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雲蠶林採絲的事情就這樣確定下來了,不過這種情況卻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以至於燕小三都在懷疑,昨天的皇甫婉和今天的是同一個嗎?
此時皇甫婉看了看兩人,對著關陽說道:
“今天先休息一天,明天正式採絲吧”。
被皇甫婉關心問候,關陽的心中生出了激動,難道自己辛辛苦苦舔了幾個月,終於有成果了嗎!
關陽激動的點了點頭,在後面眾弟子的起鬨簇擁中離開了這裡。
關陽離開,燕小三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走,就在他猶豫躊躇時,皇甫婉淡淡開口,道:
“你先隨我來”!
皇甫婉走在前面,一旁跟著張老,雖然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但試採比試已經結束,想來不會再對自己發難,燕小三也就毫無顧忌的跟了上去。
進了小院,張老啪嗒一聲將大門給關住了,這番舉動讓燕小三心頭一驚,擠出一絲笑容看著背對自己的皇甫婉問道:
“師姐,您這是”?
聽到燕小三忍不住問出了聲,一旁的張老走到其身旁,幽幽道:
“雖然試採冰絲已經結束,但一些事情還得囑咐你”!
燕小三看著張老,餘光則瞥到了自己身前的皇甫婉,只見她輕手抽下了髮髻上的玉簪,如瀑的青絲立時便垂了下來。
蓮步款款,走到那張睡椅旁,腳尖朝著地面一點,那鞋便脫落下來,露出可盈盈一握的玉足。
看到這一幕燕小三隻感覺呼吸急促,連忙收回了目光,不過當他看到張老莫名的笑容時,心跳更快!
“我剛才說的記住了沒”?
“啊,哦,記住了,記住了”。
燕小三哪知道老頭說了什麼,只能含糊的點著頭,不過張老似乎有意戲弄燕小三,繼續追問道:
“哦,是嗎?那你說你記住的是啥”?
燕小三懵住了,不敢置信的看著壞笑的老頭,口中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就是,咳咳,那個”……
“張伯,你先去忙吧”!
就在此時,皇甫婉慵懶的聲音響起,聽到這救星般的話,燕小三感動非常,此時恨不得跪在後者身前,抱著玉足,狠狠……
咳咳,燕小三長長出了一口氣,將腦海中的奇怪思緒拋了出去。
一旁的張老點了點頭,臨走之時猛的拍了一下燕小三屁股,而後離開的院子。
這一刻,燕小三頓感羞憤非常,雖然這個行為看上去像是好朋友表示友好關係的舉動,但燕小三此時卻感覺自己像被調戲了。
就在燕小三想入翩翩之時,皇甫婉的聲音再一次傳了過來。
“試採結束,你準備怎麼做”?
奇怪的問話,又是謎語人,只是燕小三不想去猜,開門見山道:
“倒不如師姐說說,我應該怎麼做”?
被燕小三反將一軍,皇甫婉卻也不惱,而是輕聲一笑。
“哼哼,你這種弟子少見”!
雖然燕小三聽出了後者話中對他的嘲諷,但如今的局面他可不敢反駁。
就在這個時候,皇甫婉手中閃過一道金光,下一秒,那金光便朝著他來了。
燕小三反應極快,下意識便伸手去抓這道金光,隨即一個卷軸狀的東西捏在了他手裡。
“這是雲蠶林中雲蠶的分佈,以後採絲就根據這上面來”!
看著燕小三疑惑的目光,皇甫婉開口解釋道。
燕小三將卷軸收回乾坤袋中,靜靜的等待著皇甫婉再說些什麼。
“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皇甫婉說著清澈的目光便對向了燕小三,這一刻後者的一舉一動,都在說明眼前的女子並不是兇狠嗜殺之人,只是昨天她為何那樣說。
燕小三此時最大的疑惑就是今天試採冰絲這件事,他可不相信一個在雲蠶林幾十年的老頭會找錯了雲蠶樹,這種鬼話騙誰能信。
不過燕小三並不準備問出這個問題,而是搖了搖頭,說道:
“師弟沒有什麼問題”。
皇甫婉盯著站在自己不遠處的燕小三,此時她竟有些看不透這小子,隨即冷哼一聲道:
“回去吧,明天開始正式採絲,採絲需要的工具張伯會送過去的”!
既然對方下了逐客令,燕小三也就不準備繼續留下去了,最後貪戀的看了一眼那玉足,燕小三轉身便往外走!
就在燕小三開啟院門準備出去之時,皇甫婉冷不丁的說了句:
“小心點關陽”!
聞言,燕小三如遭雷擊,連忙回頭朝皇甫婉看去,卻發現後者已經轉過了頭假寐起來!
燕小三知道皇甫婉這是不準備搭理自己了,也只能懷揣著複雜的心情走出了院子。
也就在燕小三離開之後,張老的身影緩緩從院子深處走出,恭敬的走到皇甫婉身旁。
“讓人家看出來了”!
皇甫婉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感情,張老則連忙單膝下跪,自責道:
“是老奴辦事不利,考慮不夠周全”。
皇甫婉也沒打算計較這個事情,淡淡道:
“起來吧”。
張老臉上帶著憂慮,緩緩站起了身子。
“不過關陽那個蠢材倒是沒看出來,這個燕小三什麼底細,問問宗門那邊”。
似乎是遇上了難得的對手,皇甫婉臉上露出了一絲危險的笑容。
“小姐,算算日子,林子深處那東西也快出來了吧”!
張老問出了心中的憂慮,這也是他最為著急的事情。
皇甫婉此時也緩緩坐了起來,眉頭緊緊皺在一起,長長呼了一口香氣,嘆道:
“嗯,這也是清除這些弟子的原因,只是沒想到,明珠那丫頭竟然硬塞了個弟子”!
張老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
“要是這麼說,這弟子的底細得好好摸摸,不過先前我試探,發現他的境界也不過寶穴境大圓滿,難道真是明珠那丫頭借刀殺人”?
皇甫婉伸出手按揉著太陽穴,冷靜的說了一句:
“先摸清底細,要真是明珠準備借我們的刀,那幫她這個忙也不是不行”。
這一刻,皇甫婉終於展露了美麗外表之下的崢嶸,而一旁的張老也被這森森殺意驚了一下,雪白的眉毛不由自主的抖動一下。
似乎沒聽到張老的回答,皇甫婉剛閉上的眼睛露出一條縫隙,帶著如刀般的冷鋒刺向了張老。
“小姐,這段時間,您似乎越發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神了”。
張老並不在乎皇甫婉噬人的目光,他更在乎的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女孩變的越發陌生,他並不在乎殺多少人,而是在乎皇甫婉無差別的殺人,這與邪修幾乎沒什麼區別!
張老的話就像是大呂黃鐘,皇甫婉只感覺神識之海在不斷激盪,無數可怕的念頭在神海上飛竄,猛然間,皇甫婉只感覺喉頭一甜,一口鮮血竟噴了出來!
“不好”!
此時張老頓時慌了,慌的不是皇甫婉吐血,而是他感覺到在其體內一股可怕的力量在滋生,那是所有修士唯恐避之不及的東西,邪穢!
張老神情緊張,穩住皇甫婉的身體之後,全身靈力開始瘋狂運轉,朝著後者體內便打了進去!
藝高人膽大,也唯有至高修為的大能才敢直接介入邪穢之地,也虧得這些邪穢滋生不久,以張老的實力頃刻間便覆滅了。
張老緩緩收住了靈力,臉頰之上不住的往下滾落汗珠,臉色已經蒼白無比。
皇甫婉此時幽幽轉醒,看著身前的血跡和一旁虛弱的張老,她的心不由得一緊,神情悲然的扶起張老。
“你就應該讓我徹底淪亡在邪穢吞噬當中,這般苟活真不是滋味”!
看著皇甫婉徒生的死志,張老也是滿臉悲愴,為之抱怨道:
“皇甫家對不起你”!
聞言,皇甫婉只是悽慘的笑了笑,擦拭了嘴角的鮮血,黯然道:
“不過是大家族的犧牲品而已”。
此刻的張老像是下定了決心,神情堅決道:
“要是林子深處的那東西沒用,我就帶你離開這裡,去更大的宗門,總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