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昏暗而壓抑的天際下,魔影如同一尊從深淵爬出的惡魔,其手中的漆黑長刀帶著足以撕裂虛空的恐怖力量,猛然揮下。

這一擊,彷彿連空間都無法承受其重,竟如同脆弱的鏡面般,

“咔嚓”一聲,碎裂成無數片,波紋四散,將周圍的一切籠罩在一片混沌之中。

唐海濤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體內靈力湧動,身形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扭曲摺疊,施展“縮地成寸”之術,險之又險地從那足以毀天滅地的一刀縫隙中逃脫。

然而,儘管他避開了致命的攻擊,但身後那巍峨的丹陽峰卻沒那麼幸運,刀鋒的餘波如同狂風掃落葉,

輕易地將半座山頭削平,塵土飛揚,巨石滾落,整個山峰似乎都在顫抖哀鳴。

正當眾人以為危機暫解之時,原本被密集血藤束縛的烈焰熊與雙頭雷獅,突然間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掙脫了束縛,如同復仇的火焰與雷霆,猛地撲向那魔影。

烈焰熊的利爪閃爍著火紅的光芒,每一擊都帶著焚燒萬物的熱度;而雙頭雷獅則是口中吐納著璀璨的雷電,每一道雷霆都足以讓山峰震顫。

兩者合力,利爪與雷霆交織成一張死亡之網,轟然砸向魔影。

然而,就在這生死存亡之際,魔影周身突然湧動起一層血色護盾,那護盾宛如實質,散發著令人心悸的邪惡氣息。

烈焰熊與雙頭雷獅的攻擊狠狠撞擊上去,卻只激起一圈圈微弱的漣漪,彷彿那護盾是無盡深淵的入口,吞噬了一切攻擊的力量。

唐海濤目睹此景,眼神愈發堅定,他的目光如同鷹隼般銳利,穿透了魔影周身的重重血氣,鎖定在其胸口處那若隱若現、跳動著詭異節奏的魂火之上。

這一刻,他深知僅憑個人之力已難以扭轉戰局,於是,他毫不猶豫地將手中那把閃爍著七彩光芒的飛虹劍高高擲向蒼穹,劍尖直指九天之上,口中朗聲喝道:

“穆納,引動護山大陣!”

隨著唐海濤的話語落下,整個丹陽峰峰頂古老的符文逐一亮起,光芒交織,形成了一道道繁複的陣圖,將整個山峰包裹其中。

與此同時,天空中那把飛虹劍彷彿響應了某種召喚,劍身光芒大盛,化作一道絢爛的彩虹橋,連線天地,

一股浩瀚無匹的能量開始在護山大陣中匯聚,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最終決戰。

穆納心領神會,掐訣間化神級護山大陣的金光如銀河倒懸,與飛虹劍融合成一柄貫穿天地的光劍。

唐海濤凌空而起,握住光劍刺入魔影心口。

魂火爆開的剎那,噬魂幡上的符文盡數黯淡,陳丹踉蹌後退,嘴角溢位黑血。

“想跑?”

唐海濤正欲乘勝追擊,那剛被他凌厲劍氣斬殺的幽冥毒蛟龐大的身軀尚未完全倒下,地面卻猛然間傳來一陣令人心悸的詭異震動,

彷彿整個大地都在這一刻顫抖,預示著一場未知的災難即將降臨。

就在他凝神戒備之時,從那幽冥毒蛟冰冷的屍體之下,無數條墨綠色的觸手如同地獄之門被猛然推開般,破土而出,帶著不可名狀的邪惡氣息,迅速蔓延開來。

這些觸手粗壯而扭曲,如同古老森林中的藤蔓,卻又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它們以驚人的速度將整個千元峰緊緊纏繞,

形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巨大繭殼,將峰頂的一切生靈與光明隔絕開來。

唐海濤心中一驚,他從未見過如此詭異而強大的手段,眼前的一切彷彿超脫了常理,讓他不禁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就在這時,那些觸手錶面突然浮現出一張張扭曲猙獰的人臉,它們痛苦地扭曲著,眼中滿是絕望與恐懼,

赫然是被幽冥毒蛟生前吞噬的那些修士的魂魄,此刻正被困在這觸手編織的牢籠中,無法逃脫,只能無助地掙扎,發出無聲的哀嚎。

正當唐海濤試圖尋找破解之法,心中焦急萬分之際,遠處的天際線上,一抹不祥的血色悄然蔓延開來。

緊接著,密密麻麻的血色旌旗如同一片翻湧的血海,遮天蔽日,將原本蔚藍的天幕染得一片赤紅。

那每一面旌旗上都繡著詭異的圖騰,隨風獵獵作響,彷彿帶著無盡的殺戮與詛咒,宣告著聖教大軍的提前到來。

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與肅殺之氣,天地間彷彿被一層無形的陰霾所籠罩,聖教大軍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鐵蹄轟鳴,戰鼓震天,將這片本就動盪不安的大地推向了更加混亂與絕望的邊緣。

只見哀嚎荒原的方向,滾滾黑霧中浮現出巨大的骨龍虛影,龍角上挑著腐爛的星辰,每一次擺尾都帶起黑色的閃電。

唐海濤取出從藏經閣殘片解讀出的古卷,手指在泛黃的頁面上顫抖——這正是記載中遠古魔物“幽冥骨龍”復甦的徵兆。

天空被濃厚的靈氣與戰意撕扯得支離破碎,烏雲翻滾間,電閃雷鳴彷彿預示著末日降臨。

“所有人撤回陣內!啟動【周天星斗封天陣】!”

他的聲音穿透喧囂的戰場,如同雷鳴般震撼人心,每一個字都承載著對宗門未來的決絕與希望。

隨著命令的下達,宗門弟子們迅速而有序地撤退,他們的背影中既有對未知的恐懼,也有對信仰的堅持。

唐海濤深吸一口氣,將體內靈力匯聚於掌心,猛地一擊,古卷便如流星般嵌入大陣陣眼之中。

瞬間,護山大陣彷彿被喚醒的巨獸,金光大盛,與夜空中閃爍的星芒遙相呼應,交織出一幅壯麗絕倫的星圖,將整個宗門籠罩其中,宛如宇宙中的一座孤島,與世隔絕。

然而,敵人並未因此退縮。

聖教修士們,身著黑袍,面帶猙獰,他們的眼中只有狂熱與殺戮。

即便面對如此強大的陣法,他們依舊悍不畏死,前仆後繼。前方修士如同飛蛾撲火,化作一縷縷血霧,消散於天地之間,

而後方的修士則踏著同伴冰冷的屍體,踏著鮮血鋪就的道路,繼續向陣法發起猛烈的衝擊,彷彿要將這天地都吞噬一般。