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血月凌空
子時三刻,天庭巡夜的巨靈神突然捂住眼睛慘叫。他指縫間滲出黑血,仰頭看見那輪銀月正在滲出血絲——像被無形的手撕裂的傷口。更可怕的是,月輪旁邊漸漸浮現出第二個月亮的輪廓,通體赤金如熔化的銅汁。
"快去稟報!"他嘶吼著捏碎傳訊玉符,卻見玉符碎片在空中組成一個詭異的"逃"字。
凌霄殿內,新任天帝手中的星盤突然炸裂。飛濺的碎片劃破他的臉頰,流出的不是血,而是細碎的金色光點。
第二節:劍魄共鳴
崑崙山巔的紫霄劍突然發出龍吟般的顫鳴。守劍的蜀山弟子驚恐地看到,劍身上那道裂痕正在滲出金銀交織的液體——落地竟化作並蒂蓮,左瓣銀白右瓣赤金。
"這不是劍泣血..."白髮天師顫抖著撫摸劍穗,"是雙魂共鳴!"
彷彿印證他的話語,整座山體的積雪突然蒸發,露出巖壁上密密麻麻的古老銘文。最年長的崑崙長老突然跪地痛哭——那些文字正是失傳已久的《混沌度厄經》。
第三節:幽冥倒影
酆都城的忘川河水突然沸騰。十殿閻羅驚恐地發現,所有孽鏡臺裡映出的都是天界景象,而鏡中的天庭正在崩塌。更駭人的是,判官筆在生死簿上自動書寫,墨跡卻詭異地逆流而上,在紙面形成一張人臉。
"是...是他回來了?"秦廣王手中的驚堂木突然長出黑色菌絲。
無間地獄最深處,某個被九重玄鐵鏈鎖住的身影突然抬頭。鎖鏈崩斷的巨響中,那身影胸口浮現出與紫霄劍裂痕完全一致的紋路。
第四節:雙月同輝
當赤金月輪完全顯現時,長安城的更夫發現所有影子都變成了兩個。茶樓簷角的風鈴無風自動,發出的卻是玉雲飛當年在凌霄殿上的最後宣言:"天道不公——"
戴著斗笠的男子站在城樓最高處,他的影子正在緩慢分裂。左半邊的影子銀髮飄舞如高吶,右半邊則黑髮張揚似凌無塵。當巡夜士兵的燈籠照過來時,兩個影子突然同時轉頭——士兵瞬間化作石雕。
第五節:記憶復甦
紫霄劍突然自行飛起,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太極軌跡。玉雲飛伸手接劍的剎那,三年前破碎的記憶如洪水般湧來:
她看見高吶在混沌中向她伸手,銀髮被罡風吹散成星河;看見凌無塵自爆元神時,黑焰裡藏著溫柔的笑意;最可怕的是,她清晰看見新任天帝袖中滑落的昊天鏡碎片——那上面沾著玉帝的血。
"原來如此..."她撫過眉心新生的豎痕,那裡正流淌著金銀雙色的光暈。
第六節:混沌真身
金銀雙月交匯的剎那,整個三界突然靜止。玉雲飛感到體內有什麼東西甦醒了——那是比混沌更古老的存在。紫霄劍突然融化,變成液態金屬包裹她的右臂,形成猙獰的臂甲。
"終於想起來了?"心底響起雙重嗓音,"我們本就是..."
她突然揮劍斬向虛空,裂縫中跌出個渾身是血的身影——竟是本該魂飛魄散的太白金星。老神仙顫抖著遞上半塊昊天鏡:"陛下...陛下才是最初的..."
第七節:天庭驚變
凌霄殿的玉階正在融化。西王母看著新任天帝的冠冕生出黑色觸鬚,終於明白三百年前那場"誅魔"的真相。當她轉身欲逃時,卻發現南天門已經變成血盆大口。
"你以為殺的是混沌?"天帝的聲音突然變成千萬重奏,"那不過是我的一個化身..."
瑤池水突然沸騰,無數天兵天將在金液中融化。他們的仙骨拼湊成巨大的鎖鏈,正向著人間某處延伸——那裡站著仰頭望月的玉雲飛。
第八節:抉擇時刻
當鎖鏈即將觸及她時,玉雲飛突然笑了。這個笑容既有高吶的溫柔,又帶著凌無塵的狂氣。紫霄劍在她手中一分為二:銀劍如月,金劍似日。
"師尊。"她對著虛空輕語,"您教我的最後一課..."
雙劍交叉斬向自己胸口,黑金太極印轟然炸裂。爆發出的光芒中,三界眾生都看見了一幕奇景:金銀雙月之間,站著三個身影——銀髮的高吶,黑髮的凌無塵,以及眉心閃著混沌光的玉雲飛。
他們同時開口:
"這才是完整的太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