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野的耐心徹底告罄。

這群蠢貨,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死到臨頭了還想著反咬一口!

他直接切換到與廖清月船隊的加密通訊頻道。

“廖船長,看來有些人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授權你使用‘蜂刺’導彈和‘撕裂者’速射炮,幫我把這些礙眼的蒼蠅清理乾淨。記住,別傷到飛鴿號,上面的物資我還要。”

“收到,陸船長。”廖清月的聲音沉穩而幹練,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奮。

她的海神號及其護衛艦上,可有不少退役的海軍精英和重火力!

憋了這麼久,終於可以開葷了!

命令一下,不過短短兩分鐘!

“咻咻咻——轟!轟隆!”

“噠噠噠噠噠——!”

海神號兩側的舷炮和艦首的速射炮塔瞬間開火!

伴隨著幾聲沉悶的爆炸和短促淒厲的慘叫,三艘還試圖負隅頑抗的五級武裝快艇,連同上面的玩家,頃刻間便化作了海面上燃燒的殘骸與漂浮的碎肉!

那精準而高效的火力壓制,瞬間讓其他所有蠢蠢欲動的船隻徹底熄火!

這下,剩下的那些烏合之眾徹底慌了神,連大氣都不敢再喘一口,只剩下牙齒打顫的“咯咯”聲。

“我們什麼都交!求求陸船長饒命啊!”一個距離海神號最近的船長帶著哭腔,第一個將船上所有值錢的東西打包扔向飛鴿號,然後不顧一切地調轉船頭,亡命飛逃。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

一些反應快的,眼看大勢已去,再不跑小命都要交代在這,紛紛效仿,將船上的物資如同丟垃圾般一股腦兒地往飛鴿號上傾瀉,更有甚者,直接棄船跳幫,試圖擠上相對“安全”的飛鴿號尋求庇護。

飛鴿號此刻已然成了暗影生物魚群的自助餐廳。

那兩道恐怖的強效聚能燈柱,對它們而言簡直就是黑夜裡最醒目的引路燈塔,將它們從四面八方瘋狂吸引而來。

船體被啃噬的“嘎吱”聲、木板斷裂的“咔嚓”聲、以及船員們面對那些從破洞中湧入的猙獰怪魚時發出的驚恐尖叫,混雜著海浪拍擊船身的嘩嘩聲,構成了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交響樂。

齊周全自己也正手忙腳亂地揮舞著一把消防斧,試圖砍翻一隻已經爬上甲板,拖著半截水手屍體的暗影生物魚,腥臭的血液濺了他滿頭滿臉。

他哪還有半分先前的得意與猙獰,此刻只剩下狼狽與自顧不暇的驚惶。

“救……救命!擋住它們!”他嘶吼著,聲音卻被周圍更大的混亂所淹沒。

還沒等他從怪魚的糾纏中脫身,一股巨力猛地從背後襲來,將他狠狠摜倒在溼滑的甲板上,後腦勺重重磕在凸起的鉚釘上,疼得他眼前一黑,金星亂冒。

“齊周全!老子先弄死你個狗日的!”一個滿臉是血的船長,雙眼通紅,如同瘋虎一般死死按住他,拳頭雨點般落下。

“都是你!要不是你這老狗謊報軍情,說陸野那小子是強弩之末,我們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

“我呸!還C區邊界伏擊?我看你是想拉著我們一起墊背!”

齊周全被壓在甲板上,冰冷的海水混著血水浸透了他的衣衫,他感覺自己的肋骨都要被壓斷了。

他奮力轉過頭,想看清是誰在對他下死手,嘴裡不乾不淨地咒罵。

“你們這群……忘恩負義的白眼狼……當初分好處的時候……怎麼不叫喚……”

那船長手上猛一使勁,將他的臉更深地按進甲板上的積水中,嗆得他一陣猛咳。

“閉嘴吧你!死道友不死貧道!何況,要不是你那張破嘴胡咧咧,陸野怎麼會連我們也一起記恨上?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們亡!”

“對!先宰了這老狗給兄弟們出氣!”

“殺了他!用他的船當擋箭牌!”

霎時間,原本還算“團結”的B區殘餘勢力,徹底反目成仇,在飛鴿號那搖搖欲墜的甲板上,為了一個渺茫的生機,上演了一出狗咬狗的鬧劇。

創世紀號艦橋內,陸野透過舷窗,瞧著飛鴿號上那亂成一鍋粥的景象,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弧度。

這幫蠢貨,內訌起來倒是比打他還有精神。

他懶洋洋地側過頭,對著身旁一直安靜侍立的蘇白月努了努嘴。

“小白月,該你上場表演了。談判的藝術,你懂的。”

蘇白月清冷的眸子閃過一絲明瞭,微微頷首。

“明白。”

“去告訴他們,”陸野伸了個懶腰。

“武器、燃油、能源核心,這些東西,一滴、一根、一塊都別想給他們自己留。要麼乖乖交出來,要麼,咱們就親自動手‘拿’。”

蘇白月領命,帶著幾名全副武裝的戰鬥人員,乘坐一艘小型突擊艇,如幽靈般迅速靠上了混亂不堪的飛鴿號。

她的出現,像是一盆冰水,澆在了那些打紅了眼的玩家頭上。

“各位,”蘇白月的聲音清冷如冰,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陸船長有令,所有物資,立刻打包。尤其是武器彈藥和燃料,必須優先上繳。”

齊周全被人從地上拖了起來,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頭髮凌亂,狼狽不堪。

他喘著粗氣,眼中閃爍著不甘與怨毒。

“蘇小姐,這不合規矩吧?我們已經認栽了,總得給我們留條活路,留點自保的東西吧?這武器和燃料都交了,我們怎麼……”

蘇白月精緻的眉毛微微一挑,臉上甚至露出了一絲淺淡的微笑。

“我理解您的難處,也尊重您的意願。”

齊周全心中剛升起一絲僥倖,以為事情還有轉圜的餘地。

下一秒,蘇白月腰間的鐳射手槍已經出鞘,一道赤紅的光束瞬間洞穿了旁邊一個試圖偷偷藏匿一把改裝步槍的玩家的眉心!

“噗嗤!”

那玩家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眉心一個焦黑的小洞,散發著蛋白質燒焦的糊味。

“但是,”蘇白月槍口輕移,指向目瞪口呆的齊周全。

“陸船長的命令,必須執行。既然禮貌的請求你們不願意接受,那我們就只能用更直接的方式來確保效率了。”

她身後的戰鬥人員聞言,毫不猶豫地舉起了手中的武器。

“動手!”蘇白月清叱一聲。

慘叫聲再次響成一片。

但這次,是單方面的碾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