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太虛造化，煉假成真

“前往中都的乘客請注意，您乘坐的sh6293次航班，現在開始登機，請帶好隨身物品，出示登機牌，按秩序由……”

機場休息區，陸鈞癱著身子，極為懶散的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昨夜的奇遇，讓他輾轉反側，徹夜難眠。縱使年輕力壯，精力充沛，也難免疲憊。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

折騰一夜，他已經基本弄清楚，自己腦袋中的那座太虛造化爐，到底有什麼妙用。

……

“虛真，該我們登機了。”

聽到廣播裡傳來的提示音，一身西裝革履，文質彬彬的沈棲鶴，起身穿上外套，對陸鈞道。

“聽到了。”陸鈞嘴上應著，卻並沒有第一時間起身行動。

輕舒一口氣排空雜念，意識漸入玄虛。

腦海中的丹爐隨之浮現，確認其真實不虛的存在後，他才完全放下心來。

睜開眼，一道文靜素雅的窈窕身影映入眼簾。

“想不到，平時不苟言笑的陸學長，居然也有這麼不修邊幅的樣子。”

葉裁煙一臉笑意盈盈，明亮的雙眸中倒映著他的身影，彷彿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我只是比你高一屆而已，興許還沒你大。”陸鈞伸了個懶腰，不以為意。

葉裁煙還待說些什麼，話未出口，就聽登機口的李琴心朝幾人招呼：

“煙姐，沈學長，你們快來，到我們了。”

“來了！”

這趟航班似乎沒有滿員，幾句話的功夫，大部分候機的乘客，都已經上了飛機。

此時的登機口，只剩陸鈞他們這個大學生旅行團的十幾人還在排隊。

三人沒再多聊，緊走幾步排在了隊伍末尾。

“歡迎您乘坐本次航班！”

在空姐的輕聲細語中，一行人陸續上了飛機。

幫葉裁煙，李琴心等幾個女生放置行李的過程中，陸鈞隨意掃了幾眼客艙。

發現艙內坐的稀稀拉拉，最多也就五六十人的樣子，大半座位都還空著。

情況果然如他之前所料，這人數，估計連一半票都沒賣出去。

不過對他們來說，倒是件好事。國內的小型客機，佈局本來就比較擁擠。如今人少，反而更加舒適些。

“我先睡會兒，待會空姐送餐的時候，直接幫我拒絕。”

靠窗坐下後，陸鈞朝隔座的沈棲鶴說了句，隨後再次開始閉目養神。

“我知道了。”沈棲鶴應了一句。

聽見艙門關閉，確認客艙空置大半，他起身和空姐溝通了一下，換到了後面一排，坐到了江沉壁，阮漱石旁邊。

三人小聲聊起了最近幾年，蓬勃發展的人工智慧產業，以及攪動全球局勢的月球基地建設與月礦探索產業。

他們幾人家境很是優渥，對於高新技術產業，都有部分資產佈局，對此很是上心。

坐在更後面一排的孟都，孫正義，張學林等人，原本還在閒侃，聽見他們聊起當前的技術發展趨勢，也來了興趣，一起加入了話題。

隔著走廊，前後相連三排鄰座上，葉裁煙，江浸月，李琴心，黃蘭等八個女生，坐在一起。

她們三三兩兩的小聲聊著這趟旅行中的見聞，偶爾一兩句，則會提到同行的幾個男生，氣氛時而歡樂，時而曖昧。

……

陸鈞他們這個旅行團，總共十八個人，全都是中都科技大學的學生。

這次趁著暑假，由孟都打著聯誼的名頭組織起來，一起去中原幾座歷史悠久的古城旅行。

孟都此人，和陸鈞，沈棲鶴他們同屆，平素八面玲瓏，很是熱衷於結交朋友。

尤其是那些家境優渥，背景深厚，成績優異，容貌出眾的潛力股，更是他結交的重點。

這次的旅行團成員，幾乎都是他按照要求精心挑選後，一一邀請來的。

眾人之中，或是四者齊備，如沈棲鶴，葉裁煙之流。

或是兼具二三，如江沉壁，江浸月兄妹。

最差，也要一枝獨秀，譬如成績常年第一，頻頻競賽獲獎的孫正義。

再譬如從小學習音樂舞蹈，容貌身材極佳，多次受邀登臺演出的李琴心。

社會是個骯髒汙濁的爛泥潭。

身處其中，要想攀爬上岸，出人頭地，那麼家世背景，社會關係，個人能力，先天稟賦四條中，至少得佔一條。

要是一條都不佔，那即使再怎麼撲騰，也幾乎不可能有翻身改命的機會。

孟都自己家世背景平平，進了大學對比下來，個人能力雖然不差，但算不上頂尖，至於容貌身材，更是相當一般。

思來想去，孟都最終決定擠出盈餘時間，努力經營自己的人脈網路，好做那攀附之藤。

他深知，和這些優秀的同學處好關係，是當下除了學習之外，為數不多值得花時間精力投資的事情。

未來但凡能得一二助力，人生道路都要好走許多。

旅行團內的其他人，多多少少也都有類似的心思，這才能最終湊到一起成行。

說回陸鈞，他的成績相當優異，長相身材更是上上之選，比之有“濁世佳公子”之稱的沈棲鶴，也不遑多讓。

不過，雖然相當理解孟都的選擇，可他心中多少還有那麼一丟丟的骨氣，對於刻意攀附關係，並不是很熱衷。

即使真要相交某人，也不過是互相看著順眼，並不打算從對方身上謀求些什麼。

譬如同沈棲鶴之間，就屬此類。

這次旅行，若不是沈棲鶴強拉著他，他也不會主動湊這個熱鬧。

當然，如今看來，他還真得好好感謝孟沈兩人才是。

要不是他們，陸鈞也不會有此一行。

若是無此一行，那就會錯失昨夜那堪稱通天徹地的奇遇了。

……

抱拳仰躺下來，身體逐漸放鬆，心中思緒如雨絲紛飛，萬般雜念似星流雲散。

意識飄忽，似睡非睡之間，心神漸入玄虛之境。

腦海中，一處霧靄混溟，廣袤無垠的玄秘空間內，矗立著一座彌天極地，雄偉如山的奇異青銅爐。

爐體似鼎，三足兩耳，大腹便便，能容天地河山。

爐蓋似山，上擎五峰，錯落環繞，隱見流光溢彩。

二者上下自成一體，宛如不周渾然天成。

隨著陸鈞心神逐漸在此間顯化出形體，這座青銅爐亦十分靈動的極速縮小，須臾之間便已化作拳頭大小，飛入他的掌中。

此爐名為太虛造化爐，正是陸鈞口中那通天機緣。

這趟旅行途中，路過某座古城時，陸鈞隨手買了一件銅爐工藝品。

原本不過是看著順眼，打算拿回家中，當個文玩擺件放在案頭。

不想昨夜陸鈞將其裝進包裡時，被爐蓋上的五峰之一劃破了手指。

吃痛之下，正欲檢視傷口。

卻見包內的青銅爐，陡然化作一道微不可察的流光，沿著手指創口遁入了他的身軀。

等他抽出手掌，手指上的創口早已癒合如初。

親眼目睹此情此景的陸鈞，立刻瞪大了雙眼。

作為一個看過不少小說的一零後，他馬上意識到，自己這回恐怕真是撞上了大機緣。

心中泛起這種念頭，他周身彷彿瞬間過電，剎那間氣血翻騰，頭皮發麻，渾身出汗。

在本能的驅使下，整個人歘地一下站起身來，下意識的快速掃視了一圈屋內的情形。

好在只是虛驚一場，當時屋裡只有他一個，並無其他旁人。

心態稍稍平復後，他才想起早些時候，與他同住的沈棲鶴，被孟都，趙春秋，王天一，藍倩，羅菲菲等人拉著一起出去吃夜宵了。

經過幾次深呼吸，徹底冷靜下來後，他又對整個房間進行了仔細的勘察，不過並沒有找到潛在的針孔攝像頭。

因為之前那一閃而逝的玄奇一幕，發生在揹包內。

即使屋內可能還有潛在的針孔攝像頭，沒有被他發現。

但經過他的大致測算，無論從哪種角度，那些針孔攝像頭都不可能拍到包裡的情況。

確認除他之外，無人知悉此事後。他才長舒一口氣，徹底安下心來。

若非如此的話，此刻的陸鈞，恐怕正在想盡一切辦法殺人滅口，銷燬一切知情人以及相關的蛛絲馬跡。

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像現在這麼氣定神閒。

身懷重寶，若無必要，萬萬不可舉止異常，引人注目。

首要之事，便是裝作無事發生，一切照舊。

這也是他按部就班，今早依舊隨眾人一道乘機返程的原因之一。

等徹底結束這趟旅程，脫離團隊孤身一人之時，才好開始下一步的行動。

計劃雖如此，但陸鈞屬實高估了自己，昨夜依舊一宿未眠。

其一，是他陡然獲得如此超凡脫俗的奇異寶物，翻來覆去實在難有睡意。

其二，則是他一但閉眼，意識稍一渙散，便會自動進入腦海中這處霧靄混溟的玄秘之地，以這種奇特的方式，看到這尊太虛造化爐的真形。

因此兩重緣故，他昨夜索性躺在床上一夜假寐。

意識則在腦海中這處玄秘之地，反覆溝通試驗，嘗試摸清這尊寶爐的虛實。

好在此寶對他並不抗拒，很快便朝他的心神之軀傳來一道簡略的資訊。

其中主要的資訊有二。

一是此寶的名字：“太虛造化爐”。

二是此寶的妙用：造化萬物，煉假成真。

寶爐的名字，是否存在其他玄妙，對此一無所知的陸鈞，暫時無從探究。

反倒是此寶妙用，經過一夜的模擬試驗，他已經基本弄清楚了其中含義。

前半句造化萬物，是指採攝現實世界中一切實有實在之物的資訊，然後消耗相應的原材完美煉造。

此類造化之物，如果消耗的是宇宙星空中原本廣泛存在的基礎物質能量，不需要他去刻意收集，只靠太虛造化爐本身，便可直接隔空就近採攝，供給消耗。

經過陸鈞模擬，發現本就存在的，一切山川河海，科技造物，都可透過此法煉造。

哪怕類似核彈的頂級武器也不例外，甚至都不需要額外消耗什麼特殊能量。

唯有嘗試為自身煉造“青春永駐”之類的人為認知中的天賦能力，概念設定時，才被太虛爐提示需要消耗某幾種高等的靈效能量。

後半句煉假成真，則是消耗一定的先天之氣，腦洞大開，無中生有，憑空創造，煉虛假為真實。

這種“煉假成真”的妙用，比起“造化萬物”，無疑還要強大的多。

它同樣可以煉造一切本來存在的事物。

只不過消耗品，從相應的基礎原料，替換成了萬能的先天之氣。

其次，便是更進一步，煉造一切本不存在的事物。

各種幻想中才存在的科技造物，天地奇珍，甚至小說中的千般修行體系，億萬神通法術，也可無中生有，煉假成真。

讓他感到匪夷所思的是，這種妙用的上限極高。

起碼昨夜陸鈞設想中的絕大部分的事物與概念，都沒有被太虛爐判定為不可煉造。

其中甚至包括能夠讓他自身一步登天，直接“長生不老”，“永恆不滅”的事物。

唯一被太虛爐明確判斷為不可煉造的，目前只發現了“全知全能”這一條。

除此以外，最主要的限制，有且只有一條，那就是煉造任何事物，都需要消耗足夠數量的先天之氣。

所謂的先天之氣，共有六種。

前面五種名喚先天五太，依次為太易，太初，太始，太素，太極之氣，分別儲存在山形爐蓋上的五峰之內。

這先天五太之氣，可透過煉化天地自然，虛實永珍等一切事物，返本還源凝鍊而成。

最後一種名喚無極之氣，只能在集齊一定量的先天五太之氣後，逆煉而成。

顯而易見，這六種先天之氣，無論哪一種，都無比珍貴。

按照陸鈞昨夜與這寶爐溝通所得的資訊來看，在其認他為主之前，已經獨自歷經無數歲月。

這期間，它一直在源源不斷的採攝抽煉無垠星辰海中的基礎物質能量。

到如今，總共也不過積攢了區區三縷十三絲先天之氣。

其中太初之氣三絲，太始之氣十三絲，太素之氣一縷十絲，太極之氣一縷二十三絲。

至於太易之氣與無極之氣，則一絲也無。

因為先天之氣實在太過珍貴，縱使昨夜模擬試驗的過程中，奇思妙想無數。

陸鈞依舊強自壓制自己內心迫切一試的急躁心念，沒有進行哪怕一次實操。

連帶著，不需要消耗“先天之氣”的造化萬物之能，他也沒有怎麼嘗試。

唯恐因此顯露異常，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只有一個例外，為了防止萬一眾人發現原本的太虛爐消失不見，心中起疑。

早上起床後，他便動用太虛爐的“造化萬物”之能，隔空攝取地底的銅鐵以及其他微量元素。

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煉造了一尊器型，外觀完全一致的假“太虛爐”，放進了揹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