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遲了!”

張君寶閉上雙眼,深深吸了口氣,再睜開時,眼中滿是決絕。

只見他緩緩舉起手中木劍,劍尖指向守城將軍。

守城將軍見此,驚恐地瞪大雙眼,拼命往後縮,卻又不敢起身逃跑。

“今日,我便替天行道。”

張君寶的聲音帶著一絲不忍,但更多的是堅定。

木劍一揮,一道凌厲的劍氣瞬間斬向守城將軍。

守城將軍瞪大了眼睛,想要再喊出一句求饒的話,卻已來不及。

隨著一道血光閃過,他的身軀緩緩倒下,轉眼便沒了氣息。

解決了眼前之事,張君寶心中並沒有一絲輕鬆。他看著滿地的屍體,輕輕嘆了口氣,將木劍收起。

這是最基本第一次主動取人性命,即便對方罪有應得,可生命消逝的沉重感,還是讓他內心難以平靜。

稍許過後,張君寶走到那個衙役面前,此時他早已沒了呼吸,但眼睛依然睜得大大的。

他緩緩蹲下身子,用手輕輕合上把衙役的雙眼,而後站起身,朝著城門的方向走去。

四周剩餘不少士兵,但沒人敢上前阻擋,紛紛讓出一條道來。

張君寶本想去尋找張翠山,順便打探一下江湖最近的情況。

然而,他念一想,如今回武當山才是更為重要的事。潛意識告訴自己,武當山怕是真的出了內奸。

想到這裡,張君寶踏上了回武當山的道路。

一路上,張君寶腳步匆匆,心中滿是憂慮,經過幾日的奔波,才回到武當山腳下,他沒有聲張,悄悄朝著山上走去。

當夜幕降臨,武當山被一層黑幕所籠罩,張君寶來到外竹林,抬眼望向紫霄殿的大門。

此時的武當,在張君寶眼中,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氣氛沉悶壓抑,彷彿有一層陰霾籠罩著。

張君寶一直在竹林裡待著,原本打算天一亮便現身,不料到了夜裡,有個人影匆匆朝著竹林走來。

他心中一動,趕忙藏了起來,待那人靠近之後,他才是悄悄探出頭來。

藉著微弱的月光,張君寶驚訝地發現,黑暗中竟站著兩個人!

聽到其中一個人的聲音,與俞蓮舟的聲音十分相像。

張君寶的心猛地一沉,心裡莫名地擔憂起來:難道蓮舟叛變了?這怎麼可能?

張君寶繼續躲在暗處,聽著兩人的對話。雖然聽不太真切,但那隱隱約約的隻言片語,似乎都和一些不軌之事有關。

待兩人走後,張君寶只覺得一陣心疼,他捂著胸口,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夜色漸深,張君寶在竹林裡輾轉反側,滿腦子都是那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他才強撐著疲憊,起身朝著紫霄殿走去。

清晨的陽光灑在武當山上,卻驅不散張君寶心頭的陰霾。

他剛踏入紫霄殿,俞蓮舟就與宋遠橋、張松溪等一眾弟子迎了上來。

“師父!您可算回來了!”俞蓮舟臉上掛著笑容,快步走了上前。

張君寶看著俞蓮舟的模樣,喉間發緊,只是微微點頭,眼中藏著說不出的複雜。

就在眾弟子準備離開之時,張君寶突然喊道:“蓮舟,你先別走。”

俞蓮舟聽到張君寶的聲音,急忙停下腳步,轉過身走了回來,語氣溫和地問道:“師父,您找我有事嗎?”

張君寶眼神中閃過一絲失落,深吸一口氣說道:“蓮舟,為師年事已高,武當掌門之位,往後便交給你吧。”

話音落下,殿內的氣氛緊張了起來。

俞蓮舟先是一愣,隨即急忙擺手推辭:“師父!這萬萬不可!您德高望重,武當只有在您手上,才能位列武林之巔!”

他的聲音焦急,說話間,額頭不自覺地冒出了冷汗。

張君寶看著俞蓮舟慌亂的樣子,心裡篤定他是在演戲。

沉默片刻,他語氣冷淡道:“既如此,你且去幫著打掃庭院,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回頭再談論接任掌門一事。”

俞蓮舟雖滿臉不悅,但還是恭恭敬敬地應下:“弟子遵命,這就去打掃庭院。”

往後一段時間,張君寶都沒有再見俞蓮舟,即便偶爾想起,也不當一回事。

宋遠橋等人覺察到了不對勁,感到十分焦急,卻不敢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