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結道大典(五)

紅燭徐徐燃燒,火光透過豔紅色的床帳照亮床內空間,也照亮裡面兩個人的臉龐。

一件繡著金線的紅色喜服有些凌亂地躺在床尾,靜靜地注視著一站一坐兩個人。

空氣是灼熱的,喘息是熱烈的。

站在床邊的男人赤裸著上身,褲子鬆鬆垮垮地搭在胯部,露出結實的腹肌輪廓和線條清晰的人魚線。

他的一條腿壓在床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神情有些恍惚地坐在床邊的金眸青年。

拇指在金眸青年那微微張開的紅潤唇瓣上捻了捻,挪開時竟然拉了一條晶瑩的水絲。

男人和金眸青年都注意到了這一點,男人的手被重重地拍開。

然後不出意外地被瞪了一眼。

男人低笑了一聲,又換了一隻手撫在青年的臉上。

骨節分明的手指沿著精緻的下顎線一路下滑,幾下挑開早就鬆垮的腰帶。

讓從不顯露於人前的雪白面板袒露在空氣中。

靈活的手指摸到了青年的腹部,滯留了許久。

對比男人肌肉輪廓清晰的腹部,青年的腹部肌肉並不誇張,但很漂亮,讓人愛不釋手。

沿著流暢的曲線向下,撫摸過漂亮的形狀,手指點了點肚臍下面些許的位置。

“秋秋,你說我能不能碰到這裡?”

男人又一次靠近金眸恍惚的青年,聲音裡帶著笑意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輕飄飄的。

“閉嘴!”

咬牙切齒的聲音從那紅潤的唇瓣中擠出。

手臂猝然被抓住,男人笑意更深,無辜地眨了幾下眼睛。

“我說錯什麼了嗎?”

金眸青年眼睛發紅:“說這麼多廢話做什麼?”

平日裡在人前裝高冷,到他面前卻有的沒的都說。

一時氣惱,手上又用力,幾根手指重重按壓在手下那片面板上。

若非男人的身體經過百般淬鍊,恐怕到明天手臂那處會顯現出極為猙獰的顏色。

秋恆可以主動勾住冷星雲的脖頸,邀請他進行新婚夜活動。

但對稍微過分些的話接受程度不高。

他的心跳鼓動著,心一狠,故意激將道:

“說這麼多廢話,你該不會是想拖延時間,掩飾你不行的事實吧?”

話音落下,他聽到了冷星雲倒吸一口涼氣,像是被他刺激到了。

緊接著是突然加重的呼吸,一下又一下的心跳聲如擂鼓一般。

秋恆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的話語能牽動面前這位的化神修士的全部心緒。

“我行不行,你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冷星雲忽然扯住手邊的紅色。

用力一扯,再隨意一扔,床尾又多了一件喜服。

手又壓在金眸青年的腹部,他輕笑著在對方的耳邊低語。

“我也想試試我能不能碰到這裡,秋秋,你不是說允許我過分嗎?”

抓在冷星雲手臂上的手指驟然縮緊。

*

結道大典結束,席也吃完了,該到送凡人少年返回凡域的時候了。

只是此刻雖天色已黑,凡人少年卻與一個英俊的男修聊得正上頭。

一會兒這個侃侃而談,一會兒那個滔滔不絕。

青玦和熾空面面相覷。

猶豫再三,還是上前打斷了兩人的交流。

凡人少年經他們這一提,才驚覺他在這裡停留的時間太久了。

若是他久久不能歸家,家裡人會擔心他的。

凡人少年匆匆和英俊男修道別。

看著男修的臉,心裡有點遺憾。

雖然這個人給他一種會搶走他好朋友的感覺,但他們卻能說到一起去。

就很神奇,明明他們一個是凡人,一個是修士,可聊的共同話題寥寥無幾。

但他們就是能說下去。

仙凡有別,此一別之後,他們恐怕再無相見之日。

還有那位令他覺得驚豔的金眸修士。

今日一面大概是他們人生中唯一的一面吧?

凡人少年帶著深深的遺憾離去。

他心想,往後餘生,他可能永遠也忘不掉今日所經歷的一切。

“他到底是誰?為什麼給我一種熟悉感?”

凡人少年跟隨青玦和熾空走後,龍子穆眉頭漸漸皺起,抓住晃悠過來的永曜問。

龍子穆記得白日凡人少年是跟著青玦、熾空、永曜三人一同過來的。

永曜一定知道點什麼。

“他和我很有共同語言。”

這麼說著,龍子穆自己都覺得古怪。

他心裡一面覺得那凡人少年像是能搶走他朋友的樣子,一面又覺得和對方說話很舒服。

從下午到晚上,他們說了很多話。

其中也有爭吵,但他卻並未對那凡人少年產生厭惡感。

反倒是覺得對方更對他胃口了。

“真奇怪。”

他呢喃出聲,手指無意識地搓弄著不知從哪吹來的樹葉。

“有什麼奇怪的?你們以前不就挺有共同語言嗎?”

永曜嘀咕,想到從前易清竹和龍子穆湊到一起不停地誇秋恆的樣子。

不由得輕笑了一聲。

永曜也沒想到即使易清竹現在換了個身份,成為了一個凡人,還和龍子穆這麼有共同語言。

“以前?”

龍子穆捕捉到關鍵詞,陷入了思考的旋渦。

他不記得自己以前見過那個凡人少年啊!

不等他繼續深想,永曜便揭露了答案:“那是易清竹啊!”

“易清竹?”

龍子穆被永曜說的話驚到了,瞳孔收縮,再抬眼眼底滿是困惑。

“易清竹怎麼會變成一個凡人?”

永曜咳嗽兩聲:“這就說來話長了,得從數千年前說起,你且聽我細細說來……”

“……”

完了,他好像不小心開啟了魔盒,放出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夜風很涼,龍子穆的額頭卻滲出了汗。

*

“嗯……”

金眸青年的側臉抵在紅色的枕面上,眼眸半閉著。

縱使用力咬著唇瓣,卻也抑制不住地從喉嚨中哽出聲音。

身後的男人眸色更加深沉。

膝蓋不住往前踉蹌,金眸青年抓著手下的布料。

氣惱地咬了咬牙,忍不住胳膊撐著床用力,微微抬起頭。

怒氣衝衝地回眸,眸底帶著無法忽視的水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