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指揮的眼神變得探究。

“那片霧氣居然能讓你親自過來跟我打招呼,看來很不簡單啊。”

“說吧,那片霧氣到底有什麼特殊之處,居然不便讓軍方研究?”

“我也不知道那片霧氣算什麼。”時九搖頭,“但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

“那是超現實的存在。”

“不是常人能夠理解,更不是常人能夠利用或消滅的。”

“軍方去研究這片灰霧,只是浪費時間和人力財力。”

總指揮微闔雙眸,陷入沉思。

時九繼續:“我以國科院院士、國家智庫成員、國防部高階顧問、國家軍工高階技術顧問的身份擔保。”

“那片灰霧留在那裡,不會對人類、對這個世界產生危害。”

“但這個世界的一切,包括最先進的科技和武器,也無法對這片灰霧產生一絲一毫的影響。”

“還有,那片灰霧用不了多久就會消失,再也不會出現。”

他微微一頓,聲音變得嚴肅起來。

“最重要的是,你們的干預有可能會讓那片霧氣蔓延開來。”

“雖然霧氣無害,但這種無法被任何人、任何科技、任何武器影響的霧氣一旦大範圍擴充套件,終究不是好事。”

總指揮盯著他片刻後,笑了。

“你以國科院院士和國防部顧問、軍工技術顧問的身份為榮。”

“你絕對不會做出任何會辜負這幾個身份蒙羞的行為。”

“所以,我相信你說的一切。”

他拿起座機:“取消灰霧計劃。”

因為軍方的“灰霧計劃”剛啟動就取消。

所以盛家別墅的大門口變得很安靜了。

除了前後門依然有警員在看守,卻已經沒有研究人員。

晚上。

盛世疲憊不堪地開車返回盛家,走進灰霧。

盛家在外頭有很多房產。

但他還是選擇回到這裡。

因為,杭薇的空間手鐲在這裡。

洗漱完畢。

盛世躺在床上,調好鬧鐘,倒頭就睡。

換了別人,遇到這麼多事情,還處在這樣的環境中,肯定睡不著。

但他不一樣。

他睡得很沉。

直到鬧鐘將他喚醒。

他盤腿而坐,盯著枕邊的空間手鐲。

十幾分鍾又過去了。

終於……

眼前一閃。

杭薇出現在他的面前。

幾天不見,杭薇變得憔悴不少,原本保養得很好、看起來不過四十來歲的她,現在看起來已經無限接近於她的實際年齡。

也就是五十多歲的樣子。

“老盛!”因為時間緊迫,杭薇沒有廢話,抓著他的手就哭,“天星病了,病得很嚴重,空間裡的藥根本治不了。”

“家富也在自殘,在自己的身上劃了十幾刀,還把額頭給磕破了。”

“他們急需治療,不然會有生命危險……”

“小景的狀況也不太好,整天都沉迷在演戲當中,已經有精神分裂的跡象了……”

“我想把他們放出來……”

“你願意讓他們落入警方的手裡嗎?”盛世平靜地問,“如果你不怕他們連累你,就放他們出來吧。”

杭薇:“……”

幾秒後她咬了咬牙:“這個問題我也反覆想過了。”

“要不,我們向小景的系統預支10萬積分,先把那個禍害給弄走,怎麼樣?”

盛世沉默。

杭薇知道他在權衡利弊。

“只要禍害消失,我們就可以向光照會尋求支援。”

“憑藉我的空間和家榮的讀心術,我們一定能順利地逃離天朝上國,前往醜國,永遠不回來。”

“我們在海外有那麼多錢,加上我們的能力,絕對可以在海外過得很好……”

盛家的資產絕大多數都在國內。

這次估計是保不住了。

但是,她和盛世曾經幫白議員轉移和保管了數十億的資產。

這些資產都在國外。

而白議員這幾年身體非常糟糕,估計快不行了。

海外那些資產,說穿了還不是她和盛世的?

盛世目光微微閃動:“要在短時間內湊夠100億現金,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按日利率0.06667%計算,延遲一天付款,就多交將近700萬的利息。”

“你想過最壞的後果和壓力嗎?”

“可是天星和家富快死了!”杭薇幾乎忍不住要尖叫了,“你這幾天在外面享受著自由和舒服的生活,知不知道待在空間裡的我們快崩潰了?”

“天星什麼都吃不下,胃裡的東西也全都吐了出來……”

“還有面板潰爛,肚子疼,身體無力,已經陷入半昏迷的狀態中……”

“我們把家富綁起來,他就咬舌頭,拿頭撞地面。”

“我們用毛巾堵住他的嘴,他差點因為嘔吐而窒息……”

“現在他的身上不斷滲血,光靠我們幾個,根本沒有辦法給他徹底止血和治療。”

“他們可是你的親生孩子啊!”

“你要為了省錢,活生生讓他們死在空間裡嗎?”

盛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

但杭薇打斷他的話。

“盛世,他們是我的親生骨肉!”

“我不能眼睜睜地看他們去死!”

“我一定要放他們出來。”

“你想阻止我,除非你殺了我。”

她用視死如歸的目光看向盛世。

盛世很想勸她冷靜一點。

但他眼角餘光一瞥,看到窗外霧氣翻騰,隱隱現出一個人形輪廓。

當即抓住杭薇的手:“進空間,盛愛來了。”

杭薇心頭一凜,心念轉動。

眨眼。

兩人已在空間之中。

盛世看到盛天星和盛家富的慘狀……

再這樣下去……

他們確實很有可能會死在空間之中……

而盛家的其他人跟兩具屍體生活在這麼狹窄的地方,用不了太久,估計精神也會崩潰……

無奈之下。

盛世嘆氣:“小景,聯絡空間,就說我們要預支10萬積分。”

正在對著落地鏡跳舞的、消瘦不堪的盛景眼睛一亮:“好好好,我現在就聯絡系統。”

精神萎靡的其他人眼裡亮起希望的光芒,倏然坐直身體。

就連奄奄一息的盛天星也停止抽搐,看向盛景。

盛景在心裡呼喚。

[系統,我們要預支10萬積分!]

[現在就要!]

[十萬火急!]

[快快快!]

[我們等不及了!]

然而……

5分鐘過去了。

10分鐘過去了。

15分鐘過去了。

系統沒有任何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