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點惡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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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神取念將魔咒的邊界拓展到了思維的領域，毫無疑問這是非常高階，難以掌控的魔咒。

而且攝神取念看到的並不是完整的有時間線的畫面，而是雜亂的、沒有關聯的一幕幕畫面隨機出現，施法者的有足夠清晰的認知和邏輯能力，才能清楚的知道被施咒者的過去。

僅僅是一瞬間，安格爾就知道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日記本……”

他的表情顯得有些陰沉起來。

他完全沒想到，破綻竟然會出現在這裡……

或許是湯姆·裡德爾的時代實在是太過遙遠，並且盧修斯並沒有見過他。

也或許是他的思維受到了劇情的影響，下意識的以為日記本在馬爾福家就是安安靜靜的……

總而言之，安格爾從來沒有想過要刻意避免自己出現和裡德爾相似的習慣和行為。

他之前一直以為，只要自己不要貿然去接觸那些記載高深黑魔法的書籍，就不會出現問題。

……反正他也需要補充記憶中那些被模糊掉的東西，他看的書也都還算不上高難度。

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盧修斯竟然會跑去找日記本里的靈魂碎片，打聽他平時的行為習慣。

這簡直是……

安格爾在心中嘆了口氣。

這種事情以後得多注意一下了……

但是他想要看到更多的時候，盧修斯的記憶卻已經變的一片混亂。

很明顯，是他使用了大腦封閉術。

大腦封閉術是一個相當神奇的魔法，就像是，一個叫“學習檔案”的資料夾有100個g，但是開啟一看，裡面是全套的上百小時的科研講座。

只有角落裡一個，有隱藏資料夾裡面有若干個種子。

但是納西莎明顯沒有這樣的水平。

所以記憶的讀取還在繼續。

他看到，大多都是納西莎和德拉科相處的畫面，這些記憶在納西莎的心中似乎相當的重要，所以在第一時間，安格爾就看到了。

看到這些畫面，他靈魂中屬於真正安格爾的那部分，竟然湧上了一些酸澀的情緒，但是很快，那絲情緒就被安格爾和vold打壓了下去。

——他們的一部分靈魂依然在渴望著來自養父母的愛。

儘管這種愛對他來說並不必要。

繼續往深處探究，也大都是一些馬爾福家的生意以及純血家族的秘密。

繼續往下看……

安格爾在心中倒吸了一口涼氣。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vold：“……！”

“你給我幹哪兒來了？！”

安格爾閉上眼睛，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同時在心中咬牙切齒。

嗯……不是針對自己看到的那些畫面，更多是因為心中那絲莫名其妙的情緒。

靈魂融合多少會帶來一些後遺症……能克服就好！

除了盧修斯是怎麼發現自己的異常的那一段之外，盧修斯和納西莎的記憶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我著實也沒有想到，你們竟然會做出這樣的猜測……”

趁著兩個人還沉浸在剛才靈魂的交鋒之中沒有反應過來，安格爾用極其痛心的聲音說。

“我在馬爾福莊園生活了十年，這十年來，我應該沒有做過什麼讓你們感覺我和伏地魔很像的事情吧？”

“僅僅是因為暗時做某件事這一點，你們就懷疑我就是他，是不是有一點……太過分了呢？”

盧修斯的表情顯得有些古怪，其實在幾天之前，他是想過這個問題的，但是現在，再這麼說就顯得強行解釋了。

但是納西莎卻突然開口：“安格爾，是媽媽錯了，我可以發誓，比如一個牢不可破的誓言，保證我們不會再傷害你，你放了你哥哥好不好？”

她似乎是依然抱有一點期待。

之前利用黑巫師殺死安格爾的計劃，幾乎完全是盧修斯主導，她雖然也在擔憂安格爾就是黑魔王，但是心中依然下意識的覺得有些荒謬。

而現在……只要德拉科平安無事，不管安格爾說什麼他都願意相信。

安格爾有些疑惑的看向她，他要怎麼說他其實就是覺得好玩演一下呢？

搖了搖頭，安格爾非常堅決的說：“不可以。”

“但是……”

“如你們所見，我現在的力量並不完整，甚至記憶也有所殘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的確就是安格爾。”

嗯，在他還很小的那段時間，因為靈魂對身體的爭奪，以及大腦沒有發育完整到足以承載他和vold的思維的時候，如果得到很多的愛的話，這個靈魂性格，是有可能發生改變的。

不過現在，這已經不重要了。

“所以我確實是需要一個牢不可破的誓言，保證今天我們雙方能達成交易。”他說

在剛開始的惡趣味過去之後，他對繼續表演一家子其樂融融實在是沒什麼興趣了。

男孩靠坐在椅子上，他的臉色稍顯蒼白，金色的頭髮稍微顯的有些凌亂，此時他笑吟吟的看著對面兩人，和會客廳中緊張的氣氛格格不入。

納西莎對著丈夫點了點頭，這樣的條款，她完全可以接受。

馬爾福家逐利而動，但如果禍及己身，那麼只要家人平安就夠了。

盧修斯拍了拍妻子的手背表示安撫，他看向安格爾，依然沒有放鬆：“你想要什麼？”

安格爾卻沒有直接回答自己現在要什麼，而是說：

“今天發生的事情，除了我們，不能有其他任何人知道，可以嗎？”

“當然。”

“包括德拉科和多比。”

“沒有問題，我會消除德拉科今天的記憶，讓他以為自己今天生病了，而在睡了一覺之後就好多了。”

盧修斯沒有說多比，不過多比將來會遭遇什麼，已經很明顯了。

一個獲得了自由的家養小精靈就是不可控因素，就算是消除了他的記憶，或許也會有人無聊到去探究馬爾福家的家養小精靈為什麼會獲得自由。

“在這之後，你們不能用以任何形式傷害我，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有問題嗎？”

“好……”

安格爾笑了起來，他的眼睛彎起，眼中冰冷的眸光褪去，看起來竟然有幾分可愛。

“那麼最後一個條件，我要我的日記本……然後，給我學費！”

盧修斯：“……？”

很好，實錘了，安格爾就是黑魔王，但是……學費？

他用一種非常奇怪的眼神看著安格爾。

黑魔王這是演戲上癮了嗎？

不過他也確定了另一件事。

現在的黑魔王，和以前似乎是有了很大的不同。

雖然還是一樣的冷血，一樣的會毫不猶豫的解決掉所有阻攔他的東西，但是他變的非常的理智，也稍微溫和了一點。

嗯，最重要的是，現在的他暫時沒有那種令無數人聞風喪膽的力量，甚至是黑魔標記他也控制不了。

於是他大著膽子問道：“你提出的所有條件都沒有問題，我和納西莎只有兩個要求，一是德拉科的安全，然後是……今後您能否讓今天的事徹底過去？”

盧修斯一點都不敢有將安格爾留在這裡，然後再慢慢的去找德拉科的打算。

他相信自己最後就算是找到了，找到的也只是一具冰涼的屍體。

安格爾眯起了眼睛，盯著盧修斯看了半晌。

“我最恨懦弱的背叛者……”

“盧修斯，這是你第二次背叛我。”

“我不能保證不傷害你和納西莎，但是我可以保證，我不會因為今天的事情，和德拉科計較。”

“你當然可以嘗試著今天殺了我，你也有這個能力，但是你敢確定，不會出現第二個安格爾嗎？”

vold在安格爾的心中發出了冷笑。

剛才的那段話，雖然是安格爾在說，但完全是他的意思。

安格爾起身繞過桌子，走到了盧修斯身邊：“我敢說，你們敢信嗎？”

就像是一桶冰水從頭澆下，盧修斯整個人都僵住了。

納西莎握緊了他的手，但是她卻沒有看她，而是把視線停留在安格爾的身上：

“安格爾，至少我相信，‘安格爾’真的存在過……我可以接受，馬爾福可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