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別久(二)
關於我老公是女帝這件事 渡非 加書籤 章節報錯
花非若專注的觀察著此處簷梁的結構,聽見腳步聲正將走近身後便回頭去迎,慕辭卻一過來便雙手捧住他的臉迫不及待的吻了上來,輕輕舔嘗著他的唇瓣,也蠢蠢欲動的想咬他。
花非若笑著將他拉進懷裡,手臂才壓緊他的後腰,慕辭便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就被花非若逼緊在桌前,抵舌而入,壓深了吻勢。
一番深吻稍止,慕辭仍雙臂勾住他的脖子,與他輕輕相抵著額頭,抑不住唇邊笑意,兩靨又盈盈而嵌。
“你能在這待多久?”
“明日就得走了。”
慕辭怔了一下,本欣喜的笑靨即淺了幾分。
“只一日……不能多陪我幾天嗎?”
花非若卻嘆了口氣——他與在後的大部隊行程相差至多三日,此來行程著實是卡得嚴絲合縫,多半日都恐怕露陷……
見他遲遲不語,慕辭心中愈發失落,便也嘆了口氣,“真的明日就得走嗎?”
“我這回也是偷溜出來的,若是留過了時間,讓他們發現我不在,會有點難辦……”
“嗯……”
他到底是一國之君,豈得如此隨意。
瞭然情況後,慕辭也就不再與他糾結此事了,只戀戀難捨的纏著他的呼吸點吻,吟息低言:“今日我哪裡也不去,就陪著你。”
“會耽誤你嗎?”
慕辭垂眼笑了一下,又迎前貼在他耳邊低聲應道:“我倒希望你能日日誤我。”
這些情話的思路,花非若著實沒有他的花樣多,便又叫他這一句給戲得不知如何回應了,無奈的笑著,臉也紅了。
“真是的……”
慕辭卻又得逞的笑了一面狡黠,手便不老實的往他腰上捏了一把,花非若立馬便從他懷裡竄了出去,在一邊幽怨的看著他,“都說了不能掐……”
慕辭靠在桌沿笑了起來,淺金的眸子蒙上一層繾綣情念,卻玩味一笑,顯得戲謔了,“你今日沒穿那東西?”
原本就已有些臉紅的花非若再聽了這一問,雙頰更是霎然通紅,“我……”
“我來這……不用穿吧……”
慕辭走上前,輕輕勾住他的腰帶把人拉進懷裡,心裡仍存著那點邪念想戲他,卻看著他這緊張兮兮的模樣又有些於心不忍,便嘆了嘆,作罷了。
“你怎麼像個未出閣的姑娘似的,這麼不禁戲?”
“殿下勇武非常,我道行微淺,哪能是你的對手?”
佔著一整個後宮,這傢伙竟說他道行微淺?
慕辭心下微微翻起了些彆扭,而面上笑色卻不變,不過語氣陰陽了些,“宮裡那些各具姿貌的郎主們也不能助陛下增長些修為?”
花非若豈能料到這傢伙竟一個話鋒迴轉,扯到了這份兒上,一時又被他噎得講不出話來了,只能抿著嗔笑往他腦袋上戳了兩下,重聲一嘆,搖著頭轉身出屋去了。
“我就開個玩笑嘛,你怎麼能真生氣呢?非若~”慕辭急得追了出去,花非若負手在前,仍頻頻搖頭,“你氣死我算了!”
千年鐵樹不開花的燕赤王今日親自從外頭帶回了個女子此事立馬就在王府炸開了鍋,裡裡外外悄悄議論個不休,個個都滿存好奇的,想一睹其人容貌。
“來了來了!那邊!”
“噓!小點聲!”
慕辭引著花非若沿庭中小徑繞過假山,本小聲嘀咕著八卦的僕侍們連忙各自收回神去,佯為專注的做著自己手上的活計,卻都斜著目光窺著那燕赤王身邊的美人。
“堆造這座假山的岩石,都是從赤地採來的吧?”
“是啊,”應著,慕辭又給他指了夾在山石嶙峋間一塊顯得格外鋒銳的岩石,“這塊岩石本在燕嶺孤峰,獨立崖邊形貌鋒銳似劍,我看它頗有眼緣便搬了回來。”
為他所指的這塊岩石狹立鋒銳,果然如他所言,像是一段劍鋒。
“我帶你去看看我的戰刀。”
“好。”
繞過假山有一條小徑直通洞門而外,那群僕眾也都在洞門的方向巴巴的候著美人走近好一睹芳容,孰知燕赤王竟引著人又轉向循另一道而去了。
“唉……竟沒轉過來!”
眾人看著那背影紛紛掃興,雖不得見芳容,卻能看見燕赤王與之十指緊扣,更也總轉頭去含情脈脈的看著她,與他平日裡的鋒芒畢露截然兩極,瞧來是真喜歡這女子。
慕辭興致勃勃的牽著花非若一路快步的來到了西院陳放刀劍的冷閣,方一進門,迎堂就見一柄長足九尺的陌刀橫置高架,刀鞘橫抵一旁,而整個刀身只以薄麻裹掩,可見其刀身寬近一掌,刀脊稜厚,兩刃鋒銳。
雖曾也見過古兵器無數,但這麼大的陌刀花非若當真是頭一回看著,便不免吃驚,“這就是你常用的戰刀?”
“是啊。”慕辭笑應著便上前去取下了戰刀,將裹刃的麻布一扯,雪亮的刀身殺氣畢露,“這刀是歐陽掌府親手打造,自我離宮建府以來便隨我南征北戰。”
說到這,慕辭不知想起了什麼笑了一下,便轉頭來對他謔言道:“征戰以來我受傷無數,它卻至今完好無損,連個豁口都沒有,用料可是實打實的,當年也費了歐陽青不小的功夫,所以他將刀給我那天還特別叮囑,但凡我還剩著一口氣都得把刀撿回來,不然若是丟了此刀他就跟我同歸於盡。”
聽得“同歸於盡”四個字花非若也不禁笑了出來,卻又疑道:“歐陽青不是機鑄師嗎,怎麼連刀匠的活也幹了?”
“其實歐陽家三代皆為冶煉之匠,在他入機鑄府之前,還曾在尚安府司下冶堂任過職,不過是他後來與父親賭氣,離家出走跑去入了機鑄師的門,算是個鑄冶雙修的奇才。”
“如此聽來,百里允容倒是也頗具其師風範了。”
慕辭哈哈大笑了兩聲,“天道好輪迴吶,任這歐陽老頭脾氣再橫,終於也有人能和他對著幹了!”
笑言間,慕辭又將戰刀握在手中掂玩了一番,見花非若瞧得蠻有興致,便落刀刃置地,將刀柄遞給他,“這刀很鋒利,你當心別傷著自己。”
花非若接過刀來,只覺光是那刀柄都壓手的很,而他不通技巧便也小費了一番力才將此刀提了起來。
掂著手中這把重刀,花非若不禁在心中暗暗感慨——他可真不愧是史籍中悍勇有名的燕赤王……
且觀這屋中,除了這柄格外彪悍的戰刀外,也陳列滿了各式刀劍。
不論他的目光落去哪裡,慕辭都始終注視著他臉上細微的神態,只要看著他,無論多少煩心事皆可釋去寬然。
“非若~”
慕辭軟軟喚了他一聲,便一面乖順的貼了過去輕輕環住了他的腰,卻才在他頰邊親了一口,慕辭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對了,這裡還有件東西要給你看。”
“什麼東西?”
“這邊。”
慕辭牽著他循偏門而入,是與冷閣內門相通的書閣。
慕辭把花非若帶到書案前,便從一隻錦匣中取出了那本被他細心收藏著的《渠田中策》。
見是此書,花非若也驚了一下,下意識瞧了慕辭一眼,才接過書來,小心翼翼的翻開了。
“這就是田公親手所著的那本?”
“當然。”
看著這原著之本,花非若心中不免激躍,畢竟此刻被自己捧在手中的,是比他當年看到的古本還要更早近三千年的真跡!
見他如此喜歡這本書,慕辭也為他所悅動得心喜,便柔聲道:“你喜歡就帶回去吧。”
花非若詫然看了他一眼,慕辭則溫笑著添言道:“反正這書中篇章我早都倒背如流,與其空擺在這裡,不如給你。”
卻於花非若而言,他也不過就是想看看田公親筆寫下的真跡罷了,並沒有將其據為己有的打算,於是溫言婉拒:“我久聞田公之名,更也仰慕其才,可我非兵家之人,縱得此書也無用術之地,倒是你雖非田公門中弟子,卻也蒙其授書之恩,如此也算是有師徒之誼,故你縱已將書熟讀於心,也該將本跡好好珍藏,如此方不負古賢奉書敬師之義。”
說罷,花非若還是將書遞還給了他,而慕辭縱然滿腔熱念想討他歡心,卻聽了此話也只能乖乖接回了書來,卻不禁嘆道:“你好不容易來一趟,我卻什麼都給不了你……”
哪知他竟會淺藏幽怨的嘟囔出這麼一句,花非若忍俊不禁,抬手摸了摸他的頭,“想這麼多做什麼?”
慕辭巴巴的看著他,眼中不免有些埋怨,見他如此,花非若心裡憐愛得緊,便又指尖輕輕點了他的鼻尖,柔聲哄道:“我只要看見你就心滿意足了。”
霎然間,慕辭愣得一面緋紅,下意識眨了眨眼。
看著慕辭一臉呆愣的盯著自己,花非若忍不住輕輕笑了一聲,那雙本就天生含笑的桃花眼更柔化了秋水依依,看得慕辭頓時心中灌暖,竟有些侷促了起來,“你笑什麼……”
花非若仍笑顏柔柔,又往他臉上輕輕捏了一把,“你真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