這些年的藏在心底的心酸。

“我爸媽在我六歲的時候就出了車禍,我六歲就沒有了家,爺爺讓大伯和二伯商量哪家收養我,他們誰都不願意收養我,要把我送去我舅舅家,我舅舅要移民,他不要我,他們又想把我扔去給鄉下的遠房親戚寄養,我不肯去,一直哭一直哭,遠房親戚嫌我煩,說我克父母,不願意收留我,他們又當著我的面商量著要把我扔進孤兒院,傭人見我可憐,偷偷告訴了爺爺,爺爺知道後,才把我接到身邊養。如果不是爺爺,我可能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裡了!嗚嗚嗚,從小,在別人眼裡,我是光鮮亮麗的沈家五小姐,但是背地裡,大家都叫我沒爸沒媽的孤兒,每年春節,大伯二伯全家來給爺爺拜年,他們沒有一個人跟我說新年快樂,我就像個外人一樣,坐在角落裡看著他們團團圓圓,團圓的日子成了我這輩子最不想過的日子。後來爺爺把我送出國留學,除了爺爺會出國去陪陪我,沈家沒有一個人去國外看過我,爺爺病了,他們還瞞著我,怕我回來分遺產。我怨過他們,卻從未恨過,爺爺說,他們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的親人了,我一直銘記在心底,可是今天,我卻得知我父母的死不是意外!我的父母很可能是被他們害死的,嗚嗚嗚……”

沈嫵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喬箋看著她的可憐樣,微微嘆息,抽了張紙巾遞給她, “五小姐,別哭了,再哭明天嗓子該啞了!”

沈嫵一抽一抽道,“我難過,我就是個傻子,如果今晚我沒有送錢過去,我永遠都不知道我爸媽的死另有隱情,嗚嗚嗚嗚……”

喬箋輕輕拍了拍沈嫵的肩膀,低聲安慰道,“五小姐,別難過了,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你父母的死另有隱情,你就應該振作起來,找出你父母被害的證據!”

沈嫵聞言,用力地吸了下鼻子,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 “你說得對,我要找出證據,我要把他們繩之以法!”

緊接著,她注意到對面靠坐在沙發上面色清冷的秦艽,她哽咽道,“阿艽,我哭得這麼傷心,你為什麼都不安慰安慰我?”

秦艽挑眉望向她,表情一如既往的淡漠。

喬箋回頭看了一眼秦艽的方向,然後給她解答了秦艽的意思,“主子她的意思是,她已經安慰過你了!”

沈嫵那雙兔子眼很懵懂地眨了下,帶著鼻音,“啊?她什麼時候安慰我了?”

沈嫵尋思著,難道她哭得太大聲沒聽見?

喬箋一本正經道,“就剛剛,主子她用沉默安慰了你!”

沈嫵: “……”

謝謝,有被安慰到。

秦艽見沈嫵的情緒平復得差不多了,放下交疊的雙腿慵懶道,“哭飽就移地吧!”

喬箋剛想跟她解釋秦艽的意思,沈嫵哀怨地開口,“阿艽,我都這麼慘,你還要趕我走?”

秦艽冷漠地看著她,“不走?留下來過夜?”

沈嫵雙眸透著興奮,“可以嗎?我可以和你睡嗎?”

她認識秦艽幾年了,她早已把秦艽當作自己的好閨蜜,但她卻一次也沒有跟秦艽睡過,她好想跟別人一樣,和自己的小姐妹躲在被窩裡聊一整夜。

秦艽冷眼望向她,嗤笑了聲。

喬箋急忙拉著沈嫵起身, “五小姐,夜深了,我們早點回去歇息吧!”

她快速把沈嫵拉出房門外,然後輕手輕腳地替秦艽關上門。

沈嫵期盼的目光落在喬箋身上, “阿箋,那我今晚可以跟你一起睡嗎?”

喬箋搖頭拒絕,“我不習慣跟別人睡!”

沈嫵失落地垂下眼簾。

喬箋嘆了一聲道,“你過來吧,你睡床,我睡沙發!”

沈嫵納悶,“我們就不能睡一塊?”

喬箋解釋道, “我是保鏢,要時刻保持警惕,你睡我旁邊容易干擾到我!”

沈嫵急忙表示道,“阿箋,我不打鼾!”

喬箋懶得再跟她解釋,落了句,“你不過來的話我鎖門了!”便走向旁邊的房門。

沈嫵屁顛屁顛地跟了過去。

她們離開不久,秦艽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K的來電。

“主子,沈維安出現了!”

“嗯,知道了!”

結束通話電話後,秦艽嘴角勾起了淺淺的弧度,好戲即將上演。

第二天,關於秦艽洗錢以及綁架沈維明的新聞鋪天蓋地而來。

大量營銷號釋出了關於秦艽洗錢被捕的新聞,還有金海集團的員工線上匿名評論,承認了秦艽被帶去警察局調查是事實,但是否認了她被拘留的傳聞。

網傳秦艽名下那家公司涉嫌洗錢的金額高達百億,如此高的金額,她卻能平安無事,令人匪夷所思。

然後就有網友扒出了秦艽的外籍身份。

大家紛紛猜測因為她的外籍身份,才使她有了特例,一時間她的事在網上引起了公憤。

金海集團和經偵部門也成了網友攻擊的物件。

當天早上,金海集團的股份一上市就跌停了。

大家討論得熱火朝天時,網上又有爆料,秦艽為了奪得金海集團的股份,居然綁架了自己的繼子。

關於沈維明被綁架虐待的影片在社交平臺上瘋狂轉播。

似乎有人在操控著輿論,秦艽被推上了風口浪尖處,各種骯髒的謾罵都落在她身上。

金海集團大廈和秦艽居住的酒店一大早就被記者媒體圍得水洩不通。

網友們則聚集在各地警局社交賬號下留言,要求他們把秦艽捉拿歸案,給民眾一個滿意的答覆!

陸炎看到新聞就急衝衝地趕去了傅清辭的辦公室。

傅清辭在開會,等他開完會出來,輿論已經不可控了。

傅清辭回到辦公室,看見急得坐立不安的陸炎,眉梢輕挑了下,“你跑來做什麼?”

陸炎心急火燎道,“秦艽出事了!”

傅清辭慌了一下,擰眉沉聲追問道, “怎麼回事?”

陸炎點開新聞舉到他面前, “你自己看,我本來想幫你放點一線明星的黑料壓住她的新聞,但是有人在操縱著輿論,我壓不住!”

傅清辭快速瀏覽了一下,很快,眉頭舒展開來,他冷漠道,“我知道了。”

陸炎懵了,“你不著急?”

傅清辭瞥了他一眼輕飄飄道,“急什麼?”

陸炎急赤白臉道, “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呸,我才不是太監,清辭,你就不擔心秦艽出事?輿論控不下來,她很可能會被立案調查,洗錢加綁架,你就不怕她把牢底坐穿?我見你對她這麼上心,我才心急如焚地跑來通知你!”

傅清辭鄙夷地看著他,低咒道,“你把牢底坐穿,她都不會坐牢!”

“大哥,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計較我的口頭表達?當務之急是要控輿論!”

“不用控!”

陸炎懷疑自己幻聽了,“你說什麼?”

傅清辭瞥了他一眼道,“我說了,不用控!”

陸炎徹底傻眼了,“你要把秦艽送上天?”

傅清辭狠狠剜了他一眼,“你想上天?”

陸炎見傅清辭如此淡定,他不解地追問道,“輿論是你弄出來的?”

傅清辭否認,“不是我,你不用管了!”

陸炎百思不得其解,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怎麼一點也不擔心秦艽?”

傅清辭笑了一下,淡淡道,“我為什麼要擔心她,艽艽她比你聰明多了!”

陸炎翻了個白眼,緊接著八卦道,“你的意思是,輿論的走向有秦艽的手筆?她為什麼要抹黑自己?”

傅清辭來了句高深莫測的話,“謀士以身入局!”

陸炎聽得一愣一愣的。

傅清辭很快沉下臉看著他質問道,“你這麼關心艽艽做什麼?”

陸炎撇撇嘴,“誰關心她了,我擔心的是她身邊的人受到牽連!”

一時語快,陸炎急忙捂住嘴。

傅清辭微眯著眼凝視著他,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