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崖底並無人回應。

系統小白告訴簡黎:【主人,檢測到山崖下有微弱生命跡象,就在崖底,蕭景衍應該沒有死。】

簡黎來不及多想,在系統小白的輔助下,小心翼翼地順著懸崖邊的藤蔓往下爬。

崖壁溼滑,樹枝刮破了她的衣衫和嬌嫩的手臂,她卻絲毫顧不上疼。

小半個時辰後,她滑到了崖底。

崖底很大,黑漆漆的,簡黎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蕭景衍。

他渾身是血地躺在一堆枯枝上,面色蒼白,心口的箭傷觸目驚心,汩汩的鮮血流了一地。

簡黎見狀,急忙用系統小白為她兌換的療傷聖藥為蕭景衍止血。

藥粉灑在傷口上,血慢慢止住了。

簡黎鬆了口氣,又趕緊從系統空間裡拿出繃帶,仔細地為他包紮傷口。

這時,系統小白突然提醒:【主人,附近有危險靠近,是一隻野狼。】

很快,一隻渾身散發著幽光的巨狼出現,它兇狠地盯著簡黎,發出低沉的咆哮。

簡黎沒想到這崖底還有野狼這種兇猛動物出沒。

她抽出軟劍,狠狠朝著野狼砍去。

野狼憤怒朝她撲來。

軟劍劃破夜霧時,簡黎聞到野狼嘴裡的血腥氣。

野狼發了狂,發狠的要置簡黎於死地。

它的血盆大口朝著簡黎的脖頸咬去。

千鈞一髮之際,本該昏迷的蕭景珩被野狼的吼聲驚醒。

看到簡黎有危險,他快速起身,染血的長劍直接插進了野狼眼眶。

“該死的畜生。”竟敢傷害他的人。

蕭景衍捏碎狼喉骨的動作乾脆利落,就像折斷一枝易碎的花,兇猛的野狼瞬間沒了氣息。

皎潔的月光照亮他裂開的傷口處,新滲出的血珠順著肌理往下淌,在鎖骨凹陷處積成小小的紅潭。

簡黎的軟劍還釘在狼屍上,蕭景珩已經體力不支的倒了下去。

剛才掐死野狼,用盡了他最後的力氣,這會兒,實在沒力氣了。

就在蕭景衍將要摔倒的時候,簡黎快速伸手,穩穩地接住了正在墜落的蕭景衍。

然而,男女之間的體力懸殊實在太大了。

簡黎這一接雖然成功避免了蕭景衍直接摔倒在地,卻也讓她失去了平衡。

只聽“砰”的一聲悶響,兩人以女上男下的姿勢重重摔倒在地上。

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簡黎的嘴唇輕擦過蕭景衍的唇瓣,精準無誤的吻上了他的唇。

兩唇相貼的一剎那,空氣彷彿都凝固了。

一股細微的電流瞬間傳遍了兩人全身,那奇異的酥麻感讓簡黎和蕭景衍都為之一顫。

突如其來的吻,讓兩人驚愕得瞪大了雙眼。

月光下,少女的臉明媚嬌俏,漂亮的杏眸裡清晰的倒映著他的影子。

蕭景衍望著壓在他身上的簡黎,喉結輕滾了幾下,面色微紅。

第一次跟女子親密接觸,他有些不自在。

他轉過頭,耳尖通紅的說道:“你壓到我的傷口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簡黎快速站起身,急忙檢查蕭景衍的傷口。

被她那麼一壓,剛才包紮好的傷口崩裂了。

白色的繃帶被鮮血浸透,粘稠的鮮血再次流了出來。

簡黎急忙拿出系統空間裡的療傷聖藥,卻發現已經所剩不多了。

就在這時,系統小白提示:【主人,附近有草藥可以用來治療蕭景衍的外傷。】

簡黎把藥粉灑上後,告訴蕭景衍自己要去採點草藥,並提醒他不要亂跑,待在原地,等她回來。

蕭景衍點了點頭,怕附近有野獸,叮囑她,不要跑的太遠。

簡黎出去採藥的時候,上官羽帶著墨羽騎來到了懸天崖下。

看到崖邊的血,以及懸掛在崖邊的藤條,他果斷的讓人下去搜尋。

簡黎靠著系統小白的提醒,很快找到了治療外傷的草藥。

她迅速用系統工具將其搗碎,研磨成藥膏後,找了個小盒子裝了起來。

裝小盒子的時候,那塊被她塞在懷裡的“吉祥”玉佩掉了出來。

她彎腰撿起,看了一會兒用帕子把上面的血跡認真擦拭乾淨。

系統小白告訴簡黎,這塊玉蕭景衍一直佩戴著,從未離身。

可見,對當初那個婚約,是很重視的。

簡黎看了看那塊玉,笑了一下,仔細的重新塞進懷裡。

她回去的時候,蕭景衍正坐在一塊石頭上用帕子擦拭手中的長劍。

聽到腳步聲,他抬頭望去,發現簡黎回來了。

他故意咳嗽了幾聲,捂著心口,吸引她的注意。

簡黎瞧見蕭景衍臉上痛苦的表情,緊張的趕緊跑過去:“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嗯,心口有些疼。”傷他的箭上帶有倒刺,拔箭的時候距離心臟很近,心脈有些受損了。

簡黎緊張道:“你趕緊躺下,我看看你的傷口是不是又流血了。”

“嗯。”蕭景衍配合的躺下。

簡黎匆忙拿出自己剛才制好的藥膏,準備給他上藥。

掏裝藥膏的小盒子時,那塊帶著“吉祥”字樣的同心鎖玉佩“啪嗒”一聲掉了出來。

蕭景衍看到自己的玉佩從簡黎懷裡掉出來,神情微怔。

他的玉佩什麼時候掉了?

蕭景衍伸手撿起來,抬頭問簡黎:“我的玉佩,怎麼會在你那兒?”

簡黎急忙解釋:“我在懸天崖邊撿到了這塊玉佩,沒想到這塊玉佩你一直貼身帶著。”

“這是太后祖母留給我的念想,也是你我的訂婚信物,我當然要日日帶著。”

“訂婚信物?”簡黎勾唇一笑:“我還以為太子表哥不肯承認那個婚約,沒想到,你還記得。”

蕭景衍轉過頭,支支吾吾道:“誰說……我不承認那個婚約了。”

當時不想承認那個婚約的人,明明是簡黎。

為了不做他的小媳婦,簡黎可是極為兇悍的把他推進了太液池。

還揚言要淹死他。

這樣就不用嫁給他了。

那個時候,他覺得祖母有些一廂情願了。

後來,許多場合都刻意避開簡黎,不與她相見。

如果不是這兩天發生的變故,他與簡黎依舊如以前一般,沒有任何交集。

他會按部就班的做自己的太子,皇帝,成為一個明君。

然後,選一些朝中肱股之臣的女兒入宮為後,為妃,為皇家開枝散葉。

經過今天這場暗殺之後,他突然改變主意了。

事實證明,祖母的眼光是沒錯的。

娶簡黎似乎也不錯。

見慣了宮中恪守宮規戒律,儀態萬千的女人,生命裡出現點兒另類也挺好。

蕭景衍拿出帕子把玉佩擦了擦,重新戴在了脖子裡:“太后祖母當年定下的婚事,我豈能反對。”

簡黎:“那你為何這麼多年沒向我提親?”

“是你之前說不想嫁給我,我來提親豈不是自討沒趣。”

這句話戳到了簡黎的七寸,小時候的她還真是口無遮攔,什麼都敢說。

連太子都敢拒絕,真是被太后和安陽長公主慣的無法無天。

她趕緊補救:“那是我以前年紀太小,不懂太子表哥的好,是我說錯話了,表哥千萬別跟我計較。”

“誰跟你計較了。”蕭景衍很滿意簡黎的認錯態度,心情不錯的把擦乾淨的玉佩,重新戴到了脖子裡。

簡黎瞧見他對那塊同心玉那麼寶貝,笑著追道:“表哥這些年一直把這塊玉貼身佩戴嗎?”

蕭景衍點了點頭,抬頭反問簡黎:“你不是也貼身戴著嗎?”

在馬車裡坐著時,他都看見了。

正因為看見了,才會捨命護她。

他曾答應過太后祖母,要好好照顧簡黎。

所以,在那種生死不明的情況下,把生的機會留給了她。

簡黎給蕭景衍上完藥,打算去找些吃的。

突然,遠處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蕭景衍警惕起身,將簡黎護在身後。

不一會兒,上官羽帶著一群墨羽騎出現了。

看到蕭景衍和簡黎都沒事,上官羽臉上一喜。

隨後,看到蕭景衍站在簡黎面前護著她的模樣,沒個正經的笑著調侃起來。

“殿下,我是不是來的太早了,打擾了你和郡主的好事?早知道我就在別處多搜尋一會兒了。”

蕭景衍輕咳一聲,沉著臉說道:“上官羽,你胡說八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